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驚歎道：“小姐，今天的你真的太了！”

    隨著花鈿描好，季千雪輕輕抿了一下口脂，雙霎時間染上了豔的紅，襯得絕的麵容白皙明豔，麵若桃花。

    抬頭看了看銅鏡，竟然也有一種恍惚的覺，仿佛自己都要不認識自己了。

    清晨便起來心描繪了妝容，和平日裏的清新淡雅不同，今日的看起來更像是一朵飽滿盛開的月季，端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無意間又流出小兒的。烏黑的秀發被高高挽一個優雅的髻，寶石點綴的流蘇步搖輕輕搖曳著，人移不開眼去。

    季卓走進來，也忍不住慨：“我這麽好的妹妹，真是便宜了顧之恒那傻子。”

    季千雪微微一笑：“哥哥，你來了。”

    “是啊，吉時到了。”季卓眼不舍。

    時間一晃而過，沒想到小時候跟在自己後的那個團子，就這樣長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要離開家裏，出嫁為別人的媳婦了。

    他掩蓋下心中酸，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引得妹妹傷：“妹妹，走，哥哥背你上花轎！”

    季千雪點點頭，一旁的嬤嬤替蓋上紅帕子，在下人的攙扶下被季卓背了出去。

    路上，季卓還是忍不住叮囑道：“若是婚後顧之恒那小子敢欺負你，你傷心，你便告訴哥哥，讓哥哥來收拾。”

    季千雪小聲答應著，眼眶有些紅。

    上了花轎，還一直是有些恍恍惚惚的，外麵很喧鬧，沿途有不的百姓都湊過來看熱鬧。直到轎子搖晃了一下，停下來，仿佛世間都安靜了一瞬間。

    顧府到了。

    這府邸是皇帝賞的，如今早就布置一新，全府上下都張燈結彩，好一番喜慶。

    顧之恒踢了轎子，眾人哦地起哄一聲，他隨即張得手有一遲鈍，深吸一口氣然後才緩緩拉開轎簾，將季千雪扶了出來。

    周圍的人歡呼著，兩人行禮拜堂，都是有些恍惚無措的模樣，直到那高高的一聲“送房！”，這大禮也就算基本完畢了。

    季千雪被丫鬟扶著送到新房中，坐在撒滿花生、棗子的婚床上，才終於回過神來了。

    丫鬟湊過來，笑著低了聲音說道：“小姐，不呀，姑爺悄悄吩咐了，桌上有點心，小姐若是了就先墊墊肚子。”

    季千雪臉頰緋紅，心裏甜的，對著丫鬟說：“給我拿一塊吧。”

    辛苦了一早上，肚子的確是得慌，輕輕了脖子，頭頂的冠沉沉的，得有些頭暈。

    丫鬟選了塊和的點心，伺候著季千雪吃了，又小心給收拾整理一番，以防嫁上殘留什麽碎屑。

    而此刻，顧之恒也在前院招呼著客人，一桌一桌敬著酒。

    當時求學和考試的同窗都前來賀喜，黃銘安也在其中，他笑著祝賀：“恭喜顧兄抱得人歸！”

    話語之間，難掩羨慕的神。

    季千雪是出了名的才，家世好，容絕，難得的還有溫，是多學子心中夢寐以求卻不可得的子。

    看看顧之恒，之前窮得連娘親的病都要治不起了，更是可能錯過當年的考試。

    然而如今搖一變了狀元郎，又娶了太傅之，前程大好，一下子超過了當初他們所有人。

    顧之恒一向是沉穩有度的，但今日也顯出幾分驕傲和張：“謝謝黃兄，聽聞你的夫人已經懷孕，也祝願黃兄喜得貴子！”

    黃銘安的臉有一瞬間的尷尬。

    喜得貴子，那也得懷的是兒子才行呀。

    倒是一旁同窗們聞言打趣起顧之恒：“哈哈哈顧兄這也是盼著早些有個孩子吧？”

    另一人接話道：“李家那小子你們記得吧，上個月得了雙生胎，都是男孩，全家可都高興壞了！喜歡顧兄也有這樣的好福氣呀！”

    “喲，都是男孩嗎，那可不得了！”

    顧之恒喝的有些醉意，卻還是正道：“男孩孩都好，我自然是盼著的。”

    此話一出，大家都笑起來了。

    黃銘安也跟著笑鬧起哄，卻很快岔開了這個話題，顧之恒也被旁邊的人拉了過去。

    他撇了一眼春風得意的顧之恒，心中卻有些憤憤不平：還男都好，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會做樣子！

    回想起昨天夜裏，黃夫人就找到了黃銘安念叨著：“這真孕吐有些重，肚子圓圓的，又喜歡吃辣。俗話說的，酸兒辣，我瞧著這胎像個孩兒！”

    黃銘安當時就不太高興：“娘，你可別胡說。”

    但黃夫人顯然也是早有準備：“我是過來人，我能胡說嗎，再說你是我兒子，我騙你能有什麽好呢。就是知會你一聲，你有個準備。若真的是個孩兒，把真照顧好了，我知道一個土方子，生了孩子連著喝三天，明年再要一個，保準是個金孫孫！”

    黃銘安歎了口氣，對著真的孩子一下子沒有了那麽的期待，也隻能無奈地點點頭。

    如果先是個男孩，下一胎是男是的，他倒覺得無所謂了。

    罷了，明年再努努力便是。

    他這樣的小緒，很快便淹沒在一眾熱鬧的人之中，沒有人來注意。

    顧之恒被灌得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了，這些人才好心道：“唉，別太過了，總得讓顧兄留點力氣啊！”

    滿酒氣顧之恒抬起頭，臉上也是紅紅的，笑著跟大家道了謝，便被扶到了婚房。

    他知曉季千雪喜靜的，便提前吩咐過，加上大家如今看他都喝這樣了，也隻好放他一碼，象征鬧了鬧便散去了，將空間留給了新婚的這兩人。

    房安靜了下來，顧之恒挑起喜帕，看到季千雪千百的臉，眼中的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季千雪雙手擰著，有些張地不敢直視他，隻能低聲問了句：“可是喝醉了？”

    但剛剛還雙眼迷茫的顧之恒此刻卻十分清醒，他笑著搖搖頭：“沒有，隻是我若是再不醉，怕你一個人等得久了。”

    季千雪的臉頰更紅了。

    他們喝了杯酒，顧之恒攬住，像是擁有了什麽寶貝一般滿足。

    溫熱的氣息拂過季千雪的耳邊，引得有些麻麻的。

    瞧著青而的樣子，顧之恒低啞的嗓音帶上了幾分繾綣的笑意：“千雪，我這麽你好嗎？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