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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曾和蔡齊愣愣的張著。

  上千萬擔糧食還不是最關鍵的？

  上千萬擔糧食，能活多人命，你知不知道？

  你是不是對上千萬擔糧食的數目有什麼誤解？

  寇季在王曾和蔡齊二人驚愕的神中，笑瞇瞇的道：「最關鍵的是，我和家已經派人去和趾郡王涉了，趾郡王已經答應將趾出售給我大宋。」

  「噌！」

  王曾和蔡齊就像是被蜂蟄了屁一般，猛然站起，驚恐的盯著寇季。

  「出……出售？」  本章節來源於s𝕋o５𝟝.ｃ𝑜𝓶

  「趾？！」

  從他二人出仕到如今，還沒聽說過一個國朝的全部疆土，還能明碼標價的出售的。

  趾郡王將趾全部疆土出售了，他去哪兒？

  到大宋當一個富家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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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趾郡王可是平定了趾局的一代英主，他會甘心到大宋當一個階下囚？

  當然了，這些也不太重要。

  反正當大宋滿朝文武知道了趾的糧食一年三、一年四以後，趾已經了大宋定的糧倉。

  趾郡王出售了趾去哪兒，他們不在乎。

  趾的疆土，大宋志在必得。

  真正讓王曾和蔡齊覺得驚恐的是，大宋志在必得的趾，就這麼被寇季和趙禎二人當了商品，說賣回來就賣回來。

  是不是有點過於驚世駭俗？

  過於兒戲？

  面對王曾和蔡齊驚恐的眼神，寇季笑著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王曾猛然湊到了寇季邊，急聲喊道：「政事堂和六部的人都在，鴻臚寺的人也在，沒見家派什麼有分量的人出去，你們是怎麼談的？

  誰去談的，敷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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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齊也顧不得份，湊到了寇季面前，沉聲道：「現在不是討論代價不代價的問題，真要是能買回趾，敷出多大的代價都行。」

  王曾愣了一下，重重的點頭。

  在王曾和蔡齊眼裡，趾就是一個能源源不斷為大宋輸送糧食的大糧倉。

  也是大宋徹底走上長治久安的基所在。

  只要大宋有了這一大糧倉。

  那大宋的百姓就徹底不用再為糧食發愁。

  大宋民間造反的數量，將會直線下，到最後甚至會徹底消亡。

  只要民間再無人造反，那大宋就真的可以稱一聲盛世。

  盛世，是所有人所嚮往和期盼的。

  寇季面對王曾的質疑，笑著道：「朝廷是沒有出人，可我府上出人了啊。」

  王曾和蔡齊皆是一愣。

  「劉亨？！」

  王曾驚愕的道。(5,0);

  寇季點頭道：「劉亨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是我大宋封的王爵，雖然王位傳出去了，可是他的份、地位、功績，不會因此被磨滅。

  因此他面對趾郡王的時候，可以平等之。

  趾郡王見到他，也能到我大宋的誠意。

  此外，劉亨悉軍務，他去趾，縱然不能跟趾郡王談妥買賣，也能暗中幫我大宋打聽清楚許多趾的軍。

  若是趾郡王不同意將趾出售給我大宋，那我大宋出兵征討趾的話，也會有很大的底氣。」

  王曾和蔡齊二人沉著，點了點頭道：「劉亨確實是個適合的人選。」

  說完這話，王曾仰著頭盯著寇季，「聽你剛才話里的意思，劉亨已經和趾郡王談妥了，並且已經派人將此事告知給了你和家。」

  寇季沒有瞞，他開誠布公的道：「三日前，劉亨來信，說趾郡王已經答應了將趾出售給我大宋。並且已經派遣了使者，跟隨劉亨一到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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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曾難以置信的道：「趾郡王還真的答應了？」

  蔡齊一臉震驚的道：「很難想像一個國朝的開國君主，會將一個國朝出售出去。」

  二人慨過後，齊齊看向了寇季。

  王曾沉聲問道：「趾郡王提出了什麼要求？」

  寇季瞇起了眼，道：「火、大船、人手、資。」

  王曾和蔡齊聞言，對視了一眼，陷到了沉思中。

  寇季繼續道：「我若是猜測的不錯，他應該是發現了一比趾更大的地方，準備去占土為王，所以才向我大宋提出了這些要求。」

  「他居然不要錢財……」

  蔡齊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寇季笑著道：「他已經看了錢財的本質。錢財是用來花的，不是用來藏的。他若是想征討其他的地方，錢財對他而言，是最沒用的地方。

