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星目，溫潤如玉。

氣質出塵，風度翩翩。

禪房，四虛和尚化形而出，白如雪。不得不說，四虛若是還俗，定是一個絕世無雙公子。

那模樣，居然有幾分蕭荒的影子。

如妖，質如魔。那一刻，蘇墨心中也是微微一震。

四虛的確是蘇墨見過的最俊的一個和尚。可是，在四虛和尚的眼眸最深卻藏著一抹暗。

那抹暗，至至暗。那是靈魂最深的一抹投。

同時，四虛上有一種極為難名的氣質。他的眼中，更是帶著一種憂郁。那種憂郁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空見，拜見四虛尊主！”蘇墨忙道。

“呵呵！”四虛看著蘇墨淡淡一笑。那種笑容，很是真誠，帶著憐憫。或許，在他看來蘇墨已經是一個必死之人。

而對待將死的人，很多人都能拿出較大的耐心與寬容。

四虛，亦不例外。

面對空見，他愿意展現自己的風度與善良。

“空見，你想聽我的故事？”四虛問道。

“弟子自知宿命難逃，但是愿死得明明白白！”蘇墨道。

“好！”四虛的話語很是溫和，甚至他的眼中顯出一抹彩。因為，有時候有些人有些故事需要一個合適的聆聽者。

對于四虛來說，空見正合適。

而蘇墨低著頭，未敢多言。

此次四空寺之行，他很重要的目的便是想要知道這尊白骨的事。因為，那個白發老丈提到了慕白骨。

四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輕誦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空見，你聽我講。”

蘇墨點了點頭。

“伽藍界，有一星名曰師子。我，曾是師子星一個佛國的王子。我的國度，苦佛。”四虛和尚的眼中現出追憶的神。

“苦佛，曾是一個極為貧瘠的國度。即使現在，我也認為它曾是整個伽藍界最貧瘠的國度，而沒有之一。”四虛的眼中顯出苦楚而無奈的神，“師子星苦佛國，似乎是被佛棄的存在。”

長嘆一聲！

時縱使過了諸多萬年，曾經的一切還是一直刻印在四虛的心里，不曾被忘記，甚至越來越清晰。

“所以，雖然我是所謂的佛國王子，但是與平民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四虛道，“我，并沒有什麼修行資源。在師子星上，我同樣是隨時可能被掠奪的存在。王子，只是一個虛名，甚至是一種負擔。”

“那一次，我整整已經了九日，到了垂死的邊緣。當時，我修行無。伽藍星上，我的佛國幾乎被滅。王族之人，竟被滅殺。同時，還有仇家追殺我，日夜不舍。”四虛緩緩道，“可以說，那是走投無路，天天不靈，地地不語。佛，更不知在何方。呵呵！”

四虛冷笑兩聲，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怨毒。

那是一種生生世世都不能抹去的怨毒。

蘇墨能覺到，四虛對那段往事雖然說得簡單，但是當時的況絕對不一般。四虛一定經歷過無盡的絕。

那曾經的經歷，絕對了四虛心中黑暗的種子。

“于是，我想尋死自盡。不過，佛雖不在，但是出現了——”四虛看了看禪房虛空漂浮的那種白骨。

在那一瞬間，他的眼中有一抹難得的亮。

，是他絕歲月里的。

蘇墨表面上誠惶誠恐地聽著，但是心中卻是一震。因為，四虛終于說到這一尊白骨了。他們之間的因果開始了。

“我將死之時。，出現了。”四虛道，“，一襲白，容絕世，法高強。，救了我。”

四虛的聲音里，充滿了贊與激。

“，慕白骨！”四虛道，“那是多的名字！”

蘇墨的心頭一震。因為，那是五兒曾經提到過的名字。而且，五兒所有的轉世之，都以慕為姓。

慕紅塵、慕驚鴻，莫不如此。

這慕白骨，莫不是也是五兒轉世嗎？

那一刻，蘇墨突然想起當年慕驚鴻府的那副畫像上的題詩：塵歸塵兮，土歸土；虛化虛兮，無化無。萬載慕紅塵，一世傾白骨。

萬載慕紅塵，一世傾白骨。

之前，蘇墨一直以為最后一句，是指白骨大陸的一切。可是，如今看來，或許另有所指。

“，救了我！”四虛重復了一句方才的話，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種滿足與驕傲，“，帶我重歸苦佛國。于是，我拜為師，并指導我的修行。從此，我才算是真正地走上了修行之路。”

“三千年，那是我最快樂的時。我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遠遠勝過一般的修士。，說我絕世的奇才，并勤無比。”四虛笑了笑道。

“其實，我只是不想讓失！”四虛又長嘆了一聲，“我拼命修士，只是為了境界更高。”

“后來，我一統了師子星。我的苦佛國，為了最強的存在。它，富庶而安樂，強大而自由！”

蘇墨聽著，不由暗中皺眉。

因為，四虛的語調開始有些微微。蘇墨料定，后來一定出現了變故。果然，四虛的話鋒微微一轉。

“原本，我可以讓苦佛國，一直強大下去。我的境界，也可以再提升。一切，蒸蒸日上。可是——”四虛的聲音微微一頓。

他的臉，微微一變，目瞬間黯淡。

“可是，竟要離開伽藍星！”四虛修長而白皙的手，漸漸地握。他的面頰，微微地繃。

“但，我離不開！”四虛的臉居然因激，有些微微紅潤。那是一個尊者巔峰境，幾乎不會出現的況。

“，不能走！”四虛繼續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打造的。，是我的全部。在我心中，勝過所有。所以，我不想讓離開。”

不倫之？蘇墨心中明白了。四虛和尚，竟然喜歡上了自己的師父。

“可是，執意要走。說，只是我的師父。”四虛和尚痛苦地道，“說，有要去尋找的人。我，只是的弟子！”

“呵呵！我不想只做的弟子。”四虛和尚神經質般地笑了笑，“我曾苦苦地哀求。我在的府外，跪了九天九夜。只希，再留一千年。可是，不為所，反而更加堅決。”

“的心，冷如玄冰，堅如磐石！”四虛眼中閃過冷，他冷冷地掃過了那尊白骨，然后看向蘇墨道，“于是，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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