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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 第0268章 地位和權力不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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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先帝在位的時候,比先帝權柄還強三分…

  這話從寇準裡說出來,輕飄飄的,像是隨口說的閒話,可寇季卻從中聽出了驚心魄的覺。

  劉娥繼退出了垂拱殿以後,又退出了資事堂,朝廷的一切大權,全部落在了寇準上。

  偏偏寇準又不是皇帝,他上沒有皇帝才有的那些個枷鎖,所以可以順心如意的運用自己手裡的權力。  想知道後續發展,請訪問𝐒𝐓𝐎𝟓𝟓.𝐂𝐎𝐌

  自然比趙恆在位的時候,還要強。

  以寇準強子,他在掌握了朝廷所有權柄以後,朝廷肯定會變他的一言堂。

  而百到時候絕對不會允許朝廷為寇準的一言堂,所以他們肯定會天然的孤立寇準,並且拉幫結派的湊在一起,形新的對付寇準的力量。

  在對付寇準的過程中,寇準若是贏了,百們會繼續蟄伏,等待時機。

  百們若是贏了,領頭的幾人會像是屠龍勇士一樣到萬人拜。(5,0);

  這無關於忠,無關於對錯,純屬是百們不願意看到,也不想看到朝廷變誰的一言堂。

  在寇準權力問鼎朝堂的那一刻,就天然的跟百們走到了對立面。

  百們現在沒有為難他,沒有對他發難,並不是百仁慈,而是百覺得,隨著寇準的問鼎,他們這些人也會跟著得到相應的好

  他們是在等寇準對他們論功行賞。

  可看寇準的意思,明顯沒有給百們論功行賞的意思。

  一旦百們發現了此事,迎接寇準的就是一陣兇猛的彈劾。

  寇準就是猜到了會有這種結果,所以才會告訴寇季,說他即將會淪落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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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了寇準的心思,寇季詢問道:「祖父可有應對之法?」

  「應對?老夫為何要應對?」寇準淡淡的說了一句。

  隨後又道:「以老夫今時今日的地位,本不需要擔心什麼,縱然淪為了孤臣,老夫也不在乎!(5,0);

  老夫真正擔心的是你。

  一旦老夫沒了,你就要替老夫承擔滿朝文武的怒火。」

  寇季愣了愣,低聲笑道:「多謝祖父掛懷,不過祖父不用為孫兒擔憂。

  孫兒自有家照應。」

  「家?」

  寇準沉了一下,幽幽道:「家對你是很親厚,可家現在很年,等他長大以後還會不會親厚你,這就很難說了。」

  頓了頓,寇準又補充道:「這裡只有我們祖孫二人,老夫就跟你說一句實話。

  據老夫觀察,趙氏之人是最靠不住的。

  所以,不論何時,你都不應該把自己的命寄托在趙氏之人上。」

  寇季一愣,他沒料到,寇準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作為如今朝堂上最忠於趙氏的臣子,居然說趙氏之人靠不住?

  寇季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評判這句話,也不知道趙氏之人究竟做了什麼,會讓寇準生出如此慨。(5,0);

  但寇準的話,他是認可的。

  因為在寇季心裡,不是趙氏之人靠不住,其他人也未必靠得住。

  寇季始終認為,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見寇準為自己擔憂,寇季沉了一會兒後,低聲道:「祖父不必擔憂,孫兒也沒有全把希寄托在上。不是還有朱能朱叔叔,還有北邊的保塞軍嘛?」

  寇準一愣,深深的看了寇季一眼,猶豫再三,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訓斥的話,只是輕聲叮囑寇季,「萬事小心……從今日起,你我祖孫做任何事,都得小心謹慎,避免別人抓我們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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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的事……」

  「馬的事不必擔憂,今日在朝堂上,百已經彈劾過你了,因為丁謂的事被攪和了,但百們在彈劾你的時候,明顯從你上討不到好,他們也不會自討沒趣。

  況且老夫如今位高權重,別人暫時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得罪老夫。」

  寇季聞言,緩緩點頭,「如此了一樁麻煩。」(5,0);

