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雲在國公府不安地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了司墨璃的消息。

    但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故而第二日一早，他們便約在了聽風閣。

    “墨璃，小六已經被關大牢了嗎？”沈傾雲關切的目放在他的上：“皇上可有為難你？”

    司墨璃溫地淺笑著，替沈傾雲訂好了茶點，這才說道：“放心吧，我揭穿了他的真實份，他就本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了。過去的那些案子，他也全部都承認了，可能還會涉及到另外的命案，我已經派大理寺的人去查了。”

    看到沈傾雲驚訝的模樣，他簡單說了一下小六此人的經曆。

    聽完了，沈傾雲也不有些慨：“或許曾經他也算個可憐人，但是一切的不幸，都不是他實施惡行的理由。更何況他心思已經扭曲，過於敏，雖然他將自己描述得很可憐，但是會犯下那麽多的命案，實在是喪心病狂。”

    司墨璃安地替倒了一杯熱茶：“所以對於他說的那些，你也不必介懷。”

    沈傾雲愣了愣：“你是說？”

    司墨璃點點頭：“我已經問過了，他說那個時候，他隻要是看到有小孩子又能搭話的家裏，他便冒充無塵上前去批命，怎麽不好怎麽說。他行的惡事太多了，至於沈之峰，他本就不記得此人。”

    聞言，沈傾雲的心的確鬆快了幾分。

    畢竟批命一事，說來玄學，哪怕是自己不信，不好的傳言流出去，總是會惹來麻煩的。

    但是隨即，還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既然如此，他為什麽會之前出現在國公府的附近，後來又救下了江臨呢？”

    心中的直覺告訴，這個小六似乎對有著格外的惡意。

    司墨璃神淡淡的：“大約隻是巧合吧，他這樣的人，做的許多事都是我們常人的思維所不能理解的，那些暗的想法，有時候毫無緣由。”

    “這樣嘛。”沈傾雲歎了口氣，也不想再去多想此人了。

    為這樣一個人浪費心神，隻會消耗自己對生活的希與期盼。

    司墨璃瞧見神態悠然，沒有再因為小六之前的話而有些困擾，目頓了頓，心下一鬆，低頭飲茶。

    在他看來，說了也隻是徒增煩惱，他也不信此人的任何一句話。如此便好，那些不利於沈傾雲的話，會被他統統扼殺。

    因著年代實在有些久遠，當年的很多人已經不在了，地區度也比較大，取證起來會相對麻煩。

    但有人證指控，也挖出了無塵等人的骨，還有他自己也對曾經犯下的殺人案子供認不諱，整個過程還是比較順利。

    大理寺的人據他們之前掌握的消息，還重新調查找到了小六的父母。

    他的父母聽聞了這些事，痛罵小六就是一個瘋子！

    原來當初小六在離家之前，還因為嫉妒和怨恨害死了他的弟弟。這麽多年以來，兩夫妻也一直沒有再懷上孩子，加上心有餘悸，也就放棄了，兩個人又離開了後來的村子，到了另一個村莊裏相伴而生。

    男人對著差說道：“早些死他吧，他就是來討債的鬼啊！哎，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應該聽他們說的，早些把這個不祥的孩子掐死！差大人，你們盡早死他吧，留著也是個禍患。”

    人說起來就哭個不停：“我怎麽就生了他這麽個孽障啊！”

    見此景，差也隻能歎口氣，將兩人說的一一記錄下來，帶著證據回到京都。

    如此一晃便過去了一兩個月，天氣都漸涼了，小六也被判決了下來。

    他被判了淩遲之刑。

    到了上刑場這一刻，原本似乎萬念俱灰的小六突然開始反抗起來，他滿臉的淚水，眼中全是驚恐不安，因為被毒啞了嗓子隻能吱吱嗚嗚地著，手裏也不斷比劃著什麽，但因為上帶著枷鎖隻能徒勞地掙紮著。

    “老實點！別，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後的差猛地踢了他一腳，他瘦弱的一下子摔倒在地。

    在牢裏這段日子，他也並不好過。

    但是此刻，或許他真切地意識到，他馬上就要死了，而且是千刀萬剮及其痛苦的死去。

    他突然就怕了。

    曾經他站在那些鮮淋漓的人前，站在火衝天的屋外，看著那些人的生命一點點流逝，他的心裏隻有暢快。

    現如今，到他了，他才真真切切地了死亡的恐懼，他不想死。

    可是一切都沒有了回頭路。

    此後，世間再無此人了。

    沈傾雲知道小六被淩遲死，隻是淡漠地點點頭，並沒有什麽好慨的。左右不過抵了一條命，他已經風自在地了這麽多年活著，說起來還是便宜他了。

    珍珠抖了抖子，喃喃道：“淩遲之刑啊，真是想想都可怕，我總覺得背後風陣陣的。”

    倚翠無奈地笑了笑，拉上了後的窗戶：“天氣涼了，可就是不是冷的風一陣一陣的。”

    珍珠吐吐舌頭歎著：“時間過得真快呀，怎麽一晃眼又要冬了，覺自己這一年，似乎什麽都沒有做呢。”

    沈傾雲笑著看兩個丫鬟你來我往的鬥，也將目放到窗外。

    院子裏的樹不知不覺間已經隻剩下了幹枯的樹幹，葉子都掉了。

    微微皺眉，有些擔憂起來，邊關本就苦寒，也不知道娘親過得可否適應？

    “那些厚的、被褥都準備好了嗎，還有糧食，都早些運送過去吧。”來了寒清，沈傾雲叮囑道。

    寒清點點頭：“小姐放心，都派了專人護送，已經出發往邊關去了。”

    沈傾雲拿出些銀子來，寒霜、寒清、珍珠、倚翠都有，連帶著蒹葭院的其他小丫鬟們也都賞了些銀子：“天氣漸寒了，你們也各自去添置些，買點零。”

    蒹葭院一時間喜氣洋洋的，大家都笑著謝小姐賞。

    於此同時，宮裏漸漸傳出些不好的消息來：皇上的子似乎出了問題，這些日子看著虛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