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多顆星星,地上就有多病人不喜歡聽醫囑,甚至熱衷違反囑,或者在心里違反。
顧聞昭也就養了嚇唬病人的習慣,也不全是嚇唬。
不聽囑,飛蛋打的案例太多了。
不僅叮囑宋書蘭,還把宋家人都叮囑了一遍。
“行醫用藥,要程度不遜于排兵布陣,一字錯滿盤皆輸。還請諸位盯三小姐的藥。”
顧聞昭知道這樣的話得罪人,必須說清楚。
宋家這樣的大家族,迎來送往的,人太多,就怕出個差錯。
治病救人,一一毫都不能把握。
“請大夫放心,宋家容不下吃里外的人。”
最后匆匆趕來的人是宋家長子宋遠啟,是宋書蘭的大哥,也是宋家當家人。
“那我就放心了。”
顧聞昭把藥方寫下來:
“早晚各一次,后天我會再來看診,確定是否再施針。”
“辛苦顧大夫。”
宋遠啟一路上過來早就知道事始末,叮囑宋鑫誠好好的把人送出去。
“等家妹康健,自有重禮奉送。”
顧聞昭當然不會拒絕,一句廢話都沒有,轉離開。
就走到大門這段路,宋鑫誠時不時就看看言又止的樣子,看得顧聞昭累得慌。
“學弟,你這吞吞吐吐的,總不是還對我癡心妄想?別想了啊,學姐一直把你當別人家的弟弟,趕的,換個人送我們。”
“你,你你這個人怎麼總這樣?”宋鑫誠被破心思,急得臉都紅了。
“這不忘初心。”
拒絕你,就是學姐的初心。
顧聞昭本來就不喜歡拖泥帶水,更喜歡家里還有個醋壇子。
就那麼一個廢渣渣蔣華,秦明修還吃醋。
再冒出來一個青春期的學弟,顧聞昭都怕秦明修氣得吃不下飯。
外人和老公,誰重要,一目了然。
“我早就不喜歡你了!”宋鑫誠氣得不行,說這麼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真話。
顧聞昭點點頭,認真道:“那你可千萬記住了。”
宋鑫誠更生氣了:“我送你,是因為你能救我三姑姑,不是別的。”
“那就好!”
顧聞昭越是滿不在乎,宋鑫誠越是惱火。
不是說孩子都對喜歡自己的人很善良?為什麼顧聞昭這麼鐵石心腸?
雙方再無話,到了門口,顧聞昭頭都沒回,就扔了句多謝就走了。
宋鑫誠氣得踢了門檻好幾下:
“瞎了眼,真是瞎了眼……”
別人家的神,都是白月,在記憶里閃閃發,為什麼就他喜歡了個惡?
青春不堪回首!
“你干嘛那麼欺負人?”秦婉寧都忍不住同了。
顧聞昭搖搖頭,又臉:“不好當,尤其是我這種傾國傾城的,不小心不行,一不留神桃花泛濫,都是麻煩。”
“師妹,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以后也得小心點。”
“對,回去也得和余飛師姐說一聲,外面狂蜂浪蝶太多,我們這些出門在外,都得保護好自己。”
……
都自!
兩人又特意去倉庫查看,藥材的保存很重要。
饒是顧聞昭再有錢,也不可能在市中心建倉庫。
“有張本師兄的設計圖,倉庫的修建沒問題,但是安保人員太了,再去準備兩輛消防車待命,不然我總是不放心。”
總得防著蔣家狗急跳墻,孤注一擲燒的倉庫怎麼辦?
藥材不只是對蔣家藥店重要,對顧聞昭的中醫堂同樣重要。
不能前腳抄了蔣家的藥源,后面就被其他人截了后路。
“蔣家敢嗎?”
“沒什麼不敢,咱們現在是在暗,一切的優勢也在私底下。
早晚會站在明面上和蔣家較量。”
就憑顧聞昭的價,亮明份和蔣家掰腕子,蔣重山不會猜不到顧聞昭是想吃下整個蔣家,取而代之。
“都砸他們的飯碗了,蔣家人很難不會釜底薪。”
西郊的倉庫,占地面積很大,從大門口開始就設下安保,非工作人員止,每輛車進出都要進行登記。
小心駛得萬年船。
“普通保安還是差了點意思。”秦婉寧是行家,看上幾眼,就知道對方斤兩。
“那咱們招人?目標人群針對古武,不過他們工資會不會很高,一個月幾十萬?”
那養不起。
這藥材倉庫得用好幾十年。
“不用,古武也有層次,找幾個九流手的就夠了,最好再安排兩個五流高手坐鎮就行。”
“師姐,你們是幾流?”
“除了余飛和張本師兄,我們幾個都是三流。”
顧聞昭眨眨眼:“余飛師姐和張本師兄是二流?”
“一流!”秦婉寧說這些羨慕不已。
“你不要看張本師兄一本正經,君子堂堂正正,他的手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扎實的。
正大明比武,我們每人是他的對手。
余飛師姐,最厲害的是暗,還有神鬼莫測的法。
我們在山林中模擬對陣,什麼都還不知道,脖子就亮了。”
余飛的飛針和柳葉飛刀,百步之外,說在你腦門上畫直線就絕對不會讓線條彎。
雙方對陣,真涉及生死,哪還管什麼明不明?
活下來最大。
“張本師兄和余飛師姐誰最厲害?”
“不知道,他們切磋過,但是沒告訴我們輸贏。”
顧聞昭忍不住給秦墨軒燒了兩炷香:保重吧,兄弟。
“還有鄭漢師兄。
他的基礎功跟我們一樣都是三流,但是他的腦子最好用,最主要還是因為他那張臉。
咱們古武門是男多,但是其他門派不是,有點盛衰。
七師兄那雙桃花眼,那張玉樹臨風的臉,再加上他上那子書生氣,特別殺人。
你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多紅知己!”
顧聞昭驚訝不已:“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鄭漢師兄很正經,以為他就算有喜歡的人,也不好意思表白。”
“他是不好意思,但是那幫桃花不怕。
尤其是苗族那個玩蟲子的,特別橫,對咱們七師兄一見鐘,直接把七師兄的能出名的好者全打了一通。
七師兄幸虧跑得快,咱們古武門的面子也大,師父親自出面,那小姐姐才把七師兄放了,我聽說當時,七師兄被搶了回去當寨相公,都拜堂了,差點送進房!”
鄭漢書生文雅,眼含熱淚,被迫穿上大紅喜袍,頭上再頂著大紅花,被人吹吹打打送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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