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璃心口一滯，他想說些什麽，但這樣的時刻之中，一切都仿佛陷在了迷霧裏麵，人有一種分辨不清前行方向的無力。

    這一走，好幾天也沒能出得了皇宮了。

    皇帝病得很重，已經躺在床上本無法下地走路，每日有很多的時間都是在睡夢裏，清醒的時候，偶爾還能吩咐幾句話。

    所有的皇子、公主、後妃們，流要到殿前伺候，且聽從皇帝的待。就連八皇子後來都被到了。

    大臣們日日憂慮不已，對未來充滿了猜測。

    如今全靠司墨璃一人統籌大局，有那些個想要趁做些小作的，以最快的速度被控製了下來。

    曾經皇帝邊的太監總管位置，如今也已經被當初他帶的新人接替了。

    新的太監總管每日都會到司墨璃麵前來請示一番：“王爺，皇上想要見你，現在可否有空前去？”

    “本王還有事要理，晚些時候再說吧。”司墨璃了有些發悶的額角，疲憊於多方的應付。

    但他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底下的侍衛拿著被殺的信鴿走了進來：“王爺，您想得沒錯，京城裏潛伏的探子已經開始往外遞消息了。”

    侍衛說著，一邊取下了信鴿腳上綁著的紙條，打開一看，赫然寫著：皇帝將死，朝，莫不可錯失機會。

    司墨璃眼中的冰寒幾乎要將紙條撕裂：“放消息的人抓住了嗎？”

    “按照您的吩咐，全都控製起來了，連同他周圍的親人朋友，全部都被帶到牢裏，隔絕了再對外傳遞消息的可能。”侍衛神謹慎，心也是憤恨不已：“據屬下初步的審理和判斷，這應當是大月國的細！”

    “你們做的很好，待時局穩定下來，都會論功行賞。”

    司墨璃細思片刻，冷聲吩咐道：“最近的幾日不可鬆懈，之前的可疑人員，全部都派人盯了。有任何奇怪的靜，統統控製起來。必要的時候，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有什麽後果，自有本王替你們擔著。”

    “是，王爺，屬下等人一定不會辜負王爺所托，更不會讓這些叛國細有任何可趁之機！”侍衛鄭重其事地跪下行禮，隨後才退了出去。

    而類似的事，兩天就發生了近十起。

    除了信鴿，向外傳遞消息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若非司墨璃早有部署，恐怕場麵一時有些難以控製，

    除了大月國的人，也有其他國家的，都在紛紛向外傳遞著皇帝病危的這一況。

    大家都不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剩下的兒子裏，七皇子無心朝政、於這方麵毫無建樹；八皇子殘未好，雖有聰慧之名，卻無能繼承大統；十二皇子年紀尚小，本就難當大任......

    如今偌大的乾啟國了一塊羊，許多人都想要趁機咬上一口。

    七皇子司辰縱然是不理朝政，但自於皇家長大的他，基本的時局況還是能夠分析明白的，對此自然也是憂心忡忡：“皇叔，你打算如何？”

    這話問得晦，但是其實就是在暗指問讓誰接替皇位。

    司墨璃這幾日的勞他看在眼中，此刻見司墨璃不說話，他主提議道：“皇叔，我雖不知道父皇的意思，但是如今也須得盡快拿出個章程。不如給小十二，讓皇叔你從旁輔助，又或者，皇叔你......”

    他不敢明著說這話，但是那眼中的期待卻是表了他的心思。

    司墨璃聞言眼中也閃過掙紮之。

    其實，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撇除上一代的恩怨扶持十二皇子。

    但最近查出這麽多蠢蠢的別國細，卻讓他敲響了警惕之心。

    大月國已然虎視眈眈，時不時就要弄出些靜來，如今全靠蕭訣和韓老將軍撐著。若是被他們知曉皇位由一個小皇子繼承，難免心思。

    還有其他的國家呢？

    到時候很有可能就發展了憂外患的局麵。

    “再讓我想想。”司墨璃輕聲道。

    司辰見他著一個方向出神，以為他是太過疲憊，又多深思，歎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退下了。

    而司墨璃著的，正是沈國公府的方向。

    今夜一過，沈傾雲便算是正式出了孝期了。

    曾經他想過的許多場景，如今都不得實現，好在暗衛早已傳回消息，說連如風治好了沈傾雲的手。

    想來皇帝給的的確是解藥。

    此時此刻，沈傾雲站在蒹葭院中，也是著皇宮的方向出神。

    想著，司墨璃此刻定然是很不容易吧。

    倚翠和珍珠見了，都是連連歎氣。

    “小姐定然是在擔心王爺的安危吧。”珍珠小聲說道，滿眼都是心疼。

    倚翠麵憂慮：“是啊，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皇權更替這般大的事，對於這樣的小丫鬟來說，就像是天邊的雲彩一樣遙遠。

    回頭了眼已經做好的新裳，那是一套繡梔子花蜀錦，黃綠的配霎是俏明亮，群頭袖口還有金線繡的暗紋，大氣中不失致。

    早先和珍珠便想著，小姐終於出了孝期，定是要穿些鮮豔的，好好去去晦氣，到時候定然也是讓璃王爺眼前一亮。

    但如今......

    倚翠向天空，原來即使是小姐這般的子，於婚嫁一事也不見得順遂。

    這幾日連天空都是暗沉的，夜裏更顯得黑了，厚厚的雲層著，仿佛隨時會落下一場暴雨，卻又未見半滴雨水，反倒是天氣越發悶熱，讓人有些不過氣來。

    到了第二日清晨，按照往時天早該亮了，如今還是沉的可怕。

    沈傾雲起得早，簡單梳洗後用了早膳，隨後便開始查看聽風閣那邊傳來的消息。

    心中始終放不下韓的病，但邊關隔得遠，這一來一回得不時日，沈傾雲隻能靜靜等著，誠心祈求著娘親能夠平安無事。

    若是大局定下，還想要親自走一趟邊關，看到韓才算是能夠安心下來。

    可宮裏仍然不太平。

    這一日，一直被皇帝暗中錮著的、久不出殿的孟妃，也被皇帝召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