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的氣氛瞬間有種詭異的寧靜。
大家幾乎都不說話,各懷心事。
在祈說完這句話後,沈鳴謙眼底的最後一搖搖墜的火苗,仿佛也終於寂滅了。
在祈的印象裏,他一直都是溫潤的,謙和的,同時也是張弛有度,意氣風發的,像今天這樣仿佛被兜頭潑了一桶冷水的萎靡,還是第一次見到。
祈心裏不太舒服。
咬了咬,站起:“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公開和付浦鈺的婚姻關係,完全在的預料之外,而因為公開關係,就傷害到別人,同樣也不是最初的想法。
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先理清楚混的思緒。
可是,在站起後,付浦鈺握著的手,仍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蹙了下眉,再次轉過頭,正對上他一雙冷冷的眸子。
他也不說話,隻是目鋒銳的看著。
祈心裏湧起一無名火,開始用蠻力想要掙開他。
好在隻掙了兩下,付浦鈺就放開了。
可是,剛才兩人之間在沉默中的拉扯,還是悉數落在旁人的眼裏。
宋知渺抿著,待祈離開包廂後,站起,走到了付浦鈺旁坐下。
付浦鈺無視,拿起茶幾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拽了拽脖子上的領帶,一仰頭,將酒灌進了裏。
大家都看得出來付浦鈺的緒不對。
裴春爭輕咳兩聲,試圖活躍氣氛:“既然今晚帶嫂子來了,那咱們還是先舉杯,那個……老付,祝你新婚快樂。”
可是他的號召,卻沒一個人響應,就連邵易舟都沒拿起杯子,而是瞪了他一眼。
還新婚快樂?
這時候誰都看得出來,包廂裏的沒一個人快樂。
尤其沈鳴謙。
此刻他顧不得付浦鈺的份,直接站起了,摔門而去。
他就這樣離開,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他不會不知道,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我靠!他怎麽了?”裴春爭被嚇了一跳。
邵易舟剛才的目一直在沈鳴謙和付浦鈺還有祈之間徘徊,大致是猜到了一點端倪。
他深吸一口氣,佯裝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阿鈺,你今晚,不會是故意做給沈鳴謙看的吧?他在追祈?”
“他倒是敢。”付浦鈺冷冷的接一句。
宋知渺心裏酸酸的,語氣裏像是在為付浦鈺抱不平:“小姐都和你結婚了,怎麽還能這樣拈花惹草……”
“不管怎麽樣,都是我的人,目前我也沒有要離婚的打算,不需要外人跳出來挑撥離間。”付浦鈺忽然打斷宋知渺的話,他轉頭看向,一字一頓:“那些照片,我知道是你找人拍的,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宋知渺頓時臉煞白,咬著雙,像是能滴出來。
看到這個反應,付浦鈺就知道,他猜對了。
本來就隻是懷疑,現在都有誰想讓他和祈的關係破裂?
付家人都對祈這個兒媳婦十分認可,而唯一知道他已婚,又不想他婚姻長久的,也就隻有宋知渺。
因此,他很輕易就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了,剛才隻是隨便一詐,就詐出來了。
……
洗手間裏。
祈洗了把臉,冷水讓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一點。
可是腦海裏仍不斷閃過付浦鈺向的眼神,冷冰冰的,又帶著一挑釁。
還有沈鳴謙……
這兩個人的臉不停的疊。
原本沉靜下來的緒,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又升騰了起來。
站在鏡子前,隻好再次打開水龍頭。
等終於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以後。
不遠,站著一道瘦高的影。
一時恍神,腳下沒站穩,直接趔趄了一下。
好在及時手扶住了牆,可是腳踝還是扭了一下。
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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