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生秋全程目瞪口呆,下都快驚掉了。
幾個意思?
定北王發現自己對皇後安進來的這枚棋子了心,以至心緒不穩,所以打算下狠手殺了王妃?
定北王這麽個人見人怕的殺神居然也會有鐵樹開花的一天?
天吶!
這可是稀奇事啊,太稀奇了!
不過,你說你就算了,卻無恥得把原因歸為什麽下蠱?
下個鬼的蠱。
要是被下蠱了,他這個神醫高徒能看不出來?
活該這老沒人疼沒人,自己作的!
褚生秋一時也不知該同腦子有坑的定北王,還是那讓定北王了的同時又了殺念的定北王妃。
不過,他跟隨定北王多年,兩人的關係更像是好友。
作為一個老朋友,他覺得自己應該為這個腦子有坑的好友考慮一二,免得他日後悔不當初。
“王爺,其實我正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說,是關於病新進展的。”
褚生秋端出一副懸壺濟世品行高潔的醫者架勢,用上了說正事專用表,“王爺上次發病是如何撐過去的,王爺應該還記著吧?我私以為,調和可以緩解王爺的病癥。”
哐當一聲。
蕭寒手臂猛然一個搐,不小心掃到了旁邊小桌上的茶杯。
茶杯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蕭寒沒有分一點兒眼神給那四分五裂的茶杯,脖子緩緩一轉,冷沉而幽深的目落在褚生秋的臉上,“方才最後一句本王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褚生秋清了清嗓子,“我說,調和興許可以緩解王爺的病癥,王爺不妨一試。調和何意,應當不用我多說了。”
說完,斜他一眼,心裏嘖嘖稱奇。
他雖然沒有什麽絕世武功,但一輕功不錯,五識也很敏銳,對人的氣息變換尤為敏。
這老聽到他的話,氣息先是一窒,隨即變得急促不穩,在發現自己的異常之後,又假模假樣地控製氣息,卻因為用力過猛,氣息進出的間隔宛若沉睡,過於均勻綿長了。
雖然隻是短短一會兒的功夫,褚生秋卻功地從殺神王爺上品出了震驚、激、興、躍躍試等緒。
哦,那周神經繃到差點兒裂的狀態也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王爺的背依舊得筆直,肩膀卻微微下塌了一些,臉依舊是麵無表的冰塊臉,但臉上淩厲鋒銳的線條卻緩和了不。
切,明明就舍不得殺王妃,還裝得這麽冷酷無。
他覺得,就算他沒找出這麽個理由,定北王也不會殺了王妃。
褚生秋老神自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啥都不知道。
蕭寒將褚生秋這話品了又品,咂了又咂,覺得自己完全領會到了話裏的髓。
“褚生秋,你的意思是,隻要本王發病的時候跟王妃……行房事,就能安然無恙地撐過去?”
蕭寒問這話時,那雙敏銳犀利又時常填滿兇的鷹眼悠悠一轉,還輕輕眨了兩下,冷酷不再,被一種莫名的緒代替。
褚生秋頷首,附和道:“是的,沒錯,就是王爺理解的這樣!
隻是此法行不行得通,還不好說,需得王爺和王妃合力一試,不過,還是不能拿王妃的命開玩笑,以防萬一,我會時刻守在外麵,要是王爺控製不好力道,我會及時衝進去給你紮——”
“你敢!”蕭寒怒目圓瞪。
“王爺放心,我會蒙著眼進去,保證什麽不該看的都不會看到,我聞著那聲兒就能辨別出王爺的方位,然後——”
“褚生秋,你給本王滾——”
蕭寒吼聲震天,卻無多怒意。
討人厭的褚大夫離開後,患有瘋病的狗王爺在椅子上放空了足足一刻鍾,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蕭寒雙手負背,在屋裏閑適地繞著圈踱著步子。
他思來想去,斟酌了許久,覺得這小妖若是能緩解這困擾他多年的瘋病,他稍稍地被小妖蠱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
不就是蠱他多陪多關心多給銀錢花麽,小妖又未蠱他殺人放火,也未曾幹涉他其他事。
若是聽話,不用蠱,他也會多加疼的。
想通之後,蕭寒整了整冠,撣了撣袖口的褶皺,去書房裏取了一本早就翻看過無數次的兵書,然後拿著兵書去了聽雨閣。
“王妃,王爺來了!”春從門外小跑進來,著小氣道。
南鳶正臥在榻上看書,白日會出一到兩個時辰去校場上練拳、紮馬步、做俯臥撐等,剩下的時間則全部用來看醫書。
聽到春的話,隨口應了一句,“他不是經常來麽,你高興什麽?”
夏柳接話道:“可是王爺前日、昨日都沒來,以往王爺可是每日都要來的,今日再不來,那就是整整三日沒來了……”
兩個丫鬟這麽一說,南鳶才發現,還真是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狗王爺莫不是在憋什麽大招?
想到前些日,這人夜夜潛屋中,在床邊念念叨叨,活一副被負了心的怨婦模樣。
南鳶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冷落他太久了。
這狗王爺把麵子看得極重,明明想做那事兒想得不行,卻偏要等著先提出來。
這不大強健,自然不會主提。
不過現在,稍加節製一些的話,還是可以。
蕭寒一進來,屋裏的下人便識趣地退到了門外。
壯結實的男人強悍霸道地占去了榻三分之二的位置,一手自然地摟了南鳶的腰,另一手把著那本頁腳起了卷兒的兵書。
他一座,那本來隻容納一人的榻頓時被得滿滿當當。
“小妖兒怎的還在看這本書?本王記得前幾日你看的也是這本。就你這樣兒,何時才能為神醫?”
蕭寒說著說著,逐漸靠近,熱氣噴在了南鳶耳垂和脖頸之。
南鳶掃向這厚無恥跟搶榻的男人,心中納悶。
為何今日的狗王爺給一種……裏氣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