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蕭國的皇帝和皇後高座上首,定北王和定北王妃坐下首。
南鳶掃了兩人一眼便垂下頭。
這老皇帝一副虧損之相,雙目渾濁,卻又出一明。
雖然老態盡顯,但從五眉眼中還是能看出一點兒年輕時的俊朗。
他若基因太差,也不會生出那麽多英俊的兒子。
說起來,老皇帝年輕時也出過一些政績,隻是一個人坐高位久了,聽多了阿諛奉承,到了權力的滋味,便愈發不願放權,也見不得旁人忤逆。
這些年,老皇帝將手裏那點兒權力攥得死,哪怕是太子也不敢表現出毫對皇位的急切,更遑論其他蠢蠢的皇子。
所以,南鳶穿過來的時機不錯,至表麵上風平浪靜。
各家就算想做什麽小作,也隻敢在私底下做。
老皇帝意思意思說了幾句夫妻滿的話,又問了定北王一些軍務上的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起離開了。
蕭寒這個兒子眼可見的不寵。
皇帝一走,皇後便端著一張慈祥和善的笑臉看向定北王。
“本宮選的這王妃,三皇兒可還滿意?”
定北王在皇子中排第三,沒有封號前的確是三皇子。但有了封號之後,便是皇後也得稱呼一句定北王。
也不知皇後是口誤,還是故意如此。
蕭寒淡淡道:“母後千挑細選,兒臣自然滿意。”
“本宮瞧著,定北王也是滿意的,隻是,還是委屈王爺了。國公府家的千金,還有那李太尉家的嫡長,都是極好的,配你更合適,可惜王爺八字太,本宮也不敢冒這個險,隻能挑了穆尚書家的四姑娘。
穆家這位四姑娘雖是庶,但八字跟你一樣,時幾次大病未死,是個有福氣的。”
說到這兒,皇後一臉滿意地看那低眉順眼的子。
南鳶:虛偽的人。
不過皇後也算聰明,把穆槿念貶得這麽低,無異於在定北王臉上哐哐扇了幾掌。
若不是蕭寒早就查出穆槿念跟皇後有來往,這番話倒是人想不到,定北王妃會是的人。
至於八字太的傳聞,是蕭寒搪塞別人的借口,料,皇後還是走了這條路。
蕭寒目漸冷,已然沒了跟皇後虛與委蛇的耐心,“多謝母後挑細選的王妃,兒臣喜歡得,母後如果沒有其他事要囑咐,兒臣就帶王妃去看母妃了。”
“也罷,你們去吧。”
皇後賞了一些首飾後,便放了人。
等人走後,皇後邊的嬤嬤不解地問:“娘娘為何不留王妃問話?”
“本宮真是小瞧這丫頭了,瞧著唯唯諾諾,卻得了定北王的寵幸,如此一來,本宮使用這枚棋子便要慎之又慎。”
略微思忖之後,發話道:“日後換個更穩妥的法子聯絡,免得引起定北王的猜忌。”
老嬤嬤有些遲疑地問:“娘娘怎的不懷疑是定北王在做戲?”
“他跟他那個高傲自負的娘一樣,不屑於玩這種把戲。
唉,這人吶,還是不要太自負得好,你看徐汐以前多風,最後還不是——”
話未說完,皇後便了自己的眉心,“本宮有些乏了,扶本宮去歇息吧。”
“娘娘,聽說皇上昨夜又宿在了梁貴妃那裏。”
皇後腳步一頓,目如同淬毒,“一群沒本事的人,本宮給們機會都抓不住。下次選妃就照著梁貴妃那狐樣子找,本宮不信,年輕的還比不上個老的……”
·
蕭寒一開始自顧自大步流星地走,後來意識到某人短胳膊短兒,便勉為其難放緩了步子。
這一慢下來,渾都不得勁兒。
“你是蝸牛嗎?走那麽慢?”
南鳶睨向他那一對大長,淡淡道:“王爺長,我短,兩者不在一個檔次,我又穿著曳地,王爺怎好意思跟我比快慢?”
蕭寒一噎,隨即道:“本王即便跟你一樣短,也走得比你快。”
說完還哼了一聲,嫌棄兮兮地吐槽道:“小短兒。”
南鳶不與狗王爺一般見識。
兩人去了賢妃的宮殿。
賢妃人遲暮,子一直不大好,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這位後妃雖不是定北王生母,卻盡心盡力地養了定北王幾年,有養育之恩,蕭寒對十分尊敬。
“……我瞧著是個好孩子,以後好好待你的王妃。”賢妃慈眉善目地打量南鳶許久。
蕭寒回道:“兒臣省得。”
因為賢妃沒說幾句便了疲態,兩人並未逗留太久。
從賢妃宮殿出來後,蕭寒的緒不大好。
“本王帶褚生秋來給母妃看過病,子虧損,隻有兩三年可活了。”蕭寒說這話時,上無端地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南鳶哦了一聲。
說給聽,是想求安求抱抱嗎?
可惜不會安人,對人之生死看的也很淡,狗王爺的算盤要落空了。
蕭寒不滿地盯著看了一會兒,喃喃道:“本王跟你這個小妖說什麽,你又不懂。”
南鳶沒搭腔。
是不懂,所以別來找倒苦水,聽著煩。
宮中人多眼雜,等上了定北王府的馬車,南鳶才說起正事,“明日我回門,王爺陪我一起去。”
蕭寒一聽這話,樂了,“本王憑什麽去?本王軍務繁忙,沒工夫陪你回去嘮家常。”
南鳶沒有勉強他,點了下頭,“那王爺記得讓人替我備份回門禮,別太寒磣,免得丟了王爺的臉。”
蕭寒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漸漸去,手將人撈到懷裏,寒著臉道:“妖兒若是好生求求本王,本王便將軍中事務先擱置到一邊,陪妖兒回去一趟。”
說著,生了厚繭的食指在那的臉蛋上刮過,出一坨,“你第一次去尚書府,人生地不的,若是一不小心了餡,被人當妖邪,可怎生是好……”
南鳶目淡淡地看他,突然也手他臉。
兇煞王爺先是一愣,隨即怒目圓瞪,低斥出聲,“放肆!”
南鳶麵不改,“跟王爺學的。王爺皮糙厚,委實不好。”
“……”
這小妖兒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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