  他拿到了錢財以後，必然會拿出來從我大宋購買足夠的資。(5,0);

  如此折騰一番，不如直接問我大宋要資更直接。

  中間也省去了倒手的環節。」

  王曾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真要是決心征討另一地方，錢財對他的作用不大。再說了，他平定了趾以後，沒斂財，他這些年仗著向我大宋出售糧食，沒賺錢。

  所以他手裡已經有足夠的錢財了，本不需要再謀財。」

  寇季笑著點頭道：「不錯，所以他只要資和軍備，還有足夠的人手。因為他需要足夠的兵馬去幫他開疆拓土，治理地方。」

  王曾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他真賣啊？」

  寇季咧笑道：「真的……」

  王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著心。

  足足一刻鐘以後，他才平復了心。

  他盯著寇季道：「趾糧食一年三、一年四，那麼好的地方他都不要，卻要圖謀其他的地方，會不會其他的地方比趾還好？」(5,0);

  蔡齊聞言一愣，然後贊同的點了點頭。

  寇季聽到此話，哭笑不得，「據我所知，一年四是米糧等糧食的極限。」

  王曾遲疑著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以前我們固步自封，所以不了解天下，如今放開了眼界，可看到了不讓人驚嘆的好東西。

  所以天下未必沒有更好的地方。」

  寇季苦笑著道：「王相，你貪心了。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如今我們還沒有將趾拿到手，你就開始惦記其他地方了。

  其他地方雖好，可我大宋不一定顧及得到。

  再說了，趾郡王圖謀其他地方，也不一定是其他地方比趾好。

  他有可能是為了避開我大宋這個強國。

  也有可能是發現其他地方疆土足夠大，遠比趾大的多，能讓他建立一個更大的王朝。」

  王曾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陷到了沉思當中。

  寇季見此，心裡也是慨萬千。(5,0);

  以前的大宋，就像是一個將自己關在房門裡的家犬，只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如今的大宋，像是被他放出來的虎狼。

  只要是到了好東西，看到了好地方，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照顧得過來，能不能派人去治理。

  最先想到的，是先將那些好地方好東西搶過來再說。

  如此子，寇季是真心喜歡。

  他希看到的大宋，是那種奉行著聖外王之道的大宋。

  對如同聖賢，寬厚、仁慈、普渡眾生。

  對外稱王稱霸，刀之所向，不是臣服，就是死。

  但如今的大宋，已經將疆土擴張到了一定的極限。

  在大宋沒有徹底消化現有的疆土的況下，在大宋沒有徹底掌控現有的疆土的況下，再去開疆拓土，容易被撐。

  寇季勸誡道：「王相，誠如你所言，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好東西更是比比皆是。但我大宋現在還沒有消化遼地、青塘，也沒有徹底消化興慶府、大理府等地，現在再次擴張，是容易吃壞肚子的。(5,0);

  如今我們治理遼地，已經出了力不從心的姿態。

  再去開疆拓土，開出了疆土，也只能鞭長莫及。

  就像是百姓們種莊稼。

  一個人一頭牛，耕五畝地，輕而易舉，二十畝，就會有些吃力，一百畝，肯定種不過來。

  我大宋治理地方也是如此。

  以前我大宋，我們治理起來遊刃有餘。

  現在的大宋，我們治理起來已經有些吃力。

  再大，我們會力不從心。

  所以，能拿下趾就不錯了。

  暫時就不要再惦記其他地方了。

  再說了，趾郡王願意將趾讓出來，也未必是發現了比趾更好的地方。

  他很有可能是通過我大宋派去的涉的人，知道了我大宋惦記上了趾，他懼怕我大宋兵鋒強盛，所以不得不讓出趾，去其他地方討生活。

  畢竟，他跟我大宋易，能得到很多東西。(5,0);

  跟我大宋戰的話，什麼也得不到。」

  王曾聽完了寇季一席話，有些失神的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以後，哭笑不得的道：「是我貪心了……」

  寇季笑著道：「我們為大國的執政者，貪心是好事。若是不貪心，一味的彰顯仁慈，周遭的那些小邦小國，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但凡事要量力而行。」

  王曾點著頭道：「我只是覺得，天下有那麼多好東西，我大宋卻不能盡得，實在是有些憾。」

  寇季哈哈大笑著道：「當初我初朝堂的時候，鼓著大宋出兵。我大宋朝堂上有三分之二的朝臣，都想著明哲保，委曲求全。

  可沒幾個人想著我大宋不能盡得天下的好東西，是一種憾。」

  王曾瞥了寇季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承認，我們都不如你。若不是你引領著大宋走上了征戰四方的道路，我大宋現在說不定還在明哲保，委曲求全。」