  寇準贊同的點頭。

  祖孫二人又說了兩句閒話,不再提他們祖孫二人淪為眾矢之的的事。

  許久以後,寇準似乎想起了什麼,詢問寇季道:「如今裁撤廂軍一事,在朝野上下鬧得沸沸揚揚,你怎麼看此事?」

  寇季思量道:「廂軍軍制的糜爛,這是有目共睹的。從保塞軍一軍中,就不難看出。

  廂軍的裁撤,那也是必然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

  寇準一愣,疑道:「不在滿朝文武的爭論中裁撤廂軍,難道要等此事過去以後,再起波瀾?」

  寇季搖頭,「孫兒不是這個意思。孫兒的意思是,現在不是祖父您手的好時候。」

  寇準皺起了眉頭。

  寇季輕聲解釋道:「如今滿朝文武,就廂軍裁撤一事,爭論不休,祖父您無論是偏向那一方,都勢必會得罪另一方。

  要是想兩不得罪,此事就會遙遙無期的推下去。(5,0);

  想必祖父也不願意看到此事遙遙無期的推下去。」

  寇準緩緩點頭,廂軍軍制已經糜爛到了慘不忍睹的時候了,已經為了朝廷上的一個毒瘤,再不理這個毒瘤,這個毒瘤只會越變越大。

  最終當敵人侵大宋的時候,這個毒瘤會徹底發,給大宋沉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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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還會有可能為霍大宋的源頭,所以不得不理。

  寇季見寇準點頭,又繼續道:「所以,想要不得罪滿朝文武,還要理廂軍的問題,就絕對不能急,必須等。」

  「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文們都聽從祖父吩咐的時候……」

  寇準有些迷糊了,「現在滿朝文臣也聽老夫的啊。」

  寇季搖頭道:「不一樣,很不一樣。」

  寇準仔細思量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道:「是不一樣,現在的滿朝文臣,並非老夫的心腹。」

  朝堂上的文,並非全部是寇準的心腹。(5,0);

  他們這些人存在於朝堂上,代表著不同的利益,不同的目的。

  寇準無法將這些人聚攏在一起,一門心思的聽他調遣,他就沒辦法對武勛出手。

  因為但凡有一兩個有異心的,就很容易會泄寇準的計劃,從而給寇準造麻煩。

  若是有異心的人多了,還會背後捅寇準一刀。

  所以朝堂上現在很大一部分的文臣,都不適合寇準用。

  比如那些史,比如王欽若。

  寇準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順手多培養一些自己的心腹。

  讓自己的心腹徹底的掌控朝廷的大權,然後才能跟武勛集團對接干,才能從武勛集團上咬下廂軍這塊爛

  更重要的是,在武勛和文們爭鬥的時候,就無人會關注寇準。

  寇準不僅可以藉此提拔心腹,也能隨時準備出手,漁翁得利。

  寇準想明白了寇季話里的意思,緩緩點頭道:「老夫聽你的……現在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5,0);

  寇季聞言,也跟著點了點頭。

  有人或許會質疑,說寇準之前在朝堂上那麼兇,訓的文武百啞口無言,為何如今卻如此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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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權力的變化帶來的變化。

  以前劉娥沒有退出資事堂,寇準無論如何霸道,那都沒有幾個人說三道四。

  因為寇準是大宋朝廷的大管家。

  他有權替家,教訓那些不聽話的臣子。

  可如今寇準的權力攀升以後,他再霸道行事,百們就無法容忍了。

  權臣,佞,圖謀不軌,心懷叵測等等之類的詞語,百們會毫不猶豫的扣在寇準頭上。

  因為寇準的權力,已經超過了一個臣子還有的權力。

  已經逐漸的離了大管家的範疇,距離趙氏這個主家,只剩下了一步之遙。

  寇準若是跋扈一下,自稱一聲自己是大宋朝廷的半個主人,也沒有人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對。(5,0);

  不僅不會覺得他說的話不對,甚至還會有人勸解他,再進一步,當一個真正的主人。

  ……

  祖孫二人聊過了朝堂上的事,寇準讓寇季下去歇息了。

  寇季一路舟車勞頓,也該歇息一下。

  寇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洗漱了一番後,的睡了一覺。

  翌日。

  起床以後。

  管家寇忠前來通稟,說寇準讓寇季過去一趟。

  寇季到了寇準書房以後,寇準在用早膳。

  他坐下陪著寇準簡單的吃了一些。

  吃完了飯,寇準遞給了寇季一個食盒,淡然道:「去一趟刑部大牢,看看丁謂……」

  寇季一愣,疑道:「為何要去看丁謂?」

  「後日就是丁謂要斬的時候,總要有人去送這斷頭飯。

  自從百姓們得知了丁謂的所作所為以後,都把丁謂罵臭了。(5,0);

