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阮家大小姐高貴,楚斐這話裏麵可有和形象截然不同的東西了!
雖然之前是有聽說可能阮家尉家要結為親家,但是那阮小姐高不可攀的樣子,誰能想到這幾年竟然是在倒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呢!
何況這尉婪還被尉家趕出門去了,如今跟阮小姐是門不當戶不對了,怎麽阮小姐還如此上心,甚至敵對人家一個孩子呢……
楚斐越哭越大聲,那哭聲牽扯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尤其是生過孩子的貴婦們,聽著都不了了,有的人扇著致的小扇子說道,“有沒有人去哄哄娃兒呀,哎呦,見不到爸爸還要被外麵的人欺負,太可憐了,這要是我兒子,我一定不能忍啊。”
“是啊,誰家沒有個孩子,這麽小的孩子哭這樣,要不我來哄哄吧。”
聽見這些,阮慕晚更加心裏不安穩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楚斐的存在的話,就沒辦法倒潑髒水了,原本還想讓大家討厭楚斐,這下可好,大家先為主心疼起楚斐來了!
於是阮慕晚搖著頭說,“小孩子的話怎麽可以信呢,你爸爸尉婪跟我可沒有關係……”
楚斐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哭得一停,就好像瞬間換了臉似的,哭腔都換下去了,隻是著鼻涕問阮慕晚,“真的嗎?你跟我爹地沒關係嗎?”
楚斐在尉婪麵前稱呼他為尉,尉婪不在的時候就喊爹地,還真是有事爹地無事尉。
阮慕晚為了給自己挽回麵子,隻能順著說下去,“你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事,不要說這種別人聽了會誤會的話。”
“是嗎?”
楚斐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來,“那你為什麽之前要散播我和我媽咪的謠言呢?”
“我什麽時候散播……”阮慕晚沒想到自己跟哥哥說的楚鳶壞話竟然會被楚斐聽見,隔著大老遠的人群,他是怎麽知道的?
躲在人堆裏的唐天一勾笑了笑,當然是他之前跟阮策打招呼的時候往阮策的擺上粘了一顆小型竊聽啦!
至於耳機呢則是他和楚斐一人一個,於是阮慕晚說的話就都被聽走了!
在阮慕晚的裏,楚斐變了楚鳶設計尉婪得來的孩子,利用孩子套住尉婪,然而事實上呢?
楚斐的出生都是瞞著尉婪的。
於是楚斐趁著阮慕晚發呆的時候,說道,“剛才在會場裏,有人傳出來,你說我是被我媽咪利用套住尉婪的孩子,我想問問到底有沒有這一回事?”
阮慕晚怎麽可能承認這話是從自己裏說出去的?於是說,“會場裏這麽多人呢,你肯定是聽錯了,哎呀,姐姐剛才也有態度不好的地方,都怪我最近沒睡好,神經比較敏,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阮慕晚還真是能屈能啊,先故意退一步,假裝出來大家閨秀的樣子,實際上就是想要讓這場紛爭快點過去。
這話給自己拉了不好度,看見大家對出讚賞的眼神之後,阮慕晚又用溫的聲線說,“剛才是不是嚇著你了?我看見你手上有傷,過來,姐姐帶你去收拾一下傷口。”
這是想找個借口帶走楚斐,跟他單獨相啊!誰知道那個時候會對楚斐做什麽?
於是在阮慕晚要拉上楚斐的手那一刻,蘇又將楚斐抱回來了。
阮慕晚看了眼蘇,說道,“蘇姐,你不會不放心我吧,我帶孩子也是有一手的,讓我帶楚斐出去看看,也算表達我的誠意。”
話倒是說得周全。
不過蘇眼神清亮,一點退的意思都沒有,“在我這裏,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糊弄過去的。”
“楚斐的手傷了,有我和唐惟在,不用你擔心。至於你和楚斐之間,應該不存在恩怨仇,你有什麽就去找尉婪算賬,對一個小孩子有敵意,是最沒本事的!”
蘇也是從小被歧視過來的,開口相當同,“大人做的孽算在孩子上做什麽?請你收回之前散播的謠言,否則楚斐也一樣可以告你造謠!”
