蘇姚沒有預料錯，蘇晨曦已經要氣炸了，要不是在大殿上顧忌著不能讓福清公主看了笑話，他一定直接質問楚非衍。

等到蘇姚和楚非衍從大殿之上離開，他也沒有等多久，找了個空子就跑了出來。

楚非衍剛進了書房，殿門就砰地一聲被推開了：「爹爹！」

楚非衍放下手中的書卷：「怎麼這麼匆匆忙忙？」

「爹爹，你在大殿上，為什麼不相信娘親？」

「大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孩子就不要管了。」

「我不是孩子了，之前你對我說過許多次，說我長大了，應該獨當一面，應該保護好娘親和妹妹，可爹爹你現在在做什麼？」蘇晨曦覺得心中有火燒的旺盛，爹爹竟然輕易就相信了一個外人的話。

「我說了，這件事我們會解決，不用你手！」楚非衍面容嚴肅。

「你想怎麼解決？迫著我娘親滴驗親？」蘇晨曦地攥著拳頭，眼睛紅的像是兔子一般。

「晨曦，福清公主份特殊，那個孩子的容貌又和你娘親極為相似，若是不查清楚，這天下人總是會議論紛紛……」

蘇晨曦低垂著頭，死死地咬著牙不放鬆：「天下人議論？當初爹爹掌控朝堂，整個大安朝風雲變幻，娘親都始終和你共進退。那個時候，你怎麼不怕天下人議論？現在，你竟然怕了？」

「此一時彼一時。」

「不過是你自己存了私心？爹爹，難道你真的如外面傳言的那樣，已經對娘親厭倦了，不再如之前一般喜歡了？」

楚非衍眉心皺：「外面有這樣的傳言？」雖然早有預料，聽到還是心中不爽。

「你和娘親屢次爭吵，為的還是韓重雲那樣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外面怎麼可能不議論紛紛？」

「那些傳言你不用管，我會平息的。」

「傳言可以平息，你和娘親的關係，還能回到從前嗎？」

「晨曦，你不明白，有些至死不渝，有些……漸漸地隨著時間消磨就淡了。」

「那你和我娘親屬於哪一種？」

楚非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先回去吧，好好的玩上兩天，過兩日太學院就要重新開課，好生的讀書。」

「我不要！爹爹，回答我的問題，你和我娘親的，屬於哪一種？」

「別問了！」楚非衍聲音平淡。

「我明白了，都怪那個韓重雲，都怪那個沒事找事的福清公主，還有那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蘇晨曦眼中的怒火剎那之間轉化一片凜冽的殺機，沒等話說完，直接轉便向外走。

「晨曦！」

楚非衍開口，卻沒能將人住。

「名臣，去跟著他，讓他教訓一下那個福清公主就可以了，別出了子。」

「是。」名臣連忙跟上。

棲宮不遠的明虞殿，福清公主滿臉皆是笑意，目和的看著坐在桌邊的年：「孩子，你且安心的等著，你娘親一定會認你的。」

年輕輕地皺了皺眉，眼神中滿是一片黯淡之：「公主，我是不是給娘親惹麻煩了？」

「拋下你這麼多年，你不過是來相認而已，能有什麼麻煩？」

「我真的是想見一面的，沒想過要……也許，我不應該來的。」

「你不好，別胡思想了。」福清公主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卻被很好的掩飾過去了：「今晚好生的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去看你娘親，明天是年初一，晚輩是要給長輩拜年的。」

「好，多謝福清公主。」

「不必如此客氣。」

等到福清公主退下去，年獃獃的坐了片刻，正要起，卻見窗戶被猛地推開，而後蘇晨曦敏捷的跳了進來。

年連忙站起來，眼神之中有驚喜有忐忑，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哥哥！」

「閉！」蘇晨曦冷眼盯著年，看著他蒼白的面和微微發紫的，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芒，「你好本事啊，一個人將整個大年宴攪和的上下不安。」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是誰指使你來的？」

「指使？沒有人指使我，我真的只是想來見一見娘親。」

「呵，還裝？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娘親和你絕對沒有一點的關係！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如若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年微微向後退了兩步，臉越發的明：「我……我真的是娘親的孩子！」別的他都能妥協，唯獨這一點，異常的堅持。

蘇晨曦猛地瞇起眼睛，一拳向著年的臉打去。

年害怕的閉上眼睛，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可等了片刻之後，卻沒有覺到疼痛，不由微微詫異的睜開眼睛：「哥哥……」

「別我哥哥！我也沒有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弟弟！我不打你，打你只會髒了我的手，若是一拳將你打死了，說不定那個福清公主還會污衊我殺人滅口！哼！」

蘇晨曦強行按捺著怒火，轉就向外走。

剛走了沒兩步，就覺袖上傳來一道輕輕地拉力，蘇晨曦猛地回頭，就看到年正拉著他的袖，手臂都在微微的打著。

「哥哥，北奴那邊在調兵。」

蘇晨曦神陡然一變：「調兵？」

「是，做什麼，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在調兵。」

「你怎麼知道？」

「我之前一直在北奴邊境生活，北奴距離大安朝好遠啊，我來不了，最後只能求助福清公主……」

「你……」蘇晨曦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殿外有靜，他一把甩開那個年的手，悄悄看了一下之後，匆忙從窗戶跳了出去。

去而復返的福清公主推開門，見到年站在地上眼睛紅紅的，不由的挑了挑眉：「這是怎麼了？」

「多謝公主關心，我沒事。」

「我就說嘛，你的娘親不會不管你的，瞧瞧，這不是讓太醫來給你診病了？」

年眼中驟然迸發出一濃烈的神：「真的是娘親派人來的？」

「那還能有假？」福清公主心極好，已經能夠想象到明日流言滿天飛的況。

「娘親……娘親真好……」年小心的低下頭，呼吸都有些加重，眼眶、鼻尖通紅。

「行了，快別哭了，讓太醫給你看看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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