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威脅
顧明東猛然後退一步,迅速的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這才冷眼看著面前的人。
上一次聽見吳夢婷的消息已經是年前,錢知一摔斷了,吳夢婷負責照顧,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來,顧明東差點就要忘記這對男主的存在了。
吳夢婷依舊是一副凄然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對不說,那雙眼睛含著淚卻不掉下來的模樣,確實是人的很。
只可惜,唯一的觀眾鐵石心腸,甚至只覺得麻煩,繞開就要走。
「阿東哥,你先別走。」吳夢婷一看急了,不得不收起自己那套做派。
心底也委屈的很,明明自己從小到大隻要一哭,邊的男孩子只會哄著供著,偏偏到了上河村後事事不順利,連帶著錢知一對都冷落許多。
心知自己的眼淚和容貌起不到任何作用,吳夢婷狠了狠心:「阿東哥,我有話對你說。」
顧明東淡淡道:「我對你無話可說。」
「是關於麗娟姐的。」生怕顧明東扔下自己走遠,吳夢婷連忙喊道。
果然,聽見李麗娟的名字,顧明東的腳步一頓,轉看向。
那時候心底也瞧不上老顧家,覺得他們一家子泥子,除了能幫干點活,也實在是沒別的用,也就沒在意維繫這份關係。
一想起當初顧明東的威脅,吳夢婷打了個哆嗦。
吳夢婷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神,垂眸說道:「當初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這封信的,誰知道這麼巧,我下鄉的地方就在上河村,偏偏就遇到了你,我心底一直過意不去,覺得不該瞞著你。」
一開始的時候,顧明東對弟弟妹妹和雙胞胎,那也就是應盡的義務,後來才慢慢養出了。
要是的話,不把這夫抓出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顧明東神莫名的看著。
果然,顧明東沉聲問道:「信在哪裡?」
誰想到風水流轉,跟錢知一過得越來越艱難,老顧家倒是起來了,家裡頭還出現了兩個工人,讓吳夢婷看著眼紅。
婚前談個對象怎麼了?
李麗娟在這個年代或許不是傳統意義的好人,但嫁進門之前,就把一切都告訴了原主,談不上欺騙;嫁進門之後,也將原主和弟妹照顧的妥妥噹噹,從未對不起過老顧家。
在兩個人沒有直接利益衝突的時候,顧明東才懶得花費多餘的時間對付吳夢婷。
相反,沒有李麗娟的照顧,原主跟弟妹不一定能熬過最困難的那兩年。
顧明東臉一沉。
吳夢婷覺得,就算顧明東接了李麗娟談過對象,有過男人,肯定也不能接妻子臨死之前,還給夫寫了信。
顧明東直接打斷的話:「別來這套,我不信。」
「你就不想知道李麗娟臨死之前在想什麼,信裡頭又寫了些什麼,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現在人在哪裡?」
就算帶了綠帽子,那也是原主心甘願的,再說這帽子又不在自己頭上,顧明東確實是不在乎。
吳夢婷微微蹙眉,一副被傷了心的模樣:「阿東哥,我真的沒這個意思……」
吳夢婷準備的一肚子話全憋在了嚨里,一時臉有些僵。
再者,顧明東還想著等上幾年,讓錢知一跟吳夢婷回城,作為他尋找剩餘那些舍利子的嚮導,自然不會節外生枝。
再者,他又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對的道德貞的要求,也並沒有那麼苛刻。
顧明東繼續說:「你想讓我做什麼來換這封信?」
但是很快,吳夢婷就冷靜下來,咬了咬牙說:「你放心,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個上河村生產隊只有你知我知,就連錢知一都不知道。」
顧明東雖然威脅過要讓大隊長查,但自從自己離他遠遠的之後,事並未發生,顧明東也從沒有拿這件事威脅自己。
吳夢婷心底得意,在上河村生產隊一年多,旁敲側擊的知道顧明東跟李麗娟的極好,老婆死了一心一意守著雙胞胎兒子過,家庭條件好起來也沒想著再娶。
早知如此,吳夢婷發誓一定會假裝李麗娟最好的妹妹,不圖別的,只求顧明東多照顧自己一些。
卻不知道,顧明東拿著把柄不,不是因為有多高尚的,單純是懶得。
吳夢婷見他果然上鉤,勾了勾角:「我一直好好保存著。」
吳夢婷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遊說:「阿東哥,你至今都不肯再娶,跟麗娟姐的肯定很好嗎,可是在自己快死的時候卻還惦記著夫,你聽了難道心裡就一點怨氣都沒有嗎?」
只可惜當初自己走錯了一步,既想著從老顧家上要方便,又怕關係被別人知道,反倒是得罪了顧明東。
