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甜

周末放假，顧四妹自然是要忙著家裡頭事，洗洗刷刷曬曬不亦說乎。

顧蕓平時也不太出門玩，就跟在顧四妹邊幫忙。

顧亮星卻是個待不住的，一大早吃完了飯就拉著弟弟要往外跑。

顧亮晨並不想跟著一起去，奈何抗不過大哥，如果他不去的話，顧亮星能一直在他耳朵叨叨叨個沒完沒了。

「別去大河裡玩。」顧明東待了一句，平時對孩子也是放養。

「知道了。」顧亮星答應著，呼啦啦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顧四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大哥，三叔有說什麼時候秋收嗎？」

「應該就這幾天。」這都快進十一月了，天氣開始慢慢轉涼，水稻都已經黃了，繼續下去也不會再長多。

顧四妹點了點頭：「那我讓哥提前買點回來，到時候吃。」

鄭通擰著眉頭道：「那是因為對於錢家而言，錢知一隻是小輩，至在此之前，他並未到氣運多好。」

鄭通一聽，臉大變：「可千萬別因為一時好奇而嘗試，氣運反噬後患無窮。」

顧蕓這才噠噠噠跑到顧明東邊，顧明東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提著豬食桶，一大一小朝著豬圈的方向走。

細細上手一，看似的香爐上，卻鐫刻著無數細微小的圖紋。

顧蕓的作卻比顧明東更快，飛快的超前跑去，撲進了鄭通的懷中。

鄭通一把接住外孫，順勢抱起來掂了掂重量，笑著說道：「比前些日子重了。」

一提到，顧明東倒是想起什麼，吃完飯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頭拎著一個籃子。

每每如此，鄭通都覺得眼底發酸，覺得自己冒險跟顧明東合作，是此生最正確的決定。

倒是顧蕓原本幫忙曬被子，瞧見顧明東的作就抬頭看向他。

如果不是之前那個誤會，讓鄭通誤以為顧明東是個天才，無師自通，風水玄學比自己還要高明，他絕不會再拿出這香爐來。

但能被錢家看中用來當做法的，肯定不會只是裝飾。

顧明東眉頭微，手接過了香爐。

原本沉恐怖的氣息散去，銀的小香爐顯得小巧玲瓏，甚至帶著幾分緻可。

提起老，顧明東順口問了句：「老這幾天怎麼沒靜，他跟錢曉茹怎麼樣了？」

顧明東餵了豬，等祖孫兩個親香夠了，才將籃子遞給他：「裡頭是大米和蛋，你們留著吃，別等秋收扛不住。」

顧四妹笑著了顧蕓的小腦袋：「去吧。」

對於這個世界存在的奇妙法，顧明東心底也好奇的很，只可惜一直沒機會接。

顧四妹笑道：「以前是曉茹姐追著他跑，現在是哥追著人家跑，曉茹姐害了不肯見他，就讓哥著急去吧。」

「比如？」

顧明東了下，忽然問了句：「如果我再放一顆舍利子進去，用鮮飼養，那是不是能竊取別人的氣運？」

自從來到了上河村，吃得飽穿得暖，家裡頭叔叔姑姑也和善，最重要的是有兩個特別照顧自己的「哥哥」，顧蕓眼看著就活潑開朗了許多。

鄭通了鬍子，意味深長的說：「它畢竟是法，妙用無窮。」

「那就是你也不知道了。」顧明東笑道。

顧明東拋了一下，甚至覺得香爐的重量都輕了許多。

還未靠近，豬圈就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顯然那幾頭大豬已經知道，腳步聲就代錶快要開飯了。

