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紫蘇微微一愣,慢慢地又回復平日裡帶笑又波瀾不驚的樣子,「奧,之前聽過,不是有一些打鬥環節嗎,自然就覺得有些難。」
蘭燭點頭道:「是比較難些,不過要想贏的話,得挑難的上,平常的戲做的再好,也很難出彩,演砸了就演砸了,反正不是第一,剩下做第幾都一樣。」
「你這話說得倒是合我胃口,要做就做第一,要演就演最難的那段……」
烏紫蘇話音未落,外頭就傳來了海唐和幾個姑娘的聲音。
「什麼地方啊這麼偏遠,早知道就讓爺爺把南大劇院去盤下來了,省的我排練還得走那麼遠。」
「是啊,路上全是泥水,濺的我一腳的泥,先說好了,外頭那塊泥土地,不許讓我們海唐練,先到先得,讓後來的那個去外頭吃泥水去。咱們怎麼多人,今天就是來給海唐站威的,誰讓一個鄉野丫頭不自量力,還跟跟我們一起比賽。」
來的是那些配合海唐練習的其他舞臺上的配角,都是海唐自己選的,是一些自己的同窗。
蘭燭在後臺,知道他們說的「後來的那個人」是誰,垂眸落在舞臺對面的人,看著他們把嶄新的戲服搬進來,把練習的傢伙事都拿進來,三五個人滿滿當當的搬了兩三趟。
烏紫蘇掃過蘭燭一眼,發現只是看著,眼神里有很多東西,但始終流出的表卻是微乎其微,最後把眼神落在了蘭燭帶來的那桿左搖右晃垂落在屋子角落裡有些發舊的白纓槍,走過去,把槍扶正,而後拍了拍蘭燭的肩膀,示意忍讓。
海唐往後面的化妝間轉了轉,看上了蘭燭已經收拾出來的那間,指揮者他們把東西往裡搬。
「這是我的。」蘭燭往前一步,擋在前面,已經忍了很久了,舞臺可以讓,化妝間是剛剛烏紫蘇特地留出來給的,「你得分先來後到。」
「什麼先來後到,吳團長說了,這個劇場,是專門為了我可以專心比賽而盤下來的,言下之意就是這兒的東西,我想用什麼就用什麼,你算那蔥啊。」
「來人啊,給我搬!」海唐招呼著站在臺下的人,讓他們把放在臺邊上的東西,搬到蘭燭的化妝間去。
烏紫蘇正要上前幫忙阻止,卻沒想到只是一個轉的瞬間,蘭燭一個翻飛到舞臺,雙手打開,虎口上握,右手推槍出左手虎口,飛槍穿過,只在瞬間。
飛快之間,在舞臺上定住子,左手還穩穩端住那長.槍的尾部,那紅纓槍的槍頭直直地指著舞臺下剛剛還是冷嘲熱諷的人的脖頸。
即便是仿製的舞臺工,但出手的速度極快,一瞬間臺下的人全的汗驟然凝固在原地,一滴都不敢落下,怯怯地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
蘭燭直地舉著道槍,利落地置於後,「我看你們今天,誰敢!」
海唐一瞬間被蘭燭如此快的速度驚到,只不過是個靠段和嗓音吃飯的青,這拿槍的狠勁和利落竟然不輸訓練幾年的武旦,有一瞬間的心裡發,隨即又意識到自己不能示弱,於是撿起手裡的槍,手握槍柄,只能用更惡毒的話指了回去:「你嚇唬誰呢!不要以為你在二爺那兒住了幾天就把自己當蔥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這兒,我說了算。」
「海唐姑娘——」一旁許久不說話的烏紫蘇開了口,「我勸您一句,這地兒,是王先生買給我的,本質上來說,是你在別人的地盤上撒野。」
海唐聽了這話,看了看站在蘭燭邊的烏紫蘇,臉上的鄙夷之都懶的掩蓋,掃了一圈眼神又落在蘭燭上:「鄉野之人就是鄉野之人,真沒見識,不就是個被包.養的過氣演員,拿當靠山,也夠格?」
「瞧你這猖狂的樣子——」海棠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面一陣清冷的聲音打斷。
蘭燭循著聲音看去,發現那槐京不眠不休的風雪天廊庭下,一黑的江昱半依在老舊紅門的斑駁歲月里,波瀾不驚地淡淡開口:
「——那你認為,這槐京城,有我當靠山,夠不夠趕你出這個門。」
第18章
海唐聽到江昱的聲音,嚇的連手上的紅纓槍都拿不穩,咣當一聲落在地上,那紅的穗頭繩掉的滿地都是。
"二爺……" 海唐顧不得撿起地上的槍,兩步並作一步地過來,"是吳團長讓我過來訓練的,我……」
「吳用讓你過來訓練那麻煩你回去告訴他一聲,以後別讓你來了。」
「我……」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需要我親自去跟他說嗎,你記住了,我能讓吳用多報一個人名,自然也能讓他取消一個資格。」
「別、別…」海唐再怎麼任,也不敢拿這次比賽冒險,當即服,」我這就收拾東西,我立刻就走。」
」等等————」江昱住, 「我想海姑娘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和王家的關係, 王家和江家是世,王先生的朋友就是江家的朋友,我想,你有必要向烏小姐道個歉。」
海唐心裡雖有不服,但多也了解江昱的脾氣,他一般不太管這種事,除非自己真的惹到了他的紅線,再怎麼樣,也不能得罪江家。
「烏、烏小姐……對、對不起……」
烏紫蘇沒說話,大約晾了半分鐘。
江昱不再說什麼了,海唐趕耷拉著腦袋,給一同前來的人使眼,急急忙忙地搬了東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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