阮慕晚沒有想到蘇的態度那麽強,真不知道這蘇是腦子哪裏壞掉了,竟然為了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這樣大肝火,“何必呢蘇姐,我和這個孩子也是之間有誤會,可我也道歉了,你還要我怎麽樣呢,他就是一個孩子……”
阮慕晚確實無法理解蘇。
隻因為蘇也是這樣過來的人。
淋的雨多了,就想為別人撐傘。
這下子可就等於進退兩難的是阮慕晚了,畢竟蘇在貴婦圈子裏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誰不知道當年薄夜的兒子唐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蘇重新追到手的?的話就等於唐惟的話,這公開拉人站隊,不等於是不給阮家麵子麽!
事到如今也隻能阮策出來說話了。
可蘇要的就是阮策出來。
畢竟,找人挑斷楚鳶手筋的,可是阮策啊。
“有件事或許你們一直沒有對外公開過,但我覺得有必要把這個事拿出來給大眾評價評價。”
蘇抱著楚斐上前,那姿態就仿佛神似的,得阮策後退了一步,他本能就想到了自己和楚鳶的糾紛,“等一下,我覺得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當初還大言不慚地說兩家要絕呢,如今又可以好好商量了?
“當初你們傷害我妹妹的時候,可沒有想過要慢慢商量啊。”
楚星河按捺不住了,一字一句,“現在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了?這家醜還藏著做什麽,不如揚出來讓大家開開眼吧!”
阮策呼吸一滯,“你們到底想要什麽——阮家都賠禮道歉了,這還不夠嗎?說到底也是最開始你妹妹非要對我妹妹態度不好,如果當初坐下來好好說,就不會這樣,都是我妹妹的錯,難道……難道你妹妹沒有一丁點的責任嗎?”
聽聽這話,無恥極了!
說這話的時候阮策自己也很心虛,因為現在在他眼裏,妹妹早已不是單純的那個妹妹了。
楚星河聽見阮策這話,果不其然要上去揍他,還好唐惟拉住了,“你冷靜點,阮策看起來已經有些沒底氣了。”
“我隻要給我妹妹一個公道!”
楚星河氣瘋了,“我不要什麽假惺惺的賠禮道歉,更不要你妹妹在這裏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他將自助餐桌上的盤子都掀翻了,叮鈴哐啷的聲音嚇得阮慕晚捂住,差點被碎片紮到,那一瞬間想到了楚斐。
楚斐剛才被酒杯玻璃刺到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擔驚怕?
“我要求給我妹妹一個公道!在你們挑斷我妹妹手筋以後,我妹妹就消失了!我聯係不上!你知道我有多崩潰了,我好怕活不下去了!你的妹妹是寶貝,我的妹妹就是腳下泥嗎!阮策,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阮策有愧於楚鳶,這下聽見楚鳶消失了,心裏更張,莫非是真的尋短見去了,那阮家可是背了一條人命啊!
“告訴我妹妹在哪!”
楚星河上去按住了阮策的肩膀,“是你將我妹妹藏起來了對吧?你怕我妹妹將所有的一切公之於眾!就是你把我妹妹藏起來了!”
阮策有苦說不出來,“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妹妹原來消失了,我一直以為是在家養傷……”
“養傷?養不好了!”楚星河雙眸猩紅,“我妹妹的右手已經廢了,拜誰所賜你心裏清清楚楚!消失了,一個電話都打不通,我都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說到後麵,楚星河都在發抖了,這麽多天來,他日日都在怕,怕新聞報道出來城市某個角落有個不知名的,害怕那是楚鳶最後尋死,“都怪我,都怪我不夠堅定,我就該像你一樣,哪怕我妹妹就是真的作惡多端我也要護著,我都怪我太中立,你把我妹妹還給我,阮策,你把我妹妹還給我啊!”
此時此刻的楚星河一點不像是在說話,更像是在流。
周圍人都驚呆了,楚星河大出了名的高素質高值,禮貌待人嚴於律己,今天是怎麽回事,看見阮家就跟看見仇人一樣的?
莫非……那個孩子說的都是真的,阮慕晚為了得到尉婪,跟楚家起了衝突?
所以這個孩子的母親不會是……
不會是銷聲匿跡了幾個月的楚鳶吧!
聽楚家大的話裏所說,楚鳶的手筋被人挑斷了,這也太狠了,到底是誰做出來的哇?