鄭通也沒客氣，笑著說道：「多虧了你，如今社員覺得吳巍有本事，連帶著對我們也客氣許多。」

鄭通搖頭說道：「這就得你自己慢慢索了。」

顧明東一笑，也覺得老活該。

如今在上，已經看不到當初那飽凌、畏畏的痕跡了。

「但現在看來，你也是有大本事的，也許這香爐在你手中更好。」

拳頭大小的香爐，經過鄭通的凈化之後，看起來散發著淡淡的銀，與之前黑漆漆的模樣截然不同。

這倒是說得通了。

顧四妹早知道大哥的，這會兒也沒有多。

鄭通解釋道：「這是香爐自帶的紋路，如今早已失傳，老夫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

顧明東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知青所的錢知一，不也還活得好好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鄭通讓顧蕓去旁邊玩兒，才說道：「那個香爐理好了。」

雖說舍利子已經毀了，香爐也不再能發揮作用，但這樣的東西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中，還是能引起大麻煩。

「這東西能幹什麼？熏香嗎？」

顧蕓比著手勢：【我有好好吃飯，外公也要好好吃飯。】

「原本老夫想著，這樣的東西還是直接毀了，亦或者留在我這邊更安全。」

雖然還得下地幹活，但比起下放到其他地方，遭非人待遇的那些人，他們四個不知道幸運了多。

顧明東笑著將香爐收起來：「不必擔心，就算我想嘗試，沒有符文也不了。」

鄭通一聽，這才意識到自己關心則，忘記竊取氣運的不只需要香爐法和舍利子，還有至關重要的符文。

他這才鬆了口氣。

「你這臭小子只會嚇唬人，再這麼鬧騰，老夫都不知道將香爐給你是好是壞了。」

顧明東笑著說道：「你放心，我比誰都惜命。」

畢竟這條命都是撿來的，再死一次的話，他可不信自己還能有好運。

他說得輕鬆，鄭通瞧著他的眼神，總覺得心底不上不下。

鄭通擔心的沒錯，顧明東回到家中，看著那掌大的小香爐，頓時起了幾分測試的心思。

能抗住舍利子和符文，作為錢家竊取氣運的法，這香爐看著再普通，也不該被小覷。

顧明東瞇了瞇眼睛，異能知到主人的心思，飛快的蔓延出來，分化出一條條細的手，纏繞在香爐之上。

下一刻，顧明東臉微微一變。

銀小香爐居然在吸收異能，雖然吸收的微乎其微，但確實發生了。

被竊取了能量的異能十分憤怒，細的小手變了兇狠的鞭子，狠狠的打著小香爐。

顧明東心有所，微微皺起眉頭。

他攔住了憤怒的異能，忽然心思一，將儲存下來的灰泥放進了香爐中。

橡皮泥似的灰泥，在進香爐之後像是活了過來，順著香爐上的紋路活起來。。

他們飛快的蔓延，一層層粘附在香爐的部，一如當初污垢，只是灰泥更加乾淨和純粹。

很快，銀的小香爐收斂了暈，變了一個略微發黑的平凡香爐。

顧明東驚訝的挑眉，他試探著再次探異能，這一次香爐沒有直接吸收，反倒是灰泥浮起來，像母親見到孩子一樣，將異能包裹在中央。

異能也不再如方才那般憤怒，反倒是乖巧的躺在灰泥之中，就像是孩子回到了子宮羊水之中，倍安全。

如果說在此之前，異能一直著子到跑，那麼現在就被穿上了服，還是綢質地，十分順。

只可惜灰泥還是太了一些，偶爾會有包裹不住的時候。

奇妙的覺，讓顧明東臉也變得奇怪起來。

可這有什麼用，幫異能找到了刀鞘？

猛地，顧明東神一震，冥冥之中，他到來自遠方的吸引力，在這個世界的某個方向，有什麼東西正在召喚著他。

舍利子！

顧明東無比堅定的確認。

目再次落到香爐上，顧明東角勾起，這算是意外的驚喜嗎？

得到了小驚喜，顧明東心大好，如果他的猜測真，有了小香爐的存在，那麼將來再尋找舍利子，就完全擺了錢知一的限制。

心大好的顧明東，連帶著異能都在歡欣雀躍的跳舞。

從異能上蔓延出來的能量，星星點點的落到上河村，即使它不主，也依舊細潤著這一片土地。

顧明東並不知道的是，在銀小香爐大變樣的時候，又一次趁機上山尋找的錢知一一陣心悸。

自從山上滾下去摔斷了，錢知一隻覺得生活越來越不順利。

對於其他知青而言，下鄉之後生活艱苦了一些，每天都得下地幹活，但生產隊收他們都能吃飽，這已經算是不錯的日子了。

像是杜明杜濤兄弟倆，因為家裡太困難，他們偶爾還能寄一點糧食回去填補，累歸累，心底卻覺得下鄉也不是完全不能接。

可錢知一不同。

他自小過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從未吃過生活的苦頭，如今這生活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每天生活在地獄之中。

尤其是這一年他不是在養傷，就是在懶，顧建國看在眼裡，平時教訓了不聽，臨了分量的時候給了重磅一擊。

錢知一賺到的工分，是按照生產隊未年孩子來算的。

可想而知，錢知一既丟人又得挨，雖說生產隊有人口糧，可那才夠吃多久，要不是有家人的殷殷叮囑和未來的無限風支撐著，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每天一有空，錢知一就恨不得住在山上，好早些找到那東西。

今天也是如此，一大清早錢知一就開始在山頭上索，但越找腦子越糊塗，山裡頭每棵樹每顆草都長得一模一樣，錢知一連之前走過的路都忘得一乾淨。

錢知一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他總覺得真相就在面前，卻一直有一層薄霧遮擋，讓他不到頭緒，反倒是陷了困局。

