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追麼?那姑娘看著隨便的,今天跟個混混頭子在一塊。
鍾彌隨不隨便,認識這麼久,又追了這麼久,徐子熠比誰都清楚。
他篤定,單純的瀰瀰一定是被騙了!
心系佳人的徐爺快馬加鞭趕來酒吧救。
突發況,讓鍾彌有點措手不及。
不等解釋。
今晚的第二個突發況也悄然而至——
一旁看熱鬧的人群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剝開,鍾彌談過一年的初男友,赫然出現在人群中央,依舊戴著金屬邊框的斯文眼鏡。
只是眼鏡下的一張俊臉,此刻怒氣騰騰,和斯文二字不沾邊。
周霖高中跟徐子熠一個班,經常一塊打球,高三暑假,周霖和鍾彌曖昧期過渡到功牽手,鍾彌常來球場給周霖送水,徐子熠沒跟周霖說羨慕。
後來周霖因為出國留學和鍾彌分手,徐子熠還安過周霖,說只要你們倆有緣,以後一定還會在一起的。
可轉頭呢?
周霖回國參加高校流會,今天剛落地州市,就聽一個高中同學說了,徐子熠現在在追鍾彌!追得火熱!
「徐子熠!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不懂嗎?當年瀰瀰為什麼會跟我分手!是不是你搞的鬼!」
徐子熠臉一變。
什麼朋友妻不可欺,就高中打球的分,都好幾年沒見,還算什麼朋友?
徐子熠毫不理虧,提醒他:「八百年前瀰瀰就跟你分手了!你不會以為,跟你談過就永遠是你的了吧?高中,大家都不,那算得了什麼啊?」
徐子熠和周霖針尖對麥芒,互拽領,你瞪我,我瞪你,只差揮拳相向。
一旁看戲的賀鑫,聽懂經過,忽然覺得很有面子,抖抖綢襯衫的領,站起來,自以為氣地斜支一條,軸一般發言。
「唉唉唉!兩位,不好意思啊,現在是我在追瀰瀰,而瀰瀰喜歡的也是我。」
周霖上下打量賀鑫,出鄙夷之:「我不信!」
賀鑫卻自信又地看向鍾彌:「瀰瀰,剛剛你說了對我有好的,對吧?」
「你他媽放屁!」徐子熠急道,「瀰瀰,瀰瀰你說句話啊!」
俗話說三個人一臺戲,三個男人更是一臺大戲。
這戲,鍾彌接不來。
外公教過三十六計,想起一計,走為上計。
鍾彌拿起包,撒就跑,還顧著別撞倒服務生的酒食盤子,但跑出後門口,沈弗崢沒有倖免,不偏不倚被鍾彌撞上。
連急之下遠了的指間香菸,都被撞得抖落幾粒薄薄菸灰。
那三個男的在後頭追,鍾彌顧不得鼻樑酸痛,低頭往他懷裡一躲。
後走道里,腳步聲轟隆隆傳來。
沈弗崢察覺,沒夾香菸的一側手臂拉開車門,讓鍾彌躲了進去。
沒隔兩秒,一個兩個三個,斯文的,不斯文的,通通都追出來深喊著,一口一個瀰瀰。
沈弗崢站半敞的車門邊,側首看著那三個連追帶喊沒了蹤影的男人,目一收,低眼問車裡的鐘彌:「哪個是你對象?」
鍾彌小臉一皺,頭疼道:「呃……不好說。」
一個是竇半開學人的年初,一個是要追沒追上的高中同學,還有另一個是騙閨的渣男混混。
不好說,這話聽著渣了。
鍾彌反應過來,眨了下眼,只能聲音誠懇地再補一句。
「是真的不好說。」
好像更渣了。
沈弗崢卻笑了,輕輕一聲,邊淡白煙氣疏疏逸散,沒什麼計較。
人走了,長街寂然。
沈弗崢抬抬下頜示意往裡坐,鍾彌一愣。
「送你回家。」
見鍾彌不,他神幾乎沒有浮,只有眉峰微微凜起,一子不聲不響的威之,呼之出。
「你今晚還要再進去找第四個?」
鍾彌頓了兩秒,胳膊,搖了搖頭。
不進去了。
穿著布料單薄的蹦迪小吊帶,居高臨下的視角一覽無口的一爿春。
昏昧里,白玉一樣的質澤。
剛剛跑過來,氣息不穩,口隨呼吸起伏著,像晚風拂過鮮花瓣的飽滿紋浪。
站在車外的沈弗崢很快移開視線,草草吸兩口香菸,將菸頭丟在地上碾熄。
他有急煙的時候,等坐進車裡,聞到近旁上清甜的花果香,方才嗓子裡騰升的躁氣,不散反聚。
車子到巷口,暗了下來。
附近一帶在修路,小碎磚換了更有古城韻味的青石板,這一段的新路燈還沒安排上。
鍾彌往前看了看說:「前面沒燈了,路不好走,就在這兒停吧。」
聞聲,那位車技非凡的司機只緩了車速,從中央的後車鏡里看沈弗崢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地靠坐著,聲音也融於夜一樣淡:「沒事,送你到家。」
聞聲,鍾彌坐正,兩隻手撐在兩側車座上,下意識夾著嗓子道了句謝謝啦,聲線糯糯甜甜,等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
沈弗崢已經朝看過來,角微斜,一抹頗有意趣的笑。
鍾彌慌忙解釋:「我,我跟我外公才這樣說話的,我剛剛,我就……我是故意這樣撒討他開心,剛剛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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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