吳夢婷要是有這麼高的道德,就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不承認自己心底居然有些嫉妒李麗娟,只覺得顧明東沒有男人的骨氣。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只能用李麗娟的來換。
吳夢婷繼續說道:「我手裡有一封信,是李麗娟寄給那個夫的,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顧明東卻懶得跟玩套路,雙手抱說了句:「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說,如果不想說的話就不必再找我了,李麗娟人都已經不在了,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在乎。」
吳夢婷心底有一桿稱,覺得顧明東看著兇,對也從來沒個好臉,但卻不是那種好貪財的男人。
吳夢婷心底很是瞧不起顧明東,他明知道李麗娟婚前有過男人,居然還心甘願的接了,簡直就是窩囊廢。
那一攤子的糊塗賬,原主跟李麗娟都在地底下了,顧明東並不覺得自己還有必要去理清。
「阿東哥,我心底確實是覺得對不住你,我不該一直瞞著你……」吳夢婷開口道。
顧明東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那只是記憶,就跟看電視劇似的走馬燈,所以他經常會忘記一些細枝末節,臨了得回想才能記起來。
顧明東微微挑眉:「你特意過來攔著我說這些,總不會是良心過意不去吧?」
顧明東冷冷的看著:「我說過,不想再聽見有人再非議麗娟的事,看來你全忘了。」
吳夢婷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妻子的背叛,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子的男人,臉猙獰了一瞬。
顧明東見不說,轉就要走。
吳夢婷連忙喊道:「阿東哥,你幫幫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顧明東回頭,挑眉示意繼續說下去。
吳夢婷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不甘和難堪,繼續說道:「我份證明的事,你是知道的,但我來到上河村生產隊后,從來都是勤勤懇懇的幹活,也沒給生產隊惹過半點麻煩吧。」
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倒是越說越委屈:「一個人是沒辦法決定出生的,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只是想好好過日子。」
顧明東不耐煩的提醒:「說重點,我不想聽你的心路歷程。」
吳夢婷哽住,眼淚還掛在臉上顯得有些稽。
一咬牙,吳夢婷喊道:「知青所的林國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我的份,他用這個威脅我,我跟他對象,阿東哥,你也有妹妹,應該知道這種事多為難姑娘家吧。」
提起這事兒,吳夢婷的臉都是漆黑的,趁機提顧家妹妹的事兒,也是聽說顧明東疼妹妹,想著這樣他更會幫忙。
果然,顧明東一聽,看向的目都嚴肅了一些。
吳夢婷心底是真的委屈,原以為錢知一了傷,自己一個人忙裡忙外照顧,還要被嫌棄不夠,已經是下鄉后最難的日子了。
那時候吳夢婷整日里悲春傷秋,卻不知道更糟糕的事還在後頭等著。
開春之後,請了探親假的知青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有自願回來的,也有非自願不得不回來的,左右城裡頭不接,他們不想死的話只得來,不然街道辦能直接把人押上車。
吳夢婷冷眼看著,比這群知青知道的多,很有一種優越。
知青所又變得熱鬧起來,大傢伙兒知道錢知一了傷,倒是也還算照顧。
有人搭把手,至有男知青可以扛著錢知一去上廁所,吳夢婷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誰知沒等高興多久,林國卻找上門來。
林國那張國字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吳夢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偽造家庭關係,說,你是不是潛伏在人民中的壞分子。」
吳夢婷心底一驚,勉強裝出鎮定的模樣來:「你瞎說什麼,我聽不懂。」
林國嗤笑道:「別裝了,回北京探親的時候,我特意去你戶籍上的地方找了找,那邊是有一戶姓吳的人家,但他們家沒有兒。」
「你是吳夢婷,但你爸卻不吳大山,你媽也不是張曉華!」
吳夢婷臉大變,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父親和大哥號稱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戶籍,居然會被一個林國找到破綻。
這怎麼可能?
