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一石二鳥

自從被林國嚇過一次，吳夢婷就不敢再獨來獨往，但凡出門都要跟其他的知青在一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每分每秒都跟們黏在一起。

錢知一對此十分不滿，卻又沒有辦法，只要他開口，吳夢婷多的是借口堵住他。

幸好沒有了吳夢婷，他還有劉大妮，劉大妮模樣差了點，說話做事也不得錢知一喜歡，但幹活利索多了，而且十分聽話。

錢知一傷是好了，卻還是沒下地，反倒是一有時間就往山上走，去尋找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機會，只可惜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這一切落到吳夢婷的眼中，更是下定決心，在錢知一找到之前，還是保住自己要。

畢竟也沒見過那東西，不知道那萬一的厲害，可林國的威脅就在眼前。

徐珍珍等幾人心底覺得奇怪，幾個知青私底下都議論：「以前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上個廁所都跟著一道兒來。」

「是啊，我也覺得怪怪的，你們說會不會打著什麼壞主意。」

「不至於吧，我瞧著顧忌是被錢知青甩了，這兩天錢知青不是跟那個劉大妮走得近。」

偶爾徐珍珍也會覺得日子沒盼頭，不知道未來在何方。

們哪裡知道，吳夢婷這是把們當救星了。

一想到那的覺，林國了角，心底就一陣陣燥熱。

吳夢婷看著的背影，神莫名：「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去告訴顧建國。」

但問題是，他同時也是個正苗紅，眼睛里不得沙子的人。

只要有別人在，林國總是不敢過分的，畢竟別的知青可沒有把柄在他手裡，他要是敢出格的話，人家就能喊耍流氓。

顧建國人品是不錯，從來不會欺負他們知青是外來者，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

時間久了，他們就什麼心都沒了，至上河村的日子比起其他的地方也不算太差，安安穩穩的也能過下去。

「珍珍，我也是姑娘家，跟著你們也沒什麼不對吧，要是我有哪裡做得不對，你們就直接跟我說，我下次肯定改。」

原以為吳夢婷變了，誰知道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正巧這時候對面男知青的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人，卻把吳夢婷嚇了一跳，竄起來抱住徐珍珍的手。

「你說得倒是輕巧，要是這樣的事放到你上，指不定還不如我！」

自問還是有些了解吳夢婷的，知道是個無利不起早的，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緣故。

不過徐珍珍的話倒是給吳夢婷提了個醒，不能找顧建國，但能找顧明東啊。

吳夢婷連錢知一都不肯說全了，對怎麼可能說實話，只笑說：「什麼怎麼了，還是你們嫌棄我，不想讓我跟著。」

「珍珍，你不是說要去河邊洗服嗎，走，我跟你一起。」

要不是顧明東作太慢，怎麼會被林國欺負。

被吳夢婷拽著走到了河邊，徐珍珍才掙的手，擰眉道：「夢婷，你跟林知青怎麼了？」

說完不等徐珍珍反應，直接拽著就走，徐珍珍只來得及哎了一聲，就被直接拉著走遠了。

徐珍珍說完起想往河邊走。

尤其是顧建國上位后，對上河村生產隊管得十分嚴格，別管是社員還是知青，都不敢幹這樣的事。

這麼一想，吳夢婷倒是將顧明東怨上了，氣勢洶洶的往老顧家走。

畢竟手裡頭還藏著李麗娟的那封信。

「那是為什麼，反正看那麼笑，我心裡頭都發。」

徐珍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白甜的小姑娘了，瞥了一眼：「你不想說就算了。」

徐珍珍沒被男人嚇著，反倒是被吳夢婷嚇了一跳。

要是剛來的時候，徐珍珍肯定被這話哄住了，現在卻不信了，就應付了一句：「你能這麼想就好。」

「劉大妮能跟比？雖然人不怎麼樣，長得確實是好看。」

以為靠這種辦法就能躲過嗎，哼，他有的是耐心，總能找到落單的時候。

徐珍珍來得早，當初跟吳夢婷還要好過一段時間，倒是還有幾分。

吳夢婷自己就在沙坑裡，哪裡敢去找顧建國做主。

一開始到上河村的時候，知青們多有過其他心思，但這都快兩年時間了，知青一批批的下鄉，從來沒聽說過能回去的。

徐珍珍抿了抿，心底更不得勁：「我知道你信不過我，吳知青，顧大隊長的人品你總能信得過吧，你要是到了委屈和威脅，儘管去找他。」

林國臉一沉，冰冷的眼神在兩個孩的背上掃過，勾起了一個笑容。

這天忍不住開口問道：「夢婷，你最近怎麼了？」

說完也不看吳夢婷，徑直轉走了，方才是要來洗服，但問題是吳夢婷把直接拽走了，服都還在知青所門口堆著呢。

看了看吳夢婷，又看了看面無表的林國，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吳夢婷第一反應就是掩飾：「什麼林知青，我跟他能有什麼事。」

