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用的親隨上前,低聲詢問,「老爺,您可從沒有如此寬厚的對待一個文臣……」
王德用臉上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滿,他嘟囔著道:「那是因為從沒有文臣真心實意的給老夫施禮。
雖說現在朝局不同了,寇帥掌了權,咱們武人的地位高了些。
可那些文臣還是用鼻孔看人。
就這小子把咱們武人當人看,老夫自然也把他當人看。」
親隨點點頭,嘆道:「別人都以為老爺是一個不知變通、只知道悶頭為家做事的人,但卻沒幾個人知道老爺您這一雙眼,能看人心。」
王德用翻了個白眼,瞪著親隨,「還看人心?老夫的眼睛又不是刀子。」
親隨低聲笑道:「老爺的眼睛雖然不是刀子,但卻比刀子管用。
前些年朝中局叢生,別人都趁機謀事,唯有老爺您看破了迷霧,決定一心一意跟著家走,肯定不會吃虧。
如今,那些謀事的都死絕了。(5,0);
老爺您卻安然無恙。」
王德用幽幽嘆息一聲,「不是老爺我眼睛亮,是老爺我心亮。老爺我雖然沒經歷過世,卻聽不人講過世。
前些年朝局雖然,可民心卻依舊向著朝廷。
所以朝堂上那些人無論怎麼鬧。
這大宋江山,依然是家的。」
親隨深有的點了點頭。
王德用吩咐道:「去,給老夫弄點酒來。常年征戰在外養的習慣,不喝兩口總覺得心裡不痛快。」
親隨答應了一聲,就要下去給王德用弄酒。
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住腳,回到了王德用邊,低聲道:「老爺,軍中如今不讓飲酒,令還是寇帥在樞院的時候下的。」
王德用瞪了親隨一眼,「寇帥只是不讓將士們在行軍途中飲酒,再說了,像是老夫這種老將,只要不飲醉,寇帥也不怪罪。」
親隨沉了一下道:「那就……一斤?」(5,0);
王德用吹鬍子瞪眼的道:「漱口呢?老夫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
親隨趕忙道:「最多二斤,再多您可就要糊塗了。那個小子可剛進城,說不定就會出事,您可不能糊塗了。」
王德用遲疑了一下,道:「二斤就二斤,速速去拿酒。」
親隨痛快的答應了一聲。
沒一會兒,一個酒罈子就出現在了王德用手裡。
王德用雖然年邁,可是酒量不淺,抱著酒罈子就是一通豪飲。
酒罈子見底了,吐了一口氣,吧嗒著還想再要一罈子。
卻見親隨固執的搖頭。
他就只能吹鬍子瞪眼的在船上瞎溜達。
溜達了許久,甩開了親隨以後,準備再去順一罈子,卻見隨著包拯江寧府的兵馬中,有一人策馬趕到了江邊。
王德用見到了那人,眼珠子瞪起來了。
神略微有些興的高喊。(5,0);
「可是江寧府出了事?」
王德用扯著嗓子喊,聲音很大。
可惜了江風更大,吹散的他的聲音,下面的人本聽不清楚。
王德用見下面的人不理會自己,一個勁的往船上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被風吹走了。
於是乎他快速的往甲板上跑去。
王德用是個武將,只要是個武將,就沒有一個喜歡安分守己的。
江寧府的局,在他眼裡,就是一通砍殺就能輕而易舉解決的。
沒必要浪費那麼多時間。
他對江寧府的那些豪門大戶沒有半點憐憫。
在他看來,趙禎皇命都下了,江寧府的豪門大戶卻在背地裡搗,那就是犯上,那就是該死。
只是江寧府歸,卻沒有出現民變或者殺之類的事,他真的不好領兵進去。
若是包拯了江寧府,被江寧府那些人給出江寧府,沒辦法通過和的手段解決江寧府的問題。(5,0);
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殺進去。
對於包拯的安危,他毫不擔心,因為他不僅給包拯派遣了兵馬,還派遣了自己府上的部曲。
江寧府守城的那幾個老卒,還有一些衙役,還傷不到包拯。
而江寧府的地方兵,如今都被他召集了起來,握在了手裡。
所以包拯無論如何,都能全而退。
王德用衝到了甲板上的時候,那個將士已經上了甲板。
見到了王德用,第一句話,就讓王德用愣在了當場。
「老爺,那個小黑炭什麼來頭,以前是不是在軍中待過?下手太狠了。」
將士到了王德用面前,一臉難以置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