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京大學的嗎, 那可是放眼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學, 小粥你前途無量啊。」自來的姑娘眼神曖昧, 自然地上了的名字。
陳粥有些尷尬地和大家笑笑, 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多時候, 總是以昌京大學為愧, 覺得本來昌京大學有這樣不好好上學瞎混日子的人,也是拖母校後的,如今在這種曖/昧不清的場所, 更怕是給努力學習往後在各行各業都會有一番作為的校友丟臉, 也辜負了第一任校長題在門頭的「獨善其」的校訓,所以在外頭,從不說自己的學校。
但明顯, 祁沅沅是以這個學歷為傲的。
「那你們是珠聯璧合啊,你家蘇老闆剛好在找投資, 你又和小粥又是同學, 那蘇家跟沈家合作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啊。」
「那男人們的事, 我們又不好摻和的咯。」祁沅沅一改一番平常不輕易親近人的樣子, 親熱地來挽陳粥的手,「不過不管怎麼樣,那我和小粥還是同進退,共立場的咯。」
「真羨慕你們有這樣的誼,像咱們聚在一起的,雖然看上去熱鬧,每天也不愁吃喝,看到喜歡的,也不用擔心自己買不起的,但怎麼說呢,就這包廂,這桌子上,換的人就一茬接一茬,有些還不知道名字呢,過段時間就不見了,要結個朋友,也是難得。多羨慕你們,能相互扶持,往後誰往上走了,另一個也不至於跟茜茜一樣,第二天就不見了。」
「知道你跟茜茜好,但這事都過去多久了,你怎麼還傷呢,茜茜這事沒辦法,人錢老闆夫人生兒子了,那地位可是完全不一樣了,錢老闆哪有心思放在茜茜上啊。」
「好了好了,別講這些啦。」人群中有人出來打斷,「這兒歡迎新人呢。」
「對呀,歡迎我們小粥,誰都知道沈老闆從來就不帶別的姑娘來,小粥是第一個,意義非同。」
說到這兒,陳粥覺到握著手邊的人鬆開了,而後祁沅沅幽幽的說道,「那也不是吧,之前,不是也帶來過一個。」
話一出,周圍的空氣瞬間就安靜下來,原先飄揚在他們髮上的星火點點瞬間熄滅,陳粥覺到遲來的麻木在腦海中放大。
「哦我多了。」祁沅沅一臉責怪自己,「小粥,你別放在心上啊,我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坐在吧檯靠邊的姑娘倚著子,陳粥不大看得清的臉,但莫名覺得氣質有些悉。手裡拿著一盒撥好的榛子,酒紅的指甲在夜燈下濃的像酒,挑過那剝好的榛子,一粒一粒地往自己殷紅邊送:「祁沅沅你這一套也就你家蘇老闆吃,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綠茶婊什麼的路數,就別在我們面前表演了。」
陳粥驚訝於說話的直接和不給面,等到黑影中的人抬起頭出臉,陳粥才知道是有囂張的底氣的。
的臉長的極,是冷艷的那種,眉形凌厲,五立,頗有攻擊,沒看任何一個人,只是把手裡的榛子放下,了張紙巾了自己的手,慢條斯理地說:「既然是跟沈老闆來的,那把你那個C位讓出來吧。」
陳粥後來才知道,那個角落裡的座椅順序,都是按照跟著的男人份分的。
祁沅沅早就借著上一個莊敏說的閨的男朋友有了更高的跳板,現在跟的那男人蘇啟明,說是剛從國外回來的,是蘇家正苗紅的繼承人。蘇家本的財力就不說了,蘇啟明的舅舅還是昌京茶會的代表會長,母親是昌京博館的特邀鑑定師,政商界再怎麼名人薈萃,也有蘇家的一席之地。
陳粥沒有出現前,自然是最得意的人。
祁沅沅其實是不用懼怕阿茵的,是現在節骨眼上最紅的人,阿茵只不過能爭到一個於一個勉強能到聚燈下的位置。但現在這個位子,是祁沅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現在還沒有淌清楚這個圈子裡的水有多深。只是阿茵在這三個月甚至半月存續換一批人的圈子裡,依舊能一直於不的地方,一定是有的生存之道的,現在即便是說話再難聽,祁沅沅也只能忍了。
於是祁沅沅一臉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樣,忙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中間的高腳凳子讓給了陳粥,「阿茵說的對,我們這裡的,自然都是要仰仗沈家的,要不說,小粥你命好呢。」
說的一臉歆羨,陳粥卻覺得無比陌生。
看來這個圈子以及沈方易他們所的世界,比想像的要複雜很多,深淵裡到底是充滿了多的金錢和權力,才能讓一個在寧可在劣質高跟鞋後創口也要去站一天賺一天兼職的姑娘,變了在這兒不怕翻臉的跟故作好且要攀附著一個比一個更有錢,更有權的男人藉此往上走的樣子。
陳粥在上大學前,曾經遊覽過一個帖子,那個帖子說,你高中之前遇到的所有的人幾乎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在老舊結塵的掛頂電風扇下,著頭上沁出的汗,在六月令人煩躁的梅雨季節里,被驅趕著上無數次卻又矛盾的其實只有一次的考場。
但是過了那個六月後,人生就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論你是上多好的大學,你往後再接的人,再也沒有人跟你一樣會有統一的目標。不管是年年獎學金預備再往上攻克碩博;還是專注兼職甚至創業,準備在大學畢業之間積累下人生的第一桶金;甚至廣朋友,積累人脈……都是人生並沒有好壞之分的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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