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雲只能識趣的從病房離開,不敢再曲東黎這顆釘子。
到了樓下,特意來到急診室這邊,看到何文韜正巧從裏面走出來,迎上去問了句,“何皎皎現在怎樣了?”
何文韜滿目瘡痍,黑沉著臉,“管好你自己就行,不要來這裏煩人。”
說完就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孟如雲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輕蔑冷笑……
失去了兒子,孟如雲已經在黑暗的世界裏沉痛了太久,如今見到自己厭惡至極的繼又是這副慘狀,的心終於放晴了一些。
心裏很清楚,何皎皎這次是必死無疑了,生命已經開始進倒計時,哪怕是何文韜這種水平的醫生都無力迴天。
甚至想象著,是不是死去的何安修‘在天有靈’,爲了這個當媽下半輩子能生活安寧,才故意也把何皎皎帶走?
不管怎樣,只要何皎皎一死,的世界裏了一個勁敵,生活也徹底太平了……
正要轉離開的時候,孟如雲正好看到另一個人從對面走來。
居然是曲行洲。
孟如雲微微愣了幾秒,腦子裏迅速閃出一個念頭。
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徑直走到了曲行洲跟前,勉強扯出一點笑意,“阿洲,你也來醫院了?探皎皎?”
曲行洲不是很想理會孟如雲,一副理不理的樣子,“嗯,孟總有什麼事嗎?”
孟如雲看他這漠然的表,有些心寒,“安雯最近被刑事拘留了,你是在國沒接到消息是吧?”
“我知道啊,”
曲行洲倒是坦然,“前天聽一個朋友給我轉達了,犯了什麼法了?”
“——”孟如雲頓了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阿雯不是已經跟你在一起了嗎,你們,不都是‘男朋友’關係了嗎?”
曲行洲卻聽得有點無語,“孟總,我想你誤會了,我跟何安雯一直只是‘普通朋友’,以前跟我小叔訂過婚,我怎麼可能跟發生什麼事了,這不可笑的嗎,”
“你!”孟如雲瞪大眼睛,“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孟如雲對兒何安雯的私生活很清楚,早就知道跟曲行洲已經睡了不止一次,一開始是反對的,但看兩人已經突破了這一層,也不想再多做干涉。
再加上何安修死後,心一直很糟糕,也就沒跟沈惜枝去細聊兩個兒未來的‘婚姻問題’。
曲行洲也不想跟孟如雲鬧得太難看,就只是平淡的說到,“何安雯被拘留,作爲朋友,我也替惋惜,不過,你可以去找律師問問,看到底什麼況,可以走關係給辦個取保候審。”
“沒法辦,”孟如雲委婉的告訴他,“你小叔前不久在澳洲的那起強案,最後查明跟安雯有關,”
“所以,不用說你也該知道現狀,既然你跟阿雯已經是這種‘關係’,你好歹親自去勸勸你小叔,看能不能私了?你跟你小叔這麼好,在他面前說幾句好話,肯定能勸的,”
“別搞笑了,孟總。”曲行洲還是一臉的事不關己,“惹到別人你可以隨便給屁,也不看看這次惹到的是誰?敢幹出這種齷齪的事傷害到我小叔的名譽,我沒揍一頓都算好了,還讓我說,沒吃錯藥吧?”
聽到這話,孟如雲更是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曲行洲已經懶得再浪費表了,雙手兜的朝重癥監護室走去。
孟如雲被噎紅了臉,想著一切等何皎皎死了再從長計議,很快離開了醫院。
曲行洲這邊。
眼看急診室大門閉,也探不到何皎皎,他轉而來到了曲東黎這些天休息的那個病房,想找他問問況。
但是進門來,看到曲東黎那個消沉頹廢的樣子,他就知道很不容樂觀了……
這幾個月來,曲行洲一直陷在當初被何皎皎‘利用’的憋屈裏,一直想不通,一度有些走不出來,但是現在,
得知了何皎皎已經是‘支離破碎’,只剩最後一口氣,曲行洲頓時就覺得過去的那點矛盾都變得微不足道了,甚至爲自己對何皎皎那份‘癡狂’而到恥辱……
“小叔,我相信皎皎這次一定會過來的,”曲行洲說著違心而空的話,勉強安道,“質異於常人的,有過這麼多次死裏逃生的經驗,肯定會沒事,別等醒來的時候,你又暈倒了,到時候怎麼照顧?”
“……”曲東黎還是跟個木頭似的,聽不到別人的話,雙眼無神的凝視著窗外的風景,看起來好似神魂分離一樣。
與此同時,曲向南不知何時也悄然來到了病房,他沒說話,只是雙手抱在前,默默的盯著曲東黎,眉頭鎖,充滿擔憂。
就在昨晚,曲向南已經悄悄跟何文韜瞭解了一番,得知了何皎皎很大可能是醒不過來了,醒過來的話,也有很大機率變傻子……
想到曲東黎對於曲家人和整個曲氏集團的重要,再對比他此時不堪一擊的蕭條樣,曲向南不由得陷了沉思……
*
何皎皎昏迷快要五天了,還是沒有按時甦醒,病危通知書都下了三次。
曲東黎的心態也越來越差,幾乎夜夜失眠,晚上都不敢關燈睡覺,他在腦子裏設想了幾千幾萬種壞的結果,每個結果都足以令他崩潰。
今天晚上十點過了,他勉強吃了點保姆送來的飯菜,還喝了幾杯白酒,到了後來腦袋暈乎乎的,不知何時就躺倒在牀睡去……
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喝了酒的緣故,這天晚上他睡得特別沉,一整晚都沒有做噩夢,也沒有被周圍的聲響驚醒,就一直於酣睡的狀態。
到了第二天,等他睜開眼自然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
他習慣的拿過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下午18點了!
換言之,他從昨晚11點半睡到了現在,睡了快20個小時!
怎麼會這樣?!
這些天他神高度集中,一直都是焦慮難安,勉強睡著也是夢境不斷地四五個小時,很容易就醒來的,怎麼昨晚睡得這麼死?!
他不再糾結自己睡眠的問題,翻就起牀來,不顧腦袋的眩暈,很快下了樓,急匆匆的走到了重癥監護室那邊。
看到那急診室的門正好開著,他直接走了進去,眼睛第一時間朝何皎皎的病牀那邊看去……
但令他驚訝的是,何皎皎的病牀上空空如也!
他衝到病牀邊,看到這空的病牀,有些懵……
“這個病牀的病人轉院了?”他隨便抓住一個護士就著急的問。
護士的表瞬間變得有些沉重。
不太認識曲東黎,只是低聲回答,“您不是病人何士的家屬吧?是這樣的,何士昨晚凌晨3點過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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