  百們生怕沾染上了丁謂,被百姓們一起罵,所以不願意去看丁謂。

  老夫只能讓你跑一趟了。」

  寇季搐了一下,低聲道:「百們是在惜羽?」

  寇準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

  以前丁謂掌權的時候,這些人沒往丁謂府上跑,一個個恨不得跪地磕頭,認丁謂當爹。

  如今丁謂落難了,跑的最快的,還是這些人。

  寇準看不上這些人如此勢利的做派,所以懶得評價他們。

  寇季提起食盒,掂量了一下,疑道:「我不相信祖父您找不到其他人送這東西去。

  祖父您特地讓我去見丁謂,是不是有什麼意圖?」

  寇準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盯著寇季,認真的道:「老夫之所以讓你去見丁謂,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為了讓丁謂死個明白,其二就是為了讓你看看丁謂的下場。

  有朝一日,老夫亡故,你若是敵不過滿朝文武,丁謂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5,0);

  甚至到時候,你的下場比丁謂還慘。」

  寇季聽到這話提起了食盒,淡淡的搖頭道:「我絕對不會有那麼一日的。」

  丟下這話,寇季提上食盒,坐上了府里備好的轎子,趕往刑部大牢。

  到了刑部大牢以後,亮了亮上的腰牌,守在刑部大牢裡面的獄卒趕忙幫他打開了門,親自迎他了刑部大牢。

  「丁謂在何?」

  寇季到了牢房,開門見山的問道。

  年邁的獄卒臉上著燦爛的笑意,點頭哈腰的道:「回寇侍郎的話,丁謂關押在死囚營的甲三押房。」

  「帶我過去……」

  「寇侍郎請。」

  獄卒帶著寇季到了死囚營的甲三押房。

  寇季就看到了丁謂披頭散髮的蹲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盯著牢房房頂。

  寇季見此,詢問道:「他到了牢房裡以後,可曾吵鬧過?」(5,0);

  「有時候吵,有時候不吵。」

  年邁的獄卒思量了一下,比喻道:「他的行為就像是有瘋病……」

  「瘋了?」

  寇季一愣,他沒想到丁謂居然瘋了。

  只是短暫的愣神以後,寇季緩緩皺起了眉頭,他有點懷疑丁謂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不過想到了丁謂後日就要被斬,他該說的基本上也吐完了,似乎沒什麼需要藏的,完全沒必要裝瘋賣傻的。

  「難道是真瘋了?」

  寇季提著食盒,狐疑的湊上前,認真的打量了丁謂一二。

  丁謂似乎到了寇季打量的目,猛然回,瞪向寇季。

  寇季嚇了一跳。

  丁謂盯著寇季,沉聲道:「小子,你覺得老夫瘋了?」

  寇季上下打量著丁謂,低聲道:「你之前有沒有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這會兒沒瘋。」(5,0);

  丁謂晃了晃腦袋,認真的道:「老夫早就瘋了,瘋了幾十年了。」

  寇季微微皺眉,他總覺得丁謂話裡有話,可卻猜不丁謂話里的深意。

  丁謂卻沒有繼續在瘋不瘋的問題上聊下去。

  他盯著寇季手裡的食盒,詢問道:「你是來給老夫送斷頭飯的?」

  寇季點頭,把手裡的食盒遞了出去。

  丁謂卻沒接,而且拍著邊的枯草,對寇季道:「進來,陪老夫聊聊。」

  寇季一愣緩緩點頭。

  他仰起頭,看了一眼獄卒。

  獄卒眼珠子一轉陪著笑臉道:「小人明白……」

  隨後,獄卒去刑房取了一套鎖鏈,鑽進了牢房裡,給丁謂套上。

  丁謂也沒有反抗,任由獄卒給他套上了鎖鏈。

  等到丁謂手腳都被鎖住以後,寇季才緩緩的邁步,進了牢房。

  丁謂活著手裡的鎖鏈嘲諷的笑道:「你這小子還真謹慎,老夫都了階下囚了,你還防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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