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后煩躁地點了點頭，與他抱怨：“這行宮到底不比宮里，什麼貓三狗四都能進來...”

裴在野騰的站起。

齊皇后嚇了一跳：“你做什麼去？”

這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裴在野強住心頭涌出的喜意，角微翹：“向皇祖母請安。”

第57章 怎麼罰你好呢？小乖（二……

陸清寥這些日子事頗多, 昨晚上又當了一宿的差，今天難得一日沐休，早上路過天街的幾家首飾裳鋪子, 才想起來阿月上就幾件換洗的裳, 是得給置辦些子的穿戴。

他看著首飾店里往來的小娘子, 略有些局促地輕咳了聲, 這才徐徐走進去。

有皇上才賞的黃金, 他銀錢上自然是寬裕的, 也不知道阿月喜歡什麼樣的, 便把時興的裳布匹釵環各買了一套，略帶笑意地和隨從拎著大包小包回了伯爵府。

他先拜見過祖母, 又把東西放下，陸老夫人見他買的東西里, 大半都是給年輕用的, 面上掠過一復雜，淡淡笑：“你倒細心，我本來一直發愁阿月穿戴什麼去拜見太后呢。”

轉向下人，吩咐：“去把舒喚來吧, 那孩子子這幾天不大穩妥, 我有些時候沒見過來，可別在屋里悶壞了。”

這也是大戶人家說話的厲害之了, 乍一聽是在關心沈舒子, 其實仔細品品，何嘗沒帶著沈舒沒來向這個外祖母請安拜見的怨意呢？

陸清寥看了自己祖母一眼，輕輕皺眉，和聲道：“若是阿月子不適，祖母該早些和我說才是。”

陸老夫人噎了下, 笑了笑，沒再張口。

沈舒被下人帶過來，神瞧著還好，只是興致明顯不高，按照規矩向陸老夫人和陸清寥行過禮就沒再開口。

陸老夫人指著陸清寥買回來的大小包東西，笑：“你下午便要去拜見太后，四郎為你置辦了些裳首飾，你自己挑吧。”

沈舒抿了抿，目在一件放在紅木盒子里的清俏襦上徘徊，這套裳上襦是清雅碧，下是略淺淡的黃，搭配起來頗是清俏活潑。

手挑選之前，下意識地看了眼陸老夫人。

果然，陸老夫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溫聲道：“既是去拜見太后，還是選端莊些的為好，這，有些輕佻了。”

說話已經頗委婉了，對于這個外孫，實在喜歡不起來。

外祖孫從未見過，本就生份不說，這孩子還生的和早逝的長如此相似，總是忍不住拿端莊典雅猶如神的長和這孩子比較，當真是越比越糟心。

如果說大陸氏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一生最完最得意的孩子，那麼沈舒和大陸氏相比，就宛如一個殘次品，尤其是想到如此完的長都是在生時落下病，間接導致了長的早逝，瞧這孩子真是不順眼——不過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武姜這個做親娘的還因為‘寤生’厭惡鄭莊公，更何況一外祖母了。

其實一套裳是何沒那麼重要，只是不喜歡罷了，既不喜歡這件輕佻的裳，也不喜歡選了這件裳的沈舒。

陸老夫人聲音仍舊溫和，語調略重了幾分：“太后最重規矩，可別在跟前鬧出什麼笑話。”

對著陸老夫人眼底難以掩飾的失和看不上，沈舒低低哦了聲，目落到一套有些黯淡老氣的對襟大袖上，手道：“我要這一套吧。”

陸清寥目在自己祖母和阿月之間轉了一圈，慢慢地皺起眉，他素來恪守孝道，對嫡親祖母一向是恭順無違的，但眼下，頭回生出幾分不悅來。

他先把之前想要的那套給，含笑道：“挑你喜歡的便是，太后素來重子，一向喜歡年輕小姑娘，你穿的俏些，瞧了定然高興。”

他把東西給：“阿月去沐浴更吧。”

等沈舒拿著東西走了，他才轉向祖母，平靜問：“祖母可是對阿月不滿？”

他這些日子幾乎不著家，今日一瞧，才發現這對外祖孫有多不對勁。

他自小跟陸老夫人一道生活，對不顯山不水的磋磨人手段還是有些了解的，應當被無聲無息地磋磨了好幾日，竟也不來告訴他...

陸清寥念及此，不免皺了皺眉。

陸老夫人沒想到他問的這般直接，臉微沉，重重一拍椅子扶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為好，教導些禮數規矩，是我外孫，難道我還會害不？”

他不是不知道陸老夫人的脾，別說是沈舒了，陸老夫人偏執到對他也是一般，祖孫倆分和禮數是有的，一直不算親近，不過他是親孫子，恭順容忍倒沒什麼。

但見這般苛待阿月，他心頭陡然生出不快來，看向陸老夫人目多了幾分冷肅：“祖母可還記得青公主？是陸妃娘娘的親兒，按說也算祖母的外孫，若按照祖母的禮數規矩，那位公主只怕也是不合格的，您為何待公主就和悅，獨獨對表妹百般挑剔？”

他甚和人起口舌之爭，更別提自己的親祖母了，但眼下，他只想把話說明白了，嗓音微沉：“難道祖母的‘規矩’，也分高低貴賤不？”

陸清寥之前對沈舒也只是表兄妹一般，并未過分狎昵，陸老夫人以為他也沒多把放在心上，卻沒想到素來孝順的嫡孫居然這般忤逆自己，就差沒指著鼻子罵拜高踩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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