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婪覺得自己心不好跑來找賀誅是一件傻的事,這個男人沒準看見別人不高興,他反而還高興呢!
於是尉婪冷笑了一聲,“你和鍾繾綣聽說現在沒聯係了?”
賀誅說話都咬牙切齒的,還特別沒素質,“怎麽聯係?我打個電話給鍾繾綣,哥栗荊就能直接找上門來。跟他媽在鍾繾綣邊安了監控似的……”
“那他做紅客的,這些事兒不是手到擒來。”
尉婪了天花板,歎了口氣,“那你跟鍾繾綣現在就是結束了,是吧?”
“結束?”
賀誅心裏像是有弦被人撥了一下,他本能是否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喝多了,一閉上眼睛想的就是鍾繾綣。
看見他這樣,尉婪又問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在想。”
賀誅意外,最後還是在兄弟麵前坦白,“你也在想?”
也?尉婪抄起煙灰缸,“我想的是楚鳶,你也想啊!”
賀誅說,“老子想的是鍾繾綣!誰tm要想楚鳶!”
聽聽這人幾乎每句話裏都當著髒字!
尉婪被賀誅吼得差點頭發都豎起來,他默默坐遠了幾寸,隨後了一把臉,說道,“都怪你說話不加主語,害得我誤會了。”
“你就瞅你那個勁兒吧。”
賀誅順說了一句,“誰看一眼楚鳶你就跟誰急,你這大尾狼,當初裝什麽好人呢!救就是饞吧!”
尉婪心裏咯噔一下,被賀誅穿,麵子上過不去,他恨不得現在就跟賀誅掐在一起,“那怎麽了!那年人就不能對有點別的想法嗎!我可不像你,不敢承認自己齷齪想法,我告訴你,饞怎麽了!楚鳶可長了!”
賀誅翻個白眼,“鍾繾綣臉蛋兒俏!”
尉婪拍案而起,“楚鳶大!”
賀誅不屑一顧,“鍾繾綣唱歌好聽!”
尉婪終於忍無可忍,這種事上怎麽能被比下去?於是他說:“楚鳶床好聽!”
“……”賀誅用力踹了一腳過去,“你真……下手了啊!”
尉婪總算熄火了。
就是因為下手了,楚鳶才會對他這麽冷漠呢!
估計在心裏,他都被拉黑名單了!
賀誅一邊拍手一邊搖頭,“當初口口聲聲跟兄弟說就是和這個人玩玩,沒想到啊尉婪,還有你小子剎不住車的時候。”
尉婪攥了攥手指,幾度舉起杯子又放下了。
他還是不想太醉。
他想試試自己,在最清醒的時候,是不是還會惦記著這個人。
醉的時候說的話,都不算數的。
兩個男人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一直沉默到了夜濃稠,他們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裏,茫然地看著手機,就仿佛六神無主,深陷在無法逃離的緒中。
一直到手機震了震,崔銀起發來消息,說總算配好了電腦,現在出去吃晚飯,問尉婪要不要一起。
尉婪這才回神,看著崔銀起的消息,下意識看了一眼賀誅。
“你和鍾繾綣之前……”尉婪嚐試問過來人,“吵架頻繁嗎?或者說會跟你對峙嗎?”
賀誅愣住了,隔了一會說,“從來不會,鍾繾綣不敢跟我發脾氣的。”
不過現在,他連被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
殘忍的不是衝他發脾氣,而是放棄他。
賀誅想,在鍾繾綣的世界裏,自己一定是被放棄了。
“要不房間給你住。”
賀誅猶豫許久還是站起來,“我出去一趟。”
尉婪抬了抬眼皮,懶得去管他,“好啊,回來了跟我說,我們一起吃個夜宵聊聊。”
賀誅走的時候作很快,尉婪話音未落他就摔門而出,隔了一會尉婪猛地意識過來,這廝不會是去找鍾繾綣了吧!
於是尉婪立刻掏出手機來,給楚鳶打了個電話。
“喂楚鳶,你喊鍾繾綣躲著點賀誅,他剛才跟我聊天緒失控了,可能會當街衝撞他們……”
“楚鳶睡著了。”
回答他的是但丁的聲音,“等醒了我替你傳達。”
尉婪像是被踩到了尾似的跳起來,“手機為什麽會是你接聽?”
“很奇怪嗎?”但丁看著邊楚鳶沉睡的側臉,隔了一會他說,“吃了安眠藥睡覺了,我最近忙,想著陪陪。”
尉婪抓著手機的手都在哆嗦,“你意思是,現在你們躺在一張床上?”
