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米店掌柜的這時候跑進來低聲道:“好像就是這個人帶頭搶咱們家米的,但是當時是男的啊!”
可他也不應該認錯,因為那小哥相貌俊秀跟這個氣質如出一轍。
何大老爺眼睛瞪圓,憤怒地看著宋昭,“是你干的?”
宋昭將姑姑放下,一只手撐著地面慢慢站起來,看著何大老爺道:“要不是為了那點米,我姑姑現在就不用死了!”
“那是朝廷的救濟糧,是給老百姓的,不是給你們商勾結用的,你打著本宮的旗號囤糧高價賣米,本宮還沒有找你算賬!”
什麼都不用說了,不管是真的燕王妃還是假的燕王妃,這人跟他們家結了仇,本就不會幫他們的忙。
何大老爺咬了下牙,剛要下令弄死這個人,就聽見外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下人的尖聲。
“是府的人!”
何大老爺眼皮子跳了兩下,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急忙下臺階迎接。
就看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和縣太爺帶著兵一起走進來。
何大老爺正想去質問這個縣太爺呢,怎麼見死不救?
“大人!”
縣太爺耷拉著眼皮給他一個要死了的無奈眼神,低聲道:“還不拜見燕王!”
所以這個男人是燕王?
燕王妃的男人?
何大老爺看著燕王直接奔著醫而去,臉上現出擔心之,他頓時就了,直接跪下去,完蛋了,這人真的是燕王妃!
“昭昭……”陸云缺想問這是誰,可是看這麼難過的樣子也猜到了,姑姑出事了。
陸云缺看尸七竅流,知道這死不簡單,他把宋昭摟在懷里道:“有本王在,本王定然會還給姑姑一個公道。”
宋昭跟姑姑的其實不怎麼深,可就是止不住的難過,看見姑姑好像看見了上輩子的自己。
姑姑遠嫁也是孤軍戰,他們被人欺負的時候孤立無援,他們都是宋家,莫非這是他們宋家人的宿命?
回來到現在,從來沒有像這一刻無助過,關鍵是來吃了,沒有親口告訴姑姑,不是一個人,還有家人,還有侄,他們都很關心,都想讓幸福啊。
想告訴姑姑,比上輩子好多了,是有幫手的。
但是一切都沒來得及!
“陸云缺,不管結果如何,我要何家所有人都給我姑姑陪葬!”宋昭躺在陸云缺的懷里,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狠毒的話。
陸云缺子一抖,狠狠地抱了一下道:“本王是推,會還原事真相的。”
陸云缺讓縣令把何家人全都抓了起來,然后仵作來檢驗宋韻怡的尸,因為是砒霜,常見的老鼠藥,還有一些農村婦人過不下去就喜歡喝這個,所以仵作幾乎不用認真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的。
再深下去也不能檢,陸云缺也不忍心把宋氏的尸開腸破肚,于是他們檢查完,就把尸裝扮好放在何家的后花園里停著。
陸云缺只會下人做事,回頭一看宋昭站在棺材前眼神呆滯地看著棺材,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肯定是了深刻的刺激。
陸云缺走過去道:“姑姑很多陳舊傷口,問了下人,說都是何二老爺打的!”
宋昭沉默很久,等下人都下去了,輕輕嘆口氣道:“我聽大伯父說,姑姑當姑娘的時候,因為名聲好格好,長得也好,很多人求娶,但是我太祖父吃喝嫖賭,掏空了伯府,庶子分家就分出去四十七分,到了祖父襲爵的時候,家里債臺高筑,太祖父欠了何家的錢,姑姑不得已為了家里還債才嫁過來的!”
不然人誰愿意遠嫁?
道:“當時何家人還算厚道,他們家兩個兒子差不多大,讓姑姑選,姑姑一眼就看中了帶有書生氣的何二老爺,誰知道外表會欺騙人,嫁了一條狼!”
陸云缺知道這是在懷念宋氏,為宋氏鳴不平。
其實就算不嫁給老二,嫁給老大,宋氏的命運也不會改變。
因為何家人本來就沒看得起,嫁給誰都是氣的命。
他能耐理解宋昭想讓他把何家人全都正法的心,但是有件事必須要跟宋昭說清楚。
“昭昭,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其實……姑姑是自戕的!”他不太好說的樣子,之后垂下肩膀,神無奈。
宋昭皺眉:“這不可能!姑姑明知道我要來了,為什麼還自殺?”
“因為對何家的恨意已經到了極點!”陸云缺把宋韻怡的信遞給宋昭,“這是何家人姑姑給你寫的信,姑姑知道你馬上回來,死了你就會更好的追究何家,所以甘愿用死給你一個理由,讓何家人覆滅!”
“證據就是,姑姑的指甲里帶有砒霜毒藥,要不是自己下毒,手上的藥是怎麼來的呢?”
“是別人不小心蹭到手上的!”
“昭昭,你應該理智一點,你是大夫應該知道,砒霜是黑的,十分苦,若不是自己給自己下藥,放在茶里姑姑肯定能察覺,可喝了個干凈!”
“還在何老太太的屋子里死的,明顯就是栽贓陷害!”
其實陸云缺在說姑姑手指沾有毒藥的時候宋昭就知道姑姑的打算了。
真傻,這個傻人,莫非就算不死就沒辦法懲治何家了?
竟然用命去跟這些人渣同歸于盡,不值得啊,不值得!
宋昭聽出陸云缺是想公事公辦的樣子,挑眉道:“這都是你推測的,我姑姑在何家了這麼多苦,一點苦茶算得了什麼?就是被何家人殺死的,莫非何二老爺沒打?那個老虔婆沒有待?大房夫婦沒有打?”
姑姑若是今日不死,留在何家也早晚被折磨死了。
本來就是何家人害死的姑姑,難道只因為何家人沒刀子他們就無辜了?
宋昭不接陸云缺這麼理智地跟談論,語氣十分堅決,“燕王你若是不會辦案就回京去吧,這命案自然有地方員辦理,用不著你在這里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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