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那麼多年，很多事再想要調查的話，已經極為不易，更何況和南疆有牽扯的那些個線人，一定會拚命的藏自己的真實份。

蘇姚不由得反思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太過優寡斷了，又和福清公主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起準備離開。

福清公主站起來，盯著蘇姚的背影，半晌之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語氣堅定的開口問道：「你和沐卿晨究竟是什麼關係？」

蘇姚停下腳步，轉頭過去，對著福清公主揚一笑：「你猜？」說完，直接快步的離開。

你猜？

猜？

福清公主心頭一陣怒火湧上來，差點當場摔了蘇姚喝過的茶盞。

「不想說就不說，還什麼我猜？我怎麼那麼願意猜呢！你們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流芳百世或者臭萬年，和我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說到了這裡，福清公主不由的一愣，面上的怒意漸漸的消散了下去。

「確實是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所以我那麼關心這個幹什麼呢？」

蘇姚慢慢的向著棲宮走，剛進宮門，就看到了等候在迴廊之下的楚非衍。

他穿著一白的衫，安安靜靜的站在廊下，上墨的髮披散，被微風拂起幾縷。

「姚兒回來了？」

蘇姚心中不可自制的升起了點點愧疚：「相爺一直在這裡等我嗎？」

「姚兒不在，我也睡不著，所以便來這裡等著了，你說過會很快回來的。」楚非衍輕輕的垂下了眼眸，俊的面容上帶了一不易察覺的委屈。

蘇姚心中的愧疚更加濃烈了：「在明虞殿中理了那個張嬤嬤，又和福清公主說了些話，問了一點有關於余歡的事，讓相爺久等了。」

楚非衍輕輕的笑，開眉目之間滿是一片溫潤之：「若是等姚兒，等多久都沒關係的。」

若是旁人讓他這般等，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自家娘子就不一樣了，那別說等一個多時辰，就是等一整夜，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讓他不由的想起了在呼和部落見過的那個阿奴金，如今他已經被岳父封為了鎮前將軍，在戰場上一鐵甲、所向披靡，可以說是鎮軍之魂，據說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卻要親手給自己的娘子打水、肩。

用他的話說，自己家的娘子若是不好好疼惜，難道還等著別的男人來替你疼嗎？

折騰了好半天，分明已經到了後半夜，可是蘇姚卻窩在楚非衍的懷裡，有些睡不著。

楚非衍低頭吻了吻蘇姚的眉心：「姚兒在煩惱什麼？」

「非衍……」蘇姚出聲，接著又沉默下來。

楚非衍將向自己懷裡摟了摟，然後安靜的等待著思考完畢。

蘇姚開口稱呼他的名字，必定是想到了什麼極為嚴肅的問題。

蘇姚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開口說：「這段時間雖然經歷了不的事，但是最終都平平穩穩的過來了，尤其是相爺對我寵著、縱著，不管我有什麼想法，都竭力的維護支持，可是今日聽了福清公主的一番話，我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是很任的。」

「姚兒怎麼會這麼想？」楚非衍出口的話極為溫，眼神之中卻閃過冷烈的芒。

福清公主又嚼了什麼舌？

蘇姚輕輕的在楚非衍懷中蹭了蹭，也手殺過人，甚至能夠平靜的看著別人被刑訊供，以為自己已經極為適應大安朝，可實際上，卻經常的忽略這個封建制度下的殘酷。

「相爺，若是我沒有讓你去調查韓重雲，甚至沒有要求你陪著我演戲，你會如何對付韓家？」

「韓家能夠教養出韓重雲這樣的兒，就證明其居心不良，雖沒有切實的證據查到他們和沈菁有所來往，為以防萬一，輕則罷免職、棄之不用，重則全族、抄家滅口。」

蘇姚將額頭抵在楚非衍的口，聽到這話不由得出一苦笑：「看吧，若不是我從中手，相爺可以理得更加凌厲。」

「這樣的手段雖然伶俐，但是也容易在百姓心中留下殘暴不仁的印象，姚兒心思，做事講究證據，這是極好的品，再者說，南疆想要復辟，無異於逆天而行，是本不可能實現之事，看著鬧得沸沸揚揚，可實際上想要打下去，也無非就是付出點代價罷了，姚兒想要追求證據，將這一切明正大的擺在天下人的面前，我又為何不維護呢？」

「可如此一來，很容易被人鑽了空子。」

「被人鑽了空子，那是我思慮不周，能力不足，和姚兒無關。」

「那……若是因此，很多人都無辜牽連了？」

「現在可以確定韓家與南疆有牽連，可韓家人也不是人人皆是壞的，若按照我的辦法來置，我會直接將韓家上下殺個犬不留，同樣有無辜之人牽連，說不定，被牽連的人還更多呢？」

蘇姚眨了眨眼睛，抬頭著楚非衍，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好像不管我做什麼，相爺都能夠幫我找到許多的道理。」

「姚兒做事本就在理，上哪裡用我來幫你找。」

「這麼說是我又胡思想了？」

「姚兒心善，始終對世人抱著一分憐憫，你想要看到大安朝海晏河清、歌舞昇平，那麼我就努力的將惡意的鋒芒斂盡。」

姚兒付出的是善意，那麼世人就必須以善意來回報！

若是世人不願，那麼他不介意換上一批。

蘇姚笑出聲來，抬手敲了敲腦袋，語氣輕鬆了起來：「應該是前些時日聞到了七日醉，了花香的影響，今天晚上才喜歡胡思想。相爺，福清公主那邊暫且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如今只能從張嬤嬤和韓家人上手了。」

「給我來辦就好了，姚兒快些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會兒，不然明日又該沒神了。」

等到蘇姚的氣息漸漸變得悠長，楚非衍睜開了眼睛，藉助著夜，悄悄的打量著蘇姚的面容。

姚兒在宮中，總是要為這樣那樣的事而煩心，眼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把接回王府了。

第二日，蘇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剛剛坐起來，就看到趴在床邊滿臉帶著笑意的小寶兒。

「王妃終於醒了，寶兒公主一直就在這裡等著，奴婢說什麼都不肯離開，而且公主格外的懂事，似乎知道王妃在睡著，一點都不出聲吵鬧。」

蘇姚連忙起將小寶兒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娘親的寶貝怎麼如此乖巧？」

小寶兒出的手臂抱著蘇姚，被逗的咯咯直笑。

母兩人玩鬧了好一會兒，蘇姚才起洗漱。

剛準備吃點東西，就見煙籮快步的跑了進來：「王妃，皇上和王爺在朝堂之上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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