徐珍珍倒是想幫忙，可惜吳夢婷不願意開口，擺明了是信不過，自然也不想用熱臉去別人的冷屁。

吳夢婷生怕走，連忙拉住的手：「珍珍，咱們可是一道兒來上河村生產隊的，也算是半個老鄉，我現在也想通了，來都來了，就得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心底有些不得勁，覺得自己好心好意，可惜吳夢婷不不當一回事兒。

但這子怒氣，在真的見到顧明東那張冷臉之後，卻一下子泄了個乾淨。

知道顧明東不吃自己楚楚人那一套，絕對不會慣著，吳夢婷反倒是收斂許多，只幽幽的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收拾林國，我真的不了了。」

顧明東瞥了一眼，吳夢婷臉慘白，看著確實是瘦了一些，可見是沒擔驚怕。

「放心，很快就結束了。」

吳夢婷抿了抿，不是很相信這話。

「要是我有點什麼事，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那封信了。」

顧明東冷冷一笑，直接關上了門。

關了門，他就迎上了顧亮晨好奇的眼神，顧明東比了個噓的手勢。

顧亮晨立刻明白過了，出小拇指晃了晃，表示這是個。

吳夢婷氣得直跳腳，往回走的時候，但凡路過小樹林就擔驚怕，幸虧一直等回到知青所，也沒有再發生意外。

走進知青合住的屋子，吳夢婷才吐出一口氣。

接下來幾天，吳夢婷總是提心弔膽的，一驚一乍的架勢用的幾個知青煩不勝煩。

們倒是也問過，偏偏一問，吳夢婷不說還甩冷臉，弄得們很不是滋味。

吳夢婷不知道的是，沒過幾天，隔壁男知青的屋子裡，林國沉著臉盯著其餘男知青：「你們誰我的東西了？」

「說，到底是誰過我東西了，是不是你？」他把矛頭指向了錢知一，覺得他最可疑。

吳夢婷跟錢知一的關係好，誰知道會不會告訴錢知一，兩個人聯起手來敲詐他。

錢知一翻了個白眼：「今天我是最後一個回來的，哪有機會翻你的東西。」

「那白天呢，你白天大家都在幹活，就你不在。」

「白天我在山腳下開荒，生產隊的人可以作證。」

「不是你還有誰！」

「誰他媽稀罕你那點破玩意。」

杜明見他們要吵起來，皺眉安道：「白天幹活都累得不行，晚上大家都是一塊兒回來的，誰有時間你東西。」

「真的沒有？」林國死死的拽著拳頭。

杜明說了句公道話：「不可能是錢知青，錢知青白天都在山腳下那片幹活，下了工也是最後一個回來，當時你都在屋子裡頭了。」

錢知一平白無故的被冤枉，自然不會著這份氣，朗聲道：「之前你說丟了糧食，結果是自己吃了，今天不會是想故技重施，誣賴我們你東西吧？」

「林國我告訴你，我們跟那幾個臭老九不一樣，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佔便宜的。」

這話一說，其餘男知青也警惕起來。

畢竟錢知一家庭條件好，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東西的。

林國就不一樣了，平日里老是吹噓家裡正苗紅，實際上吃的穿的都不太行，家裡頭也很給他寄東西，一袋子糧食能數著顆粒吃。

杜家兄弟更是說：「林知青，你要真丟了東西就仔細找找，但東西可以吃，話可不能說。」

誰也不想背上一個東西的罪名。

林國沉沉的送他們上看過，最後一摔手出去了。

錢知一嗤笑道：「瞧瞧吧，這就是你們平時覺得好的人，指不定心裡在算計誰。」

只可惜他的人緣更差，說了這話都沒有人搭腔。

林國離開知青所時，天已經蒙蒙發黑，上河村的社員們忙碌了一天，這會兒吃完晚飯洗洗刷刷，都打算上床休息了。

村落的小道兒上，只有幾個貪玩的孩子還在嬉鬧，偶爾能聽見他們開心的笑聲，又被家裡頭大人扯著耳朵喊回家了。

村落漸漸安靜下來，林國的心卻不安靜，他心底憋著一子火氣，朝著那片小樹林走去。

那天的事過後，沒有人跳出來指責他跟吳夢婷搞男關係，林國慢慢放下了心。

他心底琢磨著，當時看見他跟吳夢婷的，八是小姑娘或者小媳婦，估計是他們上山挖野菜才巧遇到了，怕說出去惹是非，這才假裝不知道。

誰知道間隔許久，今天忽然有人把一張紙條放在他的被子里。

【我知道你幹了什麼，今晚小樹林，單獨過來，如不出現，明天就舉報。】

林國下意識的將紙條藏起，看屋子裡的男知青都覺得十分可疑。

他一開始以為是錢知一，後來幾番試探，看錢知一的架勢不像是他。

仔細一想也是，如果是錢知一的話，他本沒必要放紙條讓他去小樹林，他們都是知青，有的是機會說話，沒必要多此一舉。

其他的男知青就更不可能了，林國悉他們每天的行程，知道不大可能是他們。

這個人想幹什麼？敲詐他嗎？

林國心底升起不妙的預，暗罵當時太衝，他該找一個更好的地方再手。

現在倒好，沒得手反倒是沾了一腥。

無論如何，林國不想被舉報的話就得去。

即使他可以威脅吳夢婷，說他們是自願談對象的，但談對象和婚前在小樹林里可是兩碼事兒，鬧開來他也討不到好。

絕對不能被舉報，林國心想，他每天累死累活的幹活賺工分，為的是贏一個積極分子的名額，這次回家探親，林國不但打聽到吳夢婷的事，還打聽道每個生產隊會有推薦上大學的名額。

