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毓這些年便留在梁州,明面上是琴師,暗地里卻幫他收集梁州的消息。
陸毓堅定搖頭:“您是我的再造恩人,一世為主子,終為主子,您永遠都是我的主子。”
他喟嘆了聲:“還是喚我的名字吧,這世上知道我名字的人已經不多,若你再不我姓名,我只怕都要忘了自己什麼了。”
陸毓張合了幾下,低聲道:“清寥兄。”
第35章 你為什麼要誰都不肯要我……
陸清寥拍了拍他的肩頭, 沒再說話。
陸毓了:“您,您是怎麼...”
陸清寥垂下眼。
那日他被太子重傷,落下山崖之后, 僥幸被崖壁中橫生的枯松掛住, 他昏迷了兩日之后才轉醒, 歷經艱險爬下山崖, 一直在山中養傷, 直到近來他傷勢好轉, 又聽說陸妃派人了梁州, 他猜測到這可能是大殿下派來接應自己的人,所以才冒險了梁州城。
沒想到還沒等他和大殿下派來的人搭上線, 那一行人便死于非命,他只得轉投了衛府, 以門客的份暫居, 衛國公府的嫡嫁與大皇子為妃,衛家上下天然的政治立場便是傾向于大皇子的。
衛巡看他來歷神,能用的力量極大,似乎極得大殿下信任, 自然對他照拂有加。
他緩了一下神, 和聲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可好?”他略有些無奈:“我衛巡所托, 來尋衛三姑娘。”
陸毓怔了怔,不由出幾分笑意來:“這倒是趕巧了。”他了懷里的名琴:“樂康郡主和衛三姑娘召我去彈琴,四郎君...清寥兄隨我一道去吧。”
兩人推開雅間的門,正看見手忙腳的衛三姑娘和一臉尷尬的沈舒。
陸清寥先喚衛三姑娘:“三姑娘,大人令您早些回去。”
他目落到沈舒上, 認出是方才那和自己絮叨許久的小姑娘,眼底又帶了點笑意。
沈舒還是很夠意思的,一回來就通知衛三姑娘有人來抓回府了,結果這邊話剛說完,逮人的就來了,而兩刻之前才和人家說過不認識衛三姑娘。
被現場抓包之后,面對陸清寥平和的目,的臉慢慢漲紅,腳趾瘋狂摳著鞋墊,不好意思地著泛紅的耳珠,比衛三姑娘還要尷尬。
陸清寥瞧出的尷尬,溫聲解圍:“郎對朋友一片赤誠,令人容。”
沈舒聽出他在夸贊自己,終于找回了些面,干笑著了自己的臉:“我也不是故意騙你的啦...”
衛三姑娘趁機道:“田先生,勞煩你在隔壁雅間等等,我好久沒見朋友,這回也就是出來聚聚,我等會兒就跟你回去,你看嗎?”
又補了句:“你的一應花用,我全出。”
往日也算是個氣人,在這位‘田先生’面前卻客套得,半點千金大小姐的款也不拿。
說的頗為客氣,陸清寥頓了頓,頷首應了,起離開了雅間。
孩們再次興起來,樂康興沖沖問道:“這是你家親戚嗎?氣度當真出眾。”
衛三姑娘一臉了驚嚇的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口:“不是,他是我爹門下的幕僚,姓田,田寥,學問極好的,還負責給我和我幾個堂弟教書。”
樂康嘬吹了下口哨:“還是師徒,那能見面的機會就更多了。”拿拐肘撞了撞衛三姑娘:“這人生得好,氣度也是上佳,你就沒過心思啊?”
衛三姑娘倒也大方:“開始的時候送過幾次點心,后來被婉拒之后,我就再沒去霉頭了,而且他講課嚴苛得很,我們姐弟幾個都挨過他的手板,見他就怕得要命。”
再說這位雖出眾,也不是非常喜歡的類型,比較喜歡殷勤會來事的,試探幾次見沒戲也就罷了。
想了想,帶了點曖昧的表:“而且我覺著...他好像在等一個人。”
大家七八舌討論了一時,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衛三姑娘一臉愁眉不展的:“求求你們了,別管這田先生了,關心關心我吧,我們家最近可快愁死了。”
沈舒問怎麼了?衛三姑娘嘆了口氣:“我長房的三叔在戰場上了重傷,幾個月前過世了,他那婚不久的夫人倒好,上個月便搬回了京城,說是要陪皇后娘娘去了。”
衛三姑娘出自嫡出二房,不過他們嫡出一系一向親厚,說起自家三叔的死訊來頗是傷懷,見眾人面不解,解釋道:“我那位三嬸,名喚齊玥的,是出了名的才貌雙絕,不如此,還是太子的表姐,當今皇后的侄。”
沈舒聽到齊玥這個名字,心里不由‘咯噔’了聲。
雖沒見過齊玥,但在夢里就齊皇后說過,說齊玥和太子是青梅竹馬,齊玥才是最適合的太子妃人選,還說要不是因為,齊玥早就嫁與太子了。
想,太子那麼討厭,除了他毀了他在上清白無暇的名聲之外,多多跟這位齊玥也有點關系。
樂康一邊嗑瓜子一邊道:“那位既號稱‘長安第一人’,又號稱‘纖阿夫人’的齊玥啊,我聽說過。”
吐出瓜子皮,取笑衛三姑娘:“咱們這朝一向鼓勵寡婦改嫁,再說人家還沒改嫁呢,就是回去陪陪姑母,你們家這規矩也怪,這都要管?”
衛三姑娘給氣死:“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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