驀的，一陣陣心悸傳來，讓錢知一力竭的無法前行，只得靠在了一棵樹上休息。

森冰冷的深山，錢知一靠在冰冷的樹榦上，有一種的熱量被慢慢走的錯覺。

忽然，孩嘰嘰喳喳的清脆聲音，打破了錢知一的幻覺。

他連忙躲在灌木叢后，生怕被發現。

一群孩子呼啦啦跑進林子，為首的正是顧亮星，他指著一喊道：「快看，好多蘑菇。」

雖然上山下海的折騰，但即使這麼點大的孩子，也知道在玩耍的時候帶一些吃的回家。

雙胞胎後就背著竹簍，看見什麼野果野菜蘑菇都會摘下來，偶爾他們還會打豬草，免得顧明東忙完了地裡頭的活兒還得忙這個。

「哇，好多蘑菇。」劉小柱難得也跟著一道兒來的，瞧見蘑菇就驚喜的道。

因為沒有父親，大哥又出了那檔子事，生產隊的孩子總不願意帶著他一起玩，劉小柱也不敢跟著其他人玩，因為他們總會欺負自己。

但每次雙胞胎放假，劉小柱就會的跟上來。

跟其他的孩子不同，雙胞胎從來不會故意欺負他，也從不提他大哥的事。

顧亮星得意的說：「我就說這裡蘑菇多，這可是只有我知道的基地。」

他眼睛滴溜溜轉著，暗道真正的基地他才不會告訴小夥伴，只能帶他們來野外的地方。

顧亮晨不搭理大哥的表演，自顧自開始挖蘑菇。

這一片樹上有長出來的是猴頭菇，位置有些高，顧亮晨惦記著他爸喜歡吃蹭蹭蹭爬上樹，特意多挖了一些，專挑著又又的。

其他小孩兒卻不喜歡蘑菇，最近雨多，他們吃蘑菇都快吃膩了。

畢竟他們家大人做飯捨不得下重油，也沒有做配菜，更沒有齊全的調料，蘑菇的味道難免寡淡，還不如家裡頭的蔬菜好吃。

於是隨便挖了幾顆，幾個孩子就圍著顧亮星問：「不是說帶我們掏鳥窩嗎，什麼時候去掏鳥窩？」

顧亮星指了指周圍的大樹：「這不就是。」

「阿晨，你幫我拿著。」顧亮星將竹簍一扔，起袖子，吐了兩口唾沫就開始往上爬。

顧亮晨無奈的幫哥哥背上竹簍，提醒道：「你小心點，別摔了。」

「放心，這麼點高難不住我。」

顧亮星靈活的像一隻猴子，蹭蹭蹭就爬上了一棵樹。

每當這時候，站在樹底下的顧亮晨才有點羨慕這個傻哥哥，叔說了，他們爸爸爬樹也特別厲害，以前家裡頭沒吃的，爸爸就上山掏鳥蛋給他們做燉蛋吃。

顧亮晨仰著頭，眼底有些羨慕，他有點爬高，平時不太敢爬樹。

一轉眼，顧亮星就帶著三顆鳥蛋回來了，他沒把窩裡頭的鳥蛋全掏空。

「看，的鳥蛋。」

鳥蛋的魅力無窮，一群孩子羨慕驚呼出聲。

顧亮星卻沒把鳥蛋分給他們，反倒是塞進竹簍：「我妹喜歡吃這個，帶回去給吃。」

一個孩子了角，說：「我媽說你妹是撿來的，不是你爸的孩子，你為啥還對那麼好。」