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但丁冷笑了一聲,作為回答。
隨後掛掉了通話。
尉婪抓著手機,聽著裏麵傳來嘟嘟嘟的忙音,一個人置於偌大的酒店房間裏,茫然得像個無措迎接末日的孩。
一晃神,就沒抓穩手機,一直到它摔在地上,尉婪都沒記起來要撿一下。
為什麽會這樣。
他一走,楚鳶就能和但丁同床共枕,先前分明那樣討厭和他一起睡,可是為什麽這次竟然就接了……
都是裝的,裝給他看的!
尉婪垂下眸子,眼底的寒意已經不住了,雖然還未到深冬,但他的眼神那麽冷,就好像這軀殼裏連都是冰凍的一般,男人咬著牙,嘶嘶著氣。
他站在窗前,後一片夜,就好像黎明從來都沒存在過。
******
鍾繾綣跟崔銀起這樣安分吃飯還是第一次。
崔銀起向來瞧不起,但如今鍾繾綣到底也是栗荊的妹妹,何況還曾經有過他的孩子,崔銀起一邊點菜一邊用餘看鍾繾綣,在心裏歎了口氣。
要不是這個人過去太髒了,指不定他還能容忍在他邊。
自顧自點完了菜,崔銀起放下菜單,也不去問鍾繾綣的意見,“我點好了,你跟著我吃吧。”
“……”鍾繾綣指指自己,“我還沒看菜單。”
“我吃什麽你吃什麽得了。”崔銀起大男子主義到了極點,一看就是家裏慣出來的,“你一個人,就別那麽多意見,別學楚鳶,要是人都像你們這樣,那世界不是了套了。”
他怎麽能頂著一張這麽帥的臉,說這麽令人無語的話。
鍾繾綣翻了個白眼,“我說為什麽L國沒下雨,原來是你給我整無語了。”
“……”崔銀起是混的,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隔了一會讀懂鍾繾綣的意思了,男人臉上稍有慍,“鍾繾綣,換份了膽子大了是不是?”
“嗯。”鍾繾綣應了一聲,“很不爽吧,階下囚搖一變變大小姐,我要是你,可是氣得牙呢!”
這個人學楚鳶的怪氣學了十十!簡直是“鳥學專家”好麽!
崔銀起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不就是個人,不值得怒,不值得怒,這才將怒氣下去,對著鍾繾綣說,“沒關係,就算你現在看起來高高在上,但是以前玩過你的男人都知道你是什麽貨。”
“你放心。”
鍾繾綣心口一刺,卻還要對著崔銀起笑,“以後全世界的男人都會玩過我,知道我是什麽貨。就偏偏你不知道,哈哈。”
這話什麽意思!意思是以後可以給任何一個男人,就是不給他麽!
崔銀起差點摒不住火氣,“你以前就是個,現在裝什麽清高!你跟楚鳶能一樣嗎,從小高貴到大,你是什麽經曆!你也配學楚鳶!”
鍾繾綣臉上盡失,死死攥著手指,眼都笑紅了,“這麽嫌棄我,還上趕著陪我出來幹什麽,你那麽幹淨清白,就別跟我混一塊,省得我拖你下水!”
崔銀起忍耐到了極限,說走就走,當場站起來,連單都沒買,服務員追著他喊,先生,您還沒買單!
崔銀起暴怒大喊,“找那個該死的人買,不是覺得自己大小姐麽!”
說完這話崔銀起甩袖離去,將鍾繾綣一個人丟在了餐廳裏,邊上的客人紛紛側目來看這一桌發生了什麽。
就在鍾繾綣無助的時候,對麵本來是崔銀起坐的位置上,有一道黑影穩穩當當地坐下了。
鍾繾綣抹著眼睛,收起手的時候,一愣。
賀誅就這麽坐在對麵,筆直拔,劍眉星目。
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坐在對麵的男人便易了個主。
鍾繾綣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賀誅,微微張了張,“你怎麽……來了?”
“不能來?”賀誅還先起了筷子,崔銀起一口沒吃,菜端上來了,倒全讓他占了便宜,他說,“我正好路過。”
正好路過能這麽巧坐在對麵的位置上?
鍾繾綣別過頭去,狼狽不堪,“剛才讓你看笑話了。”
賀誅笑了一聲,“是啊,看得特別開心。從我邊走,就要做好這種覺悟。”
鍾繾綣睫微,“那你放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是自己要走的。”
賀誅差點拿不穩筷子,這裏是中餐廳,他們用國語流,也許旁人也都聽得懂。
“你跟崔銀起糾纏是為什麽呢?他能帶你來L國,我一樣可以。”
賀誅間酸,“為什麽當初要讓他帶你來,不找我?”
崔銀起做得到的是,他賀誅也都可以。
“是啊。”鍾繾綣眼眶通紅,“他做不到的事,你也可以呢。比如害我。”
那一刻,賀誅覺萬箭穿心。
他深呼吸,刺痛伴隨呼吸的作浸了肺腑。
“你有……那麽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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