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時代廣場對面的街上正是公園，顧海生去散步的時候遇見過李偉。

李偉這些年的日子也就比趙杏華過得好上兩分。

他在城中村住著，在幾個超市打零工，也算是有固定收，雖然收不高，好歹不死。

就是四十歲的人了，天天就喝酒打牌，賭得不多，一分錢存款都沒有，更加沒老婆沒孩子。

看著跟快五十似的，聲音也沙啞得很。

他再遇見顧海生，就黏上去好話說盡，諂至極。

顧海生那顆敏的心也在李偉面前重獲尊嚴。

“顧先生，你是大人，我是小癟三，您以后有吩咐盡管說，老李我您指東我絕對不打西。”

顧海生找到李偉：

“想不想賺點錢？”

李偉心瞬間活泛，終于讓他等到了。

“想，做夢都想！顧先生您吩咐！”

顧海生說的一點錢，不會是小錢，他李偉終于要發達了！

“趙杏華還記得嗎？”顧海生還拿出了一張照片，是他站在樓上拍的。

手機像素很好，照片拍得很清晰。

“哦哦，原來是這娘們，浪得很，當年明明還勾引過老子，轉頭就不認賬，把老子趕出門還找人打了老子一頓！”

有仇更好！

顧海生幾乎都要笑出來：“你跟著，想辦法調查清楚的況，回來告訴我。”

訂金給了一萬塊。

“只要事辦得好，尾款是這個的十倍二十倍都好說！”

十萬、二十萬！

李偉恨不得給顧海生磕頭：

“謝謝顧先生，您真是我李偉的貴人，您放心，我肯定把這人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人這會兒在路對面的新化銀行，接下來的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您放心！”

李偉尾隨過不人，又過保安的專業訓練，他在超市里既是搬運工也算是小保安。

對付趙杏華不在話下。

趙杏華沒敢取多，只需要在兒子醫院附近租個小房子，從老賴那里搬出來，再打幾份零工，安安穩穩地守著兒子醒過來。

規劃得很好，出了銀行大門，看見了不遠的商場。

那里面的服可真漂亮，還有高跟鞋。

已經很多年沒買過新子和高跟鞋了。

“就買一件和一雙鞋，花不了多錢。”

等再出來，兩只手提滿購袋，興快樂的像是起死回生。

這些年真的是過得太苦了。

“怕什麼，我還有錢！”

轉又進了一家飯店，點了一桌菜，大吃特吃。

租房的錢已經所剩無幾。

趙杏華又取了一次錢，這次終于把房子租下來，四十平的標間，比最開始看中的房子貴了一倍。

“顧海生有錢！”

在趙杏華心里，顧海生有錢是因為害死了顧漢燕，從而能夠霸占連云集團，為上流人士。

殺顧漢燕，也有份，為什麼就比顧海生拿到的錢？

也想住市中心三室一廳的大房子！

家里的窮親戚上門，也能高傲地賞他們兩口吃的，讓他們對恩戴德。

換上舊服，回去老街，老賴出去賭還沒回來。

正是好時機，把要的幾樣東西收起來，裝進針織袋里，跟平常一樣出門。

等老賴回來，什麼也沒發現，舉起桌子上的半瓶酒喝了起來，又吃了幾口花生米。

“瑪德，趙杏華這死娘們怎麼還沒回來？想死老子？”

把酒喝完，菜吃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天天黑才被醒。

屋子里一片漆黑，趙杏華還沒回來，老賴卻覺得不對勁兒。

他趕去翻的份證和兒子那些住院收據等資料。

全都沒有了！

老賴嚇得一激靈，又去自己藏私房錢的柜一角。

皺的兩千塊還在。

又過了兩天，趙杏華還沒回來，老賴不得不自認倒霉，以后沒有免費的保姆任打任罵。

李偉就是這個時候找上門，還提了一打啤酒和半斤豬頭、一斤豬下水。

“兄弟，我聽說你也是被那趙杏華給坑了，咱們哥兩個也算是同病相憐，那個趙杏華去過好日子了，我們借酒消愁做個酒友！”

老賴頭腦還發著懵，李偉就胡編造了一堆和趙杏華之間的恨仇。

再有半瓶酒下肚，老賴聽說趙杏華喜歡錢人。

“那人說自己走投無路，唯一的兒子也重病住院，我一時心就讓住進我家里，把工資都給保管，結果趁我不在家帶男人回家賣。

可憐老子帶著綠帽養他們母子。

趙杏華就是個騙子，拿著我的錢買東西，回來就給我報假賬，跟我住了兩年多，不知道騙了我多錢。

自從邊有了那人，我這運氣就一天比一天差，倒霉啊，這人就是個掃把星，方我！”

老賴也覺得自己過得倒霉，難道就是因為趙杏華這個人不祥？專給邊人帶來厄運？

有沒有趁著他不在家帶男人回家賣？

賣就賣了，用了他的地方，錢卻不分給他！

騙錢！這人肯定也騙他的錢了！

連房租都沒給他！

老賴忍不住和李偉同仇敵愾起來。

“等我再見到那娘們，肯定不會放過！”

“你在這破解肯定是見不到了，榜上大款，過好日子去了。

那傻大款給錢，把養在外面，住的是高級公寓，你是沒見到，這人過得多滋潤！”

前兩天，還給自己做飯洗澡的人忽然飛黃騰達了，老賴怎麼可能放過，打聽了趙杏華的地址，趁著酒勁兒就去了。

李偉跟在后面，親眼看著老賴在門口堵住趙杏華，把拉進屋子里，接著里面打砸撞聲不斷。

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趙杏華慌里慌張地跑了出去，很快又帶了個巨大的行李箱趕了回來。

趁著夜幕，趙杏華推著沉重的行李箱，走進了屠宰場。

屠宰場有一個很大的火窯，平時會燒制一些類，做簡單的加工，再賣出去，價格比純貴上不。

火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從不斷火，底部的爐膛只要能省木炭，什麼都燒。

負責看守的火窯的老頭半夜里加上大木塊，就能醉醺醺地睡到天亮。

趙杏華打開行李箱，把里面的塊一塊一塊往里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