誰知一直很好說話的顧亮星黑了臉，怒氣沖沖的罵道：「你瞎說什麼呢，我爸說了是我妹妹就是我妹妹，再瞎比比我揍你。」

揮舞的拳頭讓小孩子連忙閉。

顧亮星冷哼道：「你們誰要敢說我妹壞話，以後我就不帶他玩了。」

「我們以後都不說了。」

「你們發誓。」

「我發誓，誰說誰就是小狗。」

顧亮星這才滿意了，點了點頭說道：「我帶你們去看一樣好東西，走，跟我過來。」

灌木沖后，錢知一蹲的雙腳發酸，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釘在雙胞胎上。

一看到雙胞胎他就想起顧明東，想起顧明東男人心底就浮現起一陣陣惡意。

明明是一個鄉下男人，活該一輩子窮種地，連吃飽穿暖都問題，偏偏卻過得比自己還要好。

想起老顧家最近還買上了自行車，甚至放出話來等秋收過後要造房子，錢知一隻覺得心底火燒火燎的嫉妒。

憎惡的眼神落到雙胞胎的後背上。

顧亮晨十分敏銳的回頭，卻什麼都沒發現。

顧亮星大大咧咧的毫無察覺，帶著一群孩子來到一棵大樹下：「你們看那是什麼。」

劉小柱使勁抬起頭來，驚訝的張大了：「馬蜂窩？」

顧亮星哈哈一笑，解釋道：「這可不是馬蜂窩，這是野生蜂的窩。」

「野生蜂？那裡面有蜂嗎？」

「馬蜂不會釀，蜂肯定會釀吧？」

「哇，蜂是不是很甜，我從來沒吃過。」

顧亮星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蜂肯定很甜。」

孩子們一個個抬頭，張大了，似乎這樣就能嘗到那甜味似的。

顧亮晨瞪了眼哥哥：「蜂也會蜇人的，不想死趕走。」

顧亮星卻說：「咱們先看看，等這陣子忙完，我就求我爸過來掏蜂窩。」

「阿東叔能答應嗎？」

「我爸特別疼我，肯定能答應。」顧亮星得意的說。

比起其他家輒打罵兒子的老爸，顧明東確實是很講道理，對兒子十分寬容，很會有打罵的時候。

「而且我爸說啦，掏蜂窩有技巧，小心一些就不會被蜇。」

顧亮星滔滔不絕的開始說從爸爸那邊聽過的故事，讀書的時候，上課的容他老忘記，顧明東隨口說過的故事，他倒是記得一清楚。

「啪嗒！」

一聲異響傳來，顧亮晨猛地抬頭，就瞧見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塊石頭，直勾勾砸中了那個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