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些日子,孟氏帶著薑暖薑晴到宗家去拜訪。
這麽有心計的人,當然要抓牢宗家這條得力的人脈。
宗夫人陪著孟氏話,他家的二姐帶著薑暖薑晴到那邊院子裏去吃茶吃果子,免得在長輩跟前拘束。
“玉維,帶你兩個妹妹去你房裏坐坐,把你大姐昨日送來的吃的玩兒的拿出來,看阿暖們可喜不喜歡。再廚房把咱們新做的點心送過去些,不可怠慢了。”宗夫人叮囑道。
“我知道了,母親。”宗玉維笑著應道,“我這個主人雖然不算周到,可勝在兩位妹妹不挑剔。”
“夫人真是會教養,你們家大姐就不必了,二姐也是這知禮謙和,阿暖阿晴,你們好好跟著習學習學。”孟氏笑盈盈的,麵上功夫做得十足。
薑暖薑晴隨著宗玉維來到的院子裏。
宗家二姐的字寫得甚好,薑晴便請人家指點一二。
“玉維姐姐,你這簪花楷寫的實在好,我也寫了有幾年了,總是筆力不到。”薑晴頗苦惱地。
“我這也還差的遠呢,遠看還,仔細一看全是破綻。”宗玉維落落大方,把自己平常練字用的字帖拿出來讓薑晴臨摹。
薑暖最煩這些東西,喝了兩口茶覺得沒意思,便要到院子裏閑逛。
“阿暖,院子東邊的臘梅花開了,你倒可以去賞賞。千萬穿厚些,別涼著。”宗玉維喜靜不喜,更願意和薑晴一起練字。
“我就在這院子裏,不走遠,逛一會兒就回來了。”薑暖笑著應道。
宗玉維住的院子不算,何況大姐宗玉緗已經出嫁,相鄰的院子也閑著。
宗玉維兩個丫鬟跟著薑暖,連同鈴鐺一起到院子裏賞花。
“咱們才兩日沒來,這花兒就開的這麽好了。”宗家的兩個丫環見梅花怒放,便想折幾支回去供著。
但因為要陪著薑暖,所以也不好走開。
薑暖就笑著道:“我就在這附近不遠走,兩位姐姐不必顧慮我。二姐姐和我家妹妹都很喜歡寫字作畫,不定見了這梅花,又要做詩呢。”
兩個侍聽如此,這才一個折梅花,另一個去找瓶子。
宗保這日恰好在家,聽薑暖來家裏了,立刻穿戴好了跑出來。
誰知到了母親那邊,卻隻見到兩個大人在話。
“怎麽這麽冒冒失失的跑了來?見了客人也不問安。”宗夫人嗔怪中帶著疼,隻有宗保這麽一個兒子,怎麽能不疼呢?
“薑嬸母安好。”宗保立刻恭恭敬敬地問安。
“好,好!”孟氏像見了活寶貝一樣,連聲答道,“才幾日不見,又長高了。這孩子長的就得人意兒,又聰明懂事。”
“他淘氣著呢,你實在過獎了。這孩子總像長不大似的,時常氣得我頭疼。”宗夫人道。
“哥兒的年紀畢竟還呢,你們府上家教嚴格,就是有些淘氣,也不會出大錯兒,長大必然有出息。”孟氏的奉承話真是張口就來,且得自然熨帖,並顯不出刻意的奉承。
“那就借薑夫人吉言了,”宗夫人笑道,“保啊,還不謝過你嬸母。”
宗保從母親那裏出來,便去了二姐姐的院子,他知道薑暖不在母親屋裏,就必然在二姐那邊。
薑暖正和鈴鐺在那裏賞花,就聽見後有腳步響。
聽靜並不是子,一回頭,果見宗保穿著石青灰鼠披風,腳蹬厚底靴子一陣風似的奔了來。
薑暖一見他,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宗保實在太取笑人了,貧賤舌,著實討厭。
這還是自從上次薑暖把他推下水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麵。
中間隔了半年,隻不過一個覺得時間太快,一個卻覺得日子漫長。
“鈴鐺,咱們回屋去吧!”薑暖著邁步就要離開。
宗保連忙張開兩隻手攔住,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心裏頭又著急,不有些失禮。
薑暖本不正眼看他,側過子,想從旁邊繞過去。
“請留步!”宗保攔住,出口的話略顯遲疑,“我……我以後再不笑話你了。”
薑暖聽他如此,倒有幾分意外。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想到因為他的事,給自己招惹了多麻煩,心裏頭還是有怨氣的,於是道:“你最好話算話。”
“我自是不騙你,”宗保忙,“實則我以前……也不是故意要辱你的。”
薑暖不想多,隻道:“我本來也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隻要不招惹我,便什麽事也沒有了。”
不是個計較的人,況且,就算不看宗保的麵子,也得看宗伯父宗伯母的麵子。
誰知這麽一,宗保卻急了。
“什麽井水不犯河水?”宗保梗著脖子質問道,“是不是我死了,就下太平了?”
“你這是什麽話?我哪一句咒你死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薑暖隻覺得莫名其妙。
宗保當然知道並沒有咒自己,可薑暖的話卻讓他異常煩悶。
“原來,你竟這般厭惡我。”宗保滿心懊喪,“我不是存心要戲弄你,我隻是……”
“以前那些事我不會放在心上,”薑暖見他麵帶悔意,便出聲道,“你以後若不話,我也必對你以禮相待的。”
聽如此,宗保立刻高興起來,道:“我以後再不會了,以前的事我也給你賠個不是吧!”
“不必了,都了我不會放在心上。”薑暖本來就是個大度的人,何況兩家又是世,“若沒什麽事,就讓開路吧。”
可宗保卻不想讓走,隻想再多看幾眼。
薑暖生得明可,像一隻生在秋日枝頭上的鮮桃。
宗保也不知為什麽,隻要見了薑暖就走不路。
雖然他們這些整日混在一起的子弟們大都覺得岑雲初豔人,可他卻不心,隻覺得薑暖才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而且他總是忍不住回想薑暖撞到自己懷裏的那一瞬,那麽香那麽,真想一輩子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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