幾個吃瓜群眾心裏紛紛有了八卦的雛形,眼神不停地在豪門之間來回竄,現在上流社會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勁的桃流言,尤其是幾個主人公還都是圈子響當當的人,可算是襯了他們心意了,於是大家連東西都不吃了,都拿著餘瞄著這裏事的發展。
他們看見阮策一把推開楚星河,“你想多了,我沒有私藏你的妹妹,囚人生自由那種事是犯法的,我沒有做,或許你妹妹……是自己一個人出去旅遊散心了呢?”
“你說這話的時候不昧良心嗎?”
楚星河忍不住了,揮起拳頭就朝著阮策的臉上打過去,邊上的保安一看真的手了,立刻上來拉架,阮慕晚一邊往保安後躲,一邊說,“楚家大肯定是想念妹妹想念得有些失心瘋了,你妹妹跟我們阮家有什麽關係呢?”
阮慕晚就是仗著楚鳶不在場才敢這樣說啊!
“你利用你哥哥對你的無條件寵,唆使你哥哥傷害我妹妹!”楚星河看阮策的眼神讓後者本不敢回以對視,“阮慕晚,真該讓所有人看看你醜陋的真麵孔!”
事到如今阮慕晚是直接翻臉不認人了,自己做過的事一件都不承認不說,還要倒打一耙說楚星河是因為思念妹妹過度出現了神疾病,就當這個時候,原本拉著楚星河的那個保安忽然間鬆手了,甚至還轉了個,往前大步一邁,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保安揪住了阮慕晚的子,一個過肩摔將阮慕晚直接摔在了地上!
全場皆驚!
保安打人了!保安打人了!
隻見那個保安將阮慕晚摔在地上以後,一抬手,掀掉了自己頭上帶著的帽子,原本卷起來被帽子住的頭發也頃刻間鋪散下來,烏黑如瀑。
帽子下,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曝在眾人目裏,所有人都倒了一口涼氣!
楚星河紅著眼睛,一僵。
背對著他的那個保安,姿筆,剛才出手的手指上照常染著鮮紅的指甲……
那是……
“楚鳶!”
楚星河驚呼一聲,“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楚鳶將帽子隨手一拋丟在了地上,而後走過來從蘇懷裏抱過了楚斐,對蘇輕聲道,“謝謝。”
“應該做的。”蘇看著以保安形象出現的楚鳶,“我就知道你會來,但是沒想到你登場方式如此特殊。”
那邊阮慕晚被摔在地上,一群以阮家為首的狗子立刻圍上去七手八腳將扶起來,阮慕晚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楚鳶,“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來不了?”
楚鳶勾笑了,“堂堂楚家大小姐,難不見了你還要躲著走不?”
阮慕晚站直了,拽了拽禮服,邊上有人在看笑話,還有人捂著,愧難當,便都將憤恨投在了楚鳶上,“你不是變殘疾了嗎,怎麽還有臉出現?”
“是啊。”
楚鳶笑了,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一個蜿蜒恐怖的疤痕告訴著所有人曾經遭遇過什麽,說,“我是殘疾了,可是我隻是廢了一隻手,有的人可是心殘了!”
阮慕晚看著楚家母子合的模樣,心裏越來越恨,也不知道尉婪去哪了,這會兒不站出來幫忙,倒是外麵傳來了一道聲音,“阮阮,快過來讓叔叔看看。”
眾人抬頭看去,發現尉雄和秦威赫然站在不遠,直呼阮慕晚的小名,看這模樣,是幫著阮慕晚撐場子來呢!
這也是當初景雍點醒的阮慕晚,找楚鳶的敵人,那就可以為盟友,如今要對付楚鳶,自然是要和尉雄一條線,至於秦威,也是因為當初和楚鳶有過節,阮慕晚才會想要拉攏他們。
能被曝也是多得秦威的娛樂公司在背後推波助瀾,讓阮慕晚在大眾眼裏有了個豪門第一千金的形象,這是打穩基礎的第一步。
老一輩裏麵,他們二人可謂是相當重量級的存在,一出現便引得眾人紛紛讓道,還一路打招呼,“尉老爺子又威風了。”
“秦叔看著神頭也不差啊。”
兩個中年男人走到了阮慕晚邊上,相當不收斂地看向楚鳶,“你們小輩們鬧這樣何統?晚宴就是用來給你們吵架的嗎?”
阮慕晚心裏得意,你有唐惟蘇幫忙又如何,我這裏還有尉雄和秦威撐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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