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中戒備森嚴,氣氛張,時時刻刻都有護衛巡邏。
江月白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一隊穿黑皮甲,背后印有燭龍圖騰,手持長矛的城中護衛從面前跑過去,才看到隊伍最后方一個個子不高的人,離隊伍,朝街邊走過來。
那人帶著頭盔,環視周圍,江月白看清楚那雙機敏的眼睛,就知道是炎妙。
以狀態上前,一把扯住炎妙的胳膊,將其拉凝鏡的領域之中。
領域開得極小,因為都是鏡面,可以完反周圍環境,又能吸收所有異常氣息,讓這一角落‘形’。
“是我!”
江月白松開炎妙,炎妙摘下頭盔,興地著江月白,“坤道,真的是你,你真的來尋我了!”
江月白頷首,“長話短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炎妙用力點頭,“我知道,沈先生都跟我說了,他讓我跟您說,與其讓我帶您進燭龍殿,不如您變我的樣子自己進去,來吧,我都準備好了。”
炎妙滿眼興,張開雙臂一副隨便江月白擺弄的樣子。
江月白反倒有些茫然,“你這是干什麼?”
炎妙眨眼,“您不看我的記憶嗎?”
江月白恍然大悟,看來沈懷希已經跟炎妙把該說的都說了,確實,直接變炎妙,再讀取炎妙的記憶,這樣更保險。
“我用我的神識進你的識海,會很疼,稍有不慎,你會變傻子。”江月白提醒道。
這其實就是搜魂,只不過在自愿的前提下,搜魂可以稍微溫和一些。
炎妙義無反顧道,“坤道,如果沒有您和沈先生,就沒有今日的我,您是我的啟蒙恩師,沈先生也教了我許多,你們又不是要殺我,這點疼我還是能忍的。”
“而且燭氏兄妹殘暴,巫族若一直在他們的暴政下,所有人都沒有好日子,我知道你們是要幫巫族,所以我想要幫你們。”
炎妙深明大義,江月白倒是越來越舍不得最后隨著大荒一起消失。
如果可以,帶去給師祖當徒弟應該不錯,們的名字都是‘妙’字,豈不妙哉。
等等,這樣炎妙豈不是了自己師叔輩?
不妥不妥,還是給蒼火真尊好一點,原來喜歡在部落里養小,給云裳當師妹不錯。
“那你忍著點。”
江月白雙指點在炎妙眉心,對靈氣和神識的控早都到了微境界,只要炎妙不抵抗,一點也不會難。
很快,江月白就將炎妙所有的記憶,尤其是在燭龍殿中當值的那部分看完,并且記錄在自己識海中,化作一個流溢彩的泡泡。
等到不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將其消滅,免得影響自。
“不疼啊?”炎妙疑地按著自己額角。
江月白整個人迅速開始變化,眨眼間就形拔高,皮從白皙變得黝黑糙,變得跟眼前的炎妙一模一樣。
“好像照鏡子一樣。”
炎妙一邊驚嘆著一邊對著江月白抬起自己手腳,江月白則不斷模仿炎妙的神和作,當真就如照鏡子一樣。
炎妙在燭龍殿中被眾人知的絕技就是那幾個火符,江月白本就會,更好偽裝。
“把你的服和武都給我。”
炎妙趕忙下上皮甲只剩里襯,江月白取出一件新的法披在上。
“我送你去個地方,雖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帶你離開大荒,但……試試總是好的。”
炎妙有些猶豫,想到他們部落里的其他人,可是很快,又想起沈懷希跟說的,人各有志,自己的命運在于自己的選擇,在沒有能力照顧其他人的時候,要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炎妙眼神變得堅定,學著人族煉氣士的樣子拱手道,“全憑坤道安排!”
江月白把炎妙收蓮臺小世界,給燕紅玉照看,還有那只金眼雕也是由燕紅玉照看的,江月白讓燕紅玉每日給金眼雕喂一些小世界中的海水。
海水中含有混沌之力,混沌能造萬,或許能為金眼雕和炎妙‘造化’軀。
換上炎妙的皮甲,拿好黑鐵長矛,江月白把帶著龍角的頭盔扣在自己腦袋上,回想炎妙的記憶。
此刻是因為城中人手不足,所以為殿護衛,在殿換防之后,仍需要到城中協助值守。
炎妙下一次去殿換防,在黃昏時分。
江月白找到先前走散的隊伍,領頭的詢問去了哪,江月白學著炎妙平日的樣子回應,推說是看到人,去說了幾句話。
領頭的知道炎妙是殿護衛,沒敢說什麼,帶著一隊人馬繼續在城中巡邏。
街邊都是賣聲,江月白一邊走,一邊仔細查看炎妙的記憶,尤其是在殿值守的部分。
看到許多燭九幽和沈懷希一起商議收服巫族各部的畫面,沈懷希舌燦蓮花,鬼都能給他說活了,讓燭九幽對他頗為信任。
不過此刻,就連炎妙都不知道沈懷希去了哪里,最后一次看到沈懷希,還是在燭九幽帶人出征之前。
忽然,江月白頓住腳步,在炎妙的記憶中看到一個許久都不曾見過,但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人。
齊思珩!
這家伙就住在燭龍殿中,他進燭龍殿那日,還是炎妙給他帶路,作為危的貴客,安排在后殿居住。
自那之后,炎妙偶爾從那里巡邏路過會聽見琴音,說明齊思珩一直在那里。
沈懷希說過,齊思珩有一縷危的元神,那危此刻會不會就寄居在齊思珩里?
前面護衛走遠,江月白快步跟上,仔細思索。
如果是危,不會選擇齊思珩,因為太明顯。
甚至危把齊思珩放在那里,可能就是在引蛇出,如果有人對齊思珩不利,那就是意圖對危不利,危可以在暗把人解決掉。
在炎妙的記憶里,從來沒有見過危。
看來要找到危的本所在,就要先找到沈懷希,或者從長計議。
巡邏一直持續到下午,江月白才有半日休息時間,到了黃昏時分,江月白按照炎妙的記憶,回殿換防。
炎妙站崗的位置在殿門口,從門口能看到殿有兩排高大的黑石柱撐起一片空間,漆黑冷,只有火的芒在風中搖。
燭九幽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沒有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殿。
此刻燭九幽并不在殿,江月白站在殿口,按了按襟里的白澤角,祈求一點好運。
值守到后半夜時,江月白聽腳步聲,趕忙直脊背站好,看到燭九幽帶著一個男人緩步走來。
江月白一眼就認出沈懷希,他面慘白,脖子上帶著黑鐵環,上面的鎖鏈連接到雙手上,將他縛。
燭九幽的臉也很不好,甚至有點心不在焉,帶著沈懷希走到殿口頓住腳步。
“你們兩個,押著他跟我來,他若有異,就地格殺!”
江月白垂眸不敢看沈懷希,立刻跟旁邊的守衛一起齊聲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