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的事,別放心上,”
高子餘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自責的說,“是我太唐突,不該在你剛剛康復的時候就對你提出這種爲難的要求……不過,你能不能先答應我一個很簡單的要求?”
“什麼?”
“以後永遠別再離開我了。我們就一直這樣生活在一起,讓我有機會天天照顧你,哪怕是以‘朋友’的關係,或者其他任何你覺得舒適的關係都可以……”
聽到他這種略顯‘卑微’的話,何皎皎心裏也有些沉重。
沒怎麼猶豫,就點點頭,“當然。我已經‘與世隔絕’了,重生後的世界裏只有你一個人,如果不是你這一年的付出,我不可能的過去,你在我的生命裏,真的很重要……”
不會忘記,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面前這個男人對付出了什麼……
就在剛剛醒來,發不出聲音,一不,滿心無助恐慌時,高子餘是如何耐心的安,給活下去的力量。
在最脆弱最不堪一擊的這段日子裏,高子餘給了全世界最好的守護,充當了醫生、護士、護工、營養師、心理諮詢師等多重角,每天寸步不離,溫細緻,把平生最大的耐心都給了……
在偶爾自暴自棄,沮喪痛哭時,他會想方設法的開導,給講幽默的段子,總是以樂觀積極的姿態去幫消化所有的負能量。
在高子餘這裏,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輕鬆和安全,沒有任何的包袱和力,和心理上的痛苦都逐漸被這個男人治癒。
總之,在剛剛甦醒,不能說話不能彈,被全世界拋棄時,是這個男人一步步將從最艱難的泥淖里拉出來的……
所以,現在的確是有些‘依賴’高子餘,習慣了生活被他包辦,習慣了遇到任何麻煩就喊他的名字,習慣了他所有的付出。
但是,也僅僅只是‘習慣’了這個人存在於自己的生活而已。
可以把這個男人當做最好的朋友,兄長,甚至是‘父親’一樣的親人,可是要涉及到‘人’的層面時,心裏總是矛盾重重……
“好,記得你剛剛說的話,”高子餘聽了剛纔的話,就像得到了的一個承諾似的,心裏好了些。
但是,看到那悶悶不樂的眼神,高子餘對於兩人的關係始終樂觀不起來。
他不由得追問,“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對那個人,還有嗎?”
“別再提了!”
何皎皎聽到這裏,突然就到心煩氣躁,轉過去冷冷的說到,“我現在對他只有恨!恨他但是也‘謝’他,如果不是他當初的殘忍,我不可能有信念撐到現在!如今,我終於徹底從他的世界裏走出來了,人生也重啓了,不會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的瓜葛,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有關他的一切,我不關心也不想回答……”
聽了這些清醒狠絕的話,高子餘並沒到多麼欣,反而有點慚愧。
因爲,何皎皎對那個男人的‘恨意’,全是他自己的‘傑作’。
當初何皎皎剛甦醒不久,在睡夢中總是時不時的喊著曲東黎的名字,高子餘思來想去,對編造了一段謊言。
他告訴,就在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被醫生斷定會爲植人時,曲東黎以丈夫的份簽署了一份協議,一份對放棄治療,同意醫生拔管的協議……
就在醫生真的決定放棄時,是他,高子餘,站出來極力阻止,並且跟何文韜商議,轉走了,最終不得已製造了‘假死’的消息……
當時正於心脆弱的何皎皎,在心寒之際,毫都沒有懷疑……
因爲這個所謂的丈夫,曾經對多麼的冷,不是沒有經歷過。
一個在商場呼風喚雨,心狠手辣的男人,一個隨意冷暴力還出軌的男人,怎麼可能願意接一個植人妻子呢?這不是毀了他的後半生嗎?
所以,在被斷定醒不過來時,那個男人果斷的簽署放棄對治療的協議,可是再正常不過了……
也就是帶著這份徹骨的恨意,何皎皎在短暫的心寒悲切之後,反而有了更加強烈的活下去的力。
就是想要重新站起來,變回一個完好無損的正常人,重新站在那個男人的面前,把他當初給的傷害都還回去……
但是,隨著逐漸康復,一點點的恢復正常,卻並不想再跟那個男人面了,只想一輩子姓埋名,生活在一個被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平靜安寧的度過餘生,漸漸淡化對他的記憶……
思緒收回之後,忍不住問高子餘,“你確定這裏是絕對安全的,不會被他找到吧?”
“大可放心。除了我和你,還有我爸,也就是曲向南,知道這裏,沒有第四個人知曉,就連何醫生問起,我都沒給他說過的位置。”
“你爸知道,他會不會不小心出去,”何皎皎想到曲向南跟那個男人是親兄弟,難免不會說。
“他絕對不可能走風聲的,”高子餘更加肯定的說,“他反而會幫著瞞。時間都過去一年多了,我聽他說過,曲東黎早就接了你‘死亡’的事實,沒懷疑過,也沒報過警,早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每天在公司裏忙得要死……”
何皎皎聽到這些,臉不由變得更加蒼白,口悶得不行……
覺得自己剛纔問這些話可笑的。
那個人當初都能狠心到主放棄的生命了,後來也給‘銷戶’了,本都沒把的‘死亡’當回事,估計現在都忘了的名字,怎會主來找呢?
“我累了,”何皎皎不想再消耗自己,主提出要回房間去休息。
“嗯。”高子餘發現了臉上已經沒了,一時間又有些後悔,不該跟聊這些七八糟的話題,轉而說了些輕鬆的話,讓先回了房間。
到了晚上,一輛汽車從遠的樹蔭下緩緩駛來,最後停在鄉村別墅的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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