吳夢婷哪裡知道,錢家的法被破,反噬來得猝不及防,如今京城的錢家已經了一團麻,哪裡還有心思幫忙掩蓋。
吳父當初走了錢家的路子,自以為天無,如今卻全了破綻。
冥冥之中,從香爐被破壞的那一刻開始,錢知一與吳夢婷的命運,就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飛流直下。
林國繼續說:「你為什麼要偽造戶籍,是不是原本的戶籍有問題?」
「我就說,無產階級的兒怎麼可能像你這麼細皮的,一看就知道從小到大都沒幹過活兒,你指不定就是資本家的兒。」
林國一番話,倒是猜對了個七七八八。
吳夢婷怎麼可能承認,矢口否認:「你瞎說什麼,我的戶籍都是蓋了公章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不可能找錯地方。」林國卻一口咬定,「我看過你的證明,柳樹巷165號,絕對沒錯。」
吳夢婷不敢跟他糾纏,轉要走:「胡說八道。」
林國卻一把拽住,手掌著纖細的胳膊,低聲說了句:「你要敢走,我現在立刻嚷嚷出去,到時候看誰倒霉。」
吳夢婷怒視著他,卻反倒是讓林國覺得高興。
林國一想到年前的時候,自己被一個人耍著玩,沒了糧食還幫忙幹了那麼多活兒,最後吳夢婷卻拍拍屁把他一腳踹開,心底就恨得牙。
他心底是喜歡吳夢婷的,覺得跟一般的孩兒都不一樣,長得也特別好看。
可耐不住吳夢婷對他不假辭,慢慢的這份喜歡就變了質。
林國的眼睛時時刻刻盯著吳夢婷,這一盯倒是看出幾分異樣來。
知青們都是城裡頭下鄉的知識青年,都不適應鄉下的生活,但大家都是無產階級,不至於到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程度。
幾個知青是弱一些,那也只是幹活不行,不管是做飯還是洗服都是練的。
可吳夢婷不同,似乎什麼都不會,連做飯都做得磕磕。
林國覺得不對勁,這才翻了吳夢婷的東西,趁著去北京探親的功夫去打探,誰知道這一打探,倒是真讓他打聽出一點東西來。
拿著這個大把柄,林國在回來的火車上都沒睡著,都是興的。
回到知青所,林國沒聲張,反倒是找了個機會將吳夢婷出來,明擺著要威脅。
林國手了吳夢婷白皙的臉龐,冷笑道:「你要是不想被抓起來**,就乖乖的聽話,左右我喜歡你,不會害你。」
「你放開我!」吳夢婷平日里喜歡裝弱,哄著男孩兒幫幹活,這會兒卻怕了。
林國冷了臉:「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
「還是說你想去睡牛棚。」
吳夢婷害怕的渾發,到底是不敢反駁,怕林國真的嚷嚷出去。
轉將這件事告訴了錢知一,後者卻只擔心:「林國知道了?他還知道什麼?」
吳夢婷含著淚搖頭:「他沒有說其他的,應該還不知道。」
錢知一這才鬆了口氣,又說:「幸好。」
「知一哥哥,那我現在怎麼辦,那個林國好噁心,我不想被他佔便宜。」吳夢婷哭道,指著錢知一能為自己出頭。
錢知一卻只是安:「夢婷,我的還沒養好,現在也做不了什麼,既然林國喜歡你,那他肯定不會嚷嚷出去,你哄著他一些就好。」
吳夢婷不敢置信的看著錢知一,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但除此之外,吳夢婷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拿出自己的本事兒來哄著林國些。
一開始,林國還算好滿足,幾句好話,給個好臉,偶爾拉拉小手,他也就滿足了。
可是慢慢的,林國的手腳越來越不安分,昨晚上甚至把拉到小樹林里上下其手。
吳夢婷推開他逃了,當天晚上噁心的差點吐出來。
一想到林國的眼神,吳夢婷就知道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
給點小甜頭是一碼事,要是真的被林國做了什麼,那以後怎麼辦,錢知一還能要,他們一家人的計劃註定會失敗。
在林國一次次的迫下,吳夢婷不得不拿出唯一的把柄來。
吳夢婷哭得梨花帶雨:「阿東哥,我真的好害怕,繼續這麼下去的話我的名聲都毀了。」
顧明東瞇了瞇眼睛,心底覺得奇怪。
不管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孫淑梅的記憶中,都沒發生過這件事。
男主在上河村生產隊這十年,幾乎是順風順手的,唯一的考驗也只是農村的貧瘠。
吳夢婷作為主,邊有不的狗,林國甚至不配擁有姓名。
而在原本的劇線中,一直到男主雙雙考中大學回城,吳夢婷的份問題也沒被曝。
到底是什麼影響了劇線,讓林國發現了這個?
顧明東猛然想起兩個字——反噬。
法香爐被摧毀后,男主錢知一從山上摔下來,直接摔斷了,至今都還在床上養傷。
吳夢婷當時沒傷,卻在林國回來之後,陷了更大的麻煩。
難道這就是虛無縹緲的氣運帶來的影響?
因為反噬,原本作為世界中心的男主,開始失去了他們的金手指。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等十年之後,錢知一離開上河村,還會去尋找舍利子嗎,或者說,他還能順利找到嗎?
見顧明東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吳夢婷心底咯噔一下,試探著問道:「我不求別的,只是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你能不能幫幫我?」
即使吳夢婷一直哭得楚楚可憐,但顧明東卻知道,這可不是小可憐,而是食人花。
他淡淡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吳夢婷心底一喜,連忙說道:「能不能讓我住到顧家,只要我不在知青所,林國就沒辦法威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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