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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聽說伊犁河能看見紫的晚霞。
今天運氣不好。
守了一個多小時沒看見。
四人離開大橋,開車去了六星街。口有個大叔在賣炒酸,傅斯哈斯哈要了一份,林淺則看上了手工製作的純牛甜筒冰激淩。
買了一個。
三塊錢。
雙手接過大叔遞來的甜筒,林淺低頭嚐了一口,口即化的口,甜而不膩。正準備吃第二口,頭頂便傳來傅聿川幽幽的嗓音:“吃一點,適應一下看糖耐不耐。”
這邊的都是純。
地是被稀釋的。
在京城吃牛冰激淩無恙,來新疆就不一定了,喝兩口酸可能都會竄稀。比如說傅,他把那一碗炒酸吃完了,此時此刻公共洗手間外,林淺在樹底下等他。
死孩子。
跑第三趟廁所了。
看著他可憐走出來,林淺了他的腦袋:“去醫院看看吧,不然明天我們去賽裏木湖,你就隻能待在家裏咯。”
傅:“嗚嗚嗚”o(╥﹏╥)o
齊特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與林淺說:“太太,我帶小副總去就近的醫院,您和先生再玩一會兒。”
傅也不想攪了二哥二嫂的好興致,
連連讚同齊特助的話。
看他點頭跟搗蒜頭似的,林淺答應了。叮囑他到了醫院給發信息,說和傅聿川在這裏轉幾圈就去醫院,到時候一起回家。
“傅聿川人現在在哪?”林淺問。
“先生就在咱們進六星街的口,那個買冰激淩的地方呢。”齊特助說著,又補充了句:“這個點人多了起來,太太您和先生走近一些。”
“有手?手機?”林淺小聲問。
“不是,新疆治安非常好的。我的意思是,先生他方向很低,你們若是走散了,他會迷路的,而且他不太會看導航。”
林淺:“?”
之前開車出門,傅聿川還說如果不會看導航就原地等他,他來接。
像是猜到林淺在想什麽,齊特助說:“京城市中心那幾條路先生走了五六年才走的,隻要出了京城,每次都是我開車。”
好像是這麽回事。
林淺看他,“那你不是兼數職?工作完了還要開車。”
齊特助笑了笑,“太太,我的工資也是雙倍的,而且年終除了公司統一發的獎勵,先生還會額外發一筆獎金。”
齊特助帶著傅先走了。
離遠了,林淺還能聽見那兩人的對話。傅蛐蛐著:“齊特助,真是對不起,耽誤你玩的時間,要你陪我去醫院。”
“沒關係的小副總。”
“你真是個好人齊特助。”
“您過獎了小副總。”
……
林淺也沒在原地多待,折返回之前的街道。按照齊特助說的,走到六星街口,沿著道路行至甜筒冰激淩攤位前。
九點半。
太快落山了。
街上的人確實比他們來的時候多了好幾倍,前麵的燒烤攤都坐不下人了。林淺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傅聿川的影。
拿出手機撥他的電話。
數秒鍾後對方接了,林淺率先開口:“你在哪呢?”
“不清楚。”
“齊景說你在咱們最開始進門的那個口。”
沒等傅聿川回話,三五個生往這邊小跑過來,為首的生拿著一個冰激淩,與同伴說:“我真沒騙你,真看見一個帥哥,帥得跟普通人有壁,跟其他男的不在同一個圖層。剛剛好多人都在看他,哎,怎麽不見了——”
林淺下意識看了眼大叔冰櫃裏那桶雪糕。
很好。
短短二十幾分賣了大半桶。
行的,傅聿川擱這站著給人當招財貓呢。有一說一他確實招財,不是把他畫在店門上嘛,那店子生意每天都紅火。
林淺繞開麵前來的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與電話那頭的傅聿川說:“告訴我邊的標誌景,我過來找你。”
“有隻大青蛙?”
“有隻大青蛙在路邊看表演節目?”
看著沿途穿著青蛙玩偶服的人,好多青蛙啊,林淺深吸了口氣:“那你離那隻青蛙近一點,就待在那隻看表演的青蛙邊上不要走,我馬上過來。”
馬上這個詞顯然注了水。
有水分。
林淺走了四條街,看到不下十隻大青蛙,也沒見到傅聿川。天逐漸黑了,路燈亮起,街上攤販點滿了霓虹小燈泡,終於看見了人群裏的傅聿川。
他站在一隻大青蛙邊上。
青蛙在聽一個攤位老板用小號吹的“萬水千山總是”,他在看蛙,路過的人在看他。林淺快步走上去,拉住他的服,長舒了口氣:“不是說讓你待在原地不要嗎?”
傅聿川:“你說待在蛙邊不要。”
林淺:“……”
林淺牽上他的手,同他一起往主街方向走。瞧他的神,估計是在外站太久,被好多人打量,尤其是在冰激淩攤子前被異圍著,他有點不高興。
林淺找了個話題,道:“沒想到你是路癡,方向這麽差。”
傅聿川:“每個人都有弱點。”
林淺轉頭往後他,故意打趣道:“你說我要是把你扔在這裏,你會不會哭?”
傅聿川:“我會報警。”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什麽表,好像無所謂。但是林淺可以到,他握著的那隻手明顯加重了力氣。
不想起昨天早上在書房裏見到他小時候的照片。
一瞬間的功夫。
眼前的人似乎就跟兒時稚氣的他重疊在一起。
當時就覺得小聿川氣又俊,嘟嘟的臉看起來很好。時無法重回,林淺不到崽傅聿川,大聿川不在話下。
是這麽想的。
也是這麽做的。
林淺手在他臉上小小地了一把,笑道:“我覺得你有時候可的。”
傅聿川:“……”
“你什麽表?”
“我再一下。”
“不讓?”林淺再度手,被他躲掉了。傅聿川本來就比高一截,若是他不配合,不到他。
林淺睨了他一眼。
明知道是裝著生氣,傅聿川也彎了腰低了頭,由著在自己臉上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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