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之所以這麼做,歸到底,還是沒把家放在眼裡,只當個尋常件,隨意置即可。
母子兩個表面平和,並未發生爭吵,但仍然還是埋了個互不愉快的患。賀氏對兒子的誤解有些寒心,不過,通過此事也讓正面認識到了,奚元鈞對這份的看重。
從賀氏的院子出來,奚元鈞心態逐漸平緩之後,又有些後悔。剛才不該用質問的態度與母親說話。他之前維持得好好的平和被打破了,不知這之後,會不會有負面的影響。
出於這種擔心,後面幾天,奚元鈞主在雙親跟前陪伴了幾次,盡了孝心。賀氏並非不講道理一意孤行的長輩,看出來奚元鈞的用心,母子兩個之間小小的不愉快就煙消雲散了。
而姝那邊,當天又收到了第二封來自國公府的請帖。這次是以奚元鈞的名義,單獨送到手上的。
當時姝才把淙送走,本是當事人,反倒安了淙許久。淙剛走,連翹就捧著新的請帖躁躁地跑到面前。
「這是什麼?」姝未曾預料過,還會有一封。所以當聽連翹說這是奚世子派人送來的帖子時,愣神許久。畢竟剛剛才說過好長一通奚元鈞的壞話,和哥哥一起斥責他,轉頭就收到他送來的帖子,這讓姝有點無所適從。
接過這封私帖,回到房中坐下,慢慢地看。
其實奚元鈞沒寫什麼,只是說,希他生辰時,姝能到場。有些話,當面說會更好。
看到他的字,和他寫的容,姝心生波瀾,心也複雜。過了這麼些天,他有什麼話要和說?哪怕是好話,也沒法抹去姝這些天積攢的不快。
剛才與淙說不去國公府赴宴,這下收到奚元鈞親自寫的帖子,又改了主意。去是要去的,但總覺得要給奚元鈞吃點苦頭才好。今非昔比,既然他無意求娶,姝也不再需要顧著他。就算是有誤會,也是他理得不好,得撮一撮他的銳氣。
姝本沒有頭緒,直到翁榮邀去翁府的別苑避暑遊玩兩日。正值七夕乞巧節,兩人可單獨在別苑度過,夜裡,在花架下鋪一張榻,賞月乞巧,食瓜果,沒那麼多人,想想就自在。
當日,翁府的馬車先來家,翁榮親自來接一同前往,兩個人在路上還能坐在一塊說說話。
翁榮的帖子中說,別苑有泉池,可水消暑,姝特地用心梳妝打扮,挑了一條輕雲紗制的襦,輕盈婉。又帶了幾件其餘的裳,也都是夏日紗制綢制的,清爽的。
翁榮提前與姝說過,正好翁霽休沐,也要一同前行。姝本沒多想,翁霽那人疏離太重,讓人有遙不可及之,就算他在場,姝也覺大有可能全程見不到他人,因此並沒當一回事。
此次別苑行,是獨屬於翁榮和姝二人的,沒有上其姐妹。姝最近心有煩擾,和翁榮單獨相,清清靜靜的,很適合放緩心。
翁榮問近幾日心怎麼樣,姝本慣想說不算好,可轉念一想奚元鈞送來的帖子,臨時改了口:「還好,比之前要好些了。」
此時,車行郊外,安安靜靜的,只有車滾滾和馬蹄嘚嘚的聲音。翁霽策馬行在馬車前方,但還是聽到了馬車裡姝的聲音。
「奚世子送來請帖,請我去參加他的加冠禮和生辰宴。」
這次別苑之行,是翁霽同翁榮共議後,讓他有合適的機會和場合向姝表示心意的。當然,絕非不顧對方意願的非禮之舉。翁霽想過,他會先向姝坦誠,再耐心等待的反饋。絕不迫。
可是此時聽聞仍在說奚元鈞的事,翁霽一向平穩的面容,出一慌的端倪。
車,對翁霽想法一無所知的姝,沒什麼顧及地跟翁榮聊著奚元鈞的事。翁榮問如何想的,姝只說:「想也沒用呢,其實我已經不報希了,只是想聽聽看,他想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翁霽又安心了一些。
翁家的別苑不大,勝在地靈景,如翁榮所說,有一接了泉水的人造湯池,周圍種的花木繁盛,往近走一走,都覺得涼風沁脾。
一到別苑裡來,仿佛京中那些令人煩擾的事都被留在了皇城沒帶出來。姝帶著丫鬟歸置好了帶出來的東西後,迫不及待回到池邊,穿了襻膊玩水。
泉水沁涼,浸過手臂,滌去熱氣只覺通舒暢。
姝回頭笑道:「水這麼涼,還有些不敢下去泡著呢。」豈料,回頭笑時,看到的不僅是翁榮,還有走近的翁霽。
都忘了翁霽也在了,此時這樣趴在大石頭上,出胳膊玩水的姿態有些不觀,姝站起來,降下薄袖。
翁霽有君子之禮,別開視線沒看那一抹藕節似的白手臂。對著空地開口道:「晚膳想吃什麼,我著人去準備。」
姝好一陣子不曾飽餐過,胃口平平,到了翁家這別苑來,倒是突然有了食慾。站正立好,豪爽道:「三哥哥怎麼安排都好,我還真了呢。」
翁霽得了這句話,命人安排下去。結果到了晚膳時,看到一大桌的菜,姝和翁榮雙雙震驚。別苑沒別人,也就們三個用晚飯,翁霽讓人上了六熱六涼、兩湯兩甜,餚有井酒鵝、羊蹄筍,鹿脯等,這等山中別苑,他安排出了京中酒樓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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