工農兵大學，這才是林國從北京帶回來最重要的信息。

在其他知青都不到門路的時候，林國已經在為未來打算了。

一旦被舉報，那他的計劃就全被毀了。

誰都別想破壞我的計劃！

前去小樹林的路上，林國心底翻江倒海，一個個兇狠的念頭冒出來。

老顧家門口，顧明東坐在小板凳上，正在削竹篾。

一竹子在他的手底下，飛快的變纖瘦合宜的竹篾子，然後被靈活的手指翻轉編織，最後變一個個竹匾。

顧四妹在旁邊瞧著，好奇的問：「大哥，你怎麼想到編竹匾了？」

顧明東笑道：「花不是送了很多野菜過來，之前聽你抱怨家裡的竹匾都不夠用了，正好今天有空，大哥給你多編幾個。」

「大哥，那能不能多編幾個，我給花也送一個過去。」顧明北不好意思的說。

難得妹妹有要求，顧明東自然是滿足：「這有什麼不能，竹匾又不費事兒。」

「那太好了，花也能多曬一點野菜。」

上河村這邊到都是竹子，幾乎每個社員都會編織，雖說都是公家的財產，但平時在屋前屋后砍幾顆編一些日用品是無礙的。

原主倒是不太會，但顧明東穿越過來之後，就變了大神。

從他手底下出來的竹製品，不但結實實用，就算是普通的竹簍都比別人家的好看。

只是顧明東懶，很親自手，家裡頭大部分竹簍都是顧二弟做的。

顧四妹托著下看著，笑著說道：「每次看大哥編竹子都覺得厲害。」

放學回家的顧亮星拉著顧蕓不知道跑到了哪裡，顧亮晨倒是乖乖的做完了作業，這會兒也搬了個凳子坐在了爸爸邊，幫他遞竹篾條。

顧四妹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索就進屋跟顧三妹說話去了，至於顧二弟，傷好之後又開始跟車，太晚了今晚就沒回來。一個翠綠的竹匾在手底下型，顧明東還在裡頭編了個十字叉的圖案，看著比一般的竹匾都別緻了一些。

顧亮晨拿起竹匾左看右看，滿口誇道：「爸爸最厲害，這竹匾真好看。」

顧明東聽了哈哈一笑，索順手做出一個竹蜻蜓來：「拿去找你哥玩兒吧。」

最簡單的竹蜻蜓，卻贏得了小孩兒的歡喜，顧亮晨歡呼一聲在院子里玩起來，玩了幾次卻又回到他邊坐下。

「怎麼不去玩？不喜歡嗎？」

顧亮晨連忙搖頭：「我很喜歡，但是我不想出去玩，就想看爸爸編竹子。」

顧明東也沒趕他走，編著竹子，心思卻蔓延出去，隔壁劉家的屋子裡，一道黑影鑽出來，急急忙忙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老顧家的地勢高，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劉家那邊的靜，自然也能看到劉大柱像一隻耗子，鑽了暮之中。

一如他所料，劉大柱這麼貪婪的人，是不會放過「發財」的好機會的。

顧亮晨順著顧明東的視線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看到：「爸，你在看什麼？」

顧明東笑著回答：「看到一隻自以為找到糧食的耗子和一隻假裝土狗的豺狼撞上了。」

顧亮晨一雙眼睛瞪圓了，使勁朝著那個方向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別看了，耗子攆著豺狼跑了。」顧明東笑道。

顧亮晨吸了吸鼻子：「爸你騙我，耗子怎麼可能敢攆著豺狼跑。」

「也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顧明東哈哈笑道。

正好這時候，出去撒野的顧亮星終於捨得回來了，他拉著顧蕓蹦蹦跳跳的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了顧亮晨手裡頭的東西：「啊，是竹蜻蜓。」

「阿晨，讓我玩玩唄。」

顧亮晨冷哼道：「不行，這是爸送給我的。」

顧亮星立刻眼的看向顧明東，後者挑眉道：「你弟弟做完作業知道幫爸搭把手，你呢，作業完了嗎，一回家就跑得沒影了。」

「我在學校就完了。」顧亮星十分自信的說，又忙不迭的去幫忙，「爸，我也來幫你，你可以幫我做一個竹蜻蜓嗎？」

顧明東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顧亮星立刻識趣的幫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