  寇季十分謙遜的道：「我可不敢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在我一個人上。」(5,0);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現在我們該議論的是趾郡王提出的條件。」

  蔡齊在一旁大聲的嚷嚷著。

  寇季和王曾皆是一愣，對視了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王曾向蔡齊賠罪道：「只想著吹捧咱們寇相了，倒是往了蔡相還在一邊站著。」

  蔡齊瞪了王曾一眼，冷哼著道：「趾郡王要火、要大船、要人手、要資，大船我們想辦法給他劃撥，資我們也能想辦法湊齊他想要的。

  可人手和火，你們怎麼說？」

  王曾聽到此話，略微沉著道：「趾郡王所需的人手數量恐怕不小。我大宋兩次募兵，數次遷移百姓，已經將民間能夠調的人口調的七七八八了，本不可能再出大批人手給他。

  至於火……」

  提到了火，王曾就看向了寇季。

  火如今雖然已經裝備到了大宋各大軍當中。(5,0);

  但是生產和管轄的權力，都在寇季手裡握著。

  為了防止火外泄，寇季和趙禎可是給大宋所有人下了死命令的。

  外泄一支火，朝廷是會追查到底的，涉案的人員都是要被殺頭的。

  上下員督管不利，也是要被追責的。

  不是沒有人鋌而走險。

  但無一例外，都被拿下了。

  不是被下面的人檢舉，就是被上面的人察覺。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宋火配備了這麼久了，也沒傳出外泄的風聲出來，更沒有見到過大宋任何敵人使用火。

  如今趾郡王要火，數量恐怕還不小。

  給不給，寇季說了算。

  其他人縱然點頭，寇季不配合，也拿不到火。

  通過其他手段從軍中徵調一批的話，寇季八會翻臉。

  寇季徹底跟所有人翻臉了以後，會幹出什麼，誰也不知道，也沒人敢去賭。(5,0);

  別看此前文臣們在朝堂上參奏、彈劾過寇季。

  給寇季羅列過罪名。

  但是請朝廷給寇季定死罪的，一個也沒有。

  因為沒人能承擔起寇季徹底翻臉以後的後果。

  寇季眼見王曾目落在了自己上，笑著道：「火不給，人手也不給。」

  王曾和蔡齊一臉愕然的盯著寇季。

  王曾忍不住道：「火和人手恐怕是趾郡王提出的條件中最重要的兩項，若是都不給，趾郡王恐怕就不會跟我們談。」

  蔡齊鄭重的點頭道：「趾郡王肯將趾出售給我大宋，恐怕就是衝著火和人手來的。此前趾郡王就不止一次奏請我大宋遷移一些百姓到趾。

  如今可以跟我大宋做易，他自然會將這個條件擺在首位。」

  寇季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道：「我大宋百姓，不是貨，亦不是奴僕，怎麼能當貨和奴僕一樣易？

  若是我們真的這麼做了，那我們和民間那些拍花子的有什麼區別？(5,0);

  或許我們連那些拍花子的都不如。

  因為他們只是拐賣一兩個百姓。

  而我們是將大批的百姓送出去任人魚。

  此前我大宋雖然遷移了一部分百姓去趾，但跟買賣無關。

  純粹是家為了讓那些赤貧的百姓活命，主將他們送出去的。

  所以，我們不能將百姓當貨一樣易。

  他趾郡王若是有能耐，能吸引著我大宋的百姓主去投靠他。

  那我不會說什麼。

  可他要想從我大宋購買百姓，本不可能。

  我是不會答應的，其他人也別想答應。」

  王曾和蔡齊聽完了寇季一席話，對視了一眼，陷到了沉默當中。

  寇季繼續說道：「至於火，目前為至，我還沒想將它出售給任何人。所以我不可能將火給趾郡王。

  他若是退而求其次，向我大宋購買兵甲，我倒是能答應。(5,0);

  但是火絕對不行。」

  王曾和蔡齊二人沉默了一會兒。

  王曾突然開口道：「趾郡王非要火和人手的話，我們該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趾離我們而去？」

  寇季敲了敲眼前的桌子，道：「那就集結兵馬，打過去。我親自領兵去趾，問一問趾郡王要不要火和人手。」

  王曾沉了一下，道：「也只能如此了。」

  蔡齊點著頭道：「談不妥，就只能打了。畢竟我大宋對趾志在必得。」

  寇季起，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等趾的使者了汴京城以後，我去談。在此期間，朝野上下的所有政務，就給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