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一夜未眠。
寧寧對他的態度,讓他心底越來越沉,每一次拒絕,都讓他覺得,離他越來越遠,而且不再需要他了。
他覺得不安。
早早起床,準備去商業街找桑寧,剛到客廳,於六便走了進來,“墨總,孟姝婉昨夜被抓,但不肯承認,自己犯下的事。”
墨北塵猜到了。
梁供出,但若是不認,在沒有證據的況下,也無法頂罪。
見墨北塵眉心擰,於六問,“那以前定下來的計劃……”
墨北塵搖搖頭,“停下。”
計劃趕不上變化。
按他原來的打算,是要將孟姝婉捧到高位,隨後再將這些罪,全部公布於眾,讓高高落下,再也無法爬起來,日後便沒了囂張的資本。
但的確沒想到,事會提起收網。
按如今的形式,孟姝婉不認,罪名便不立,即便認了,最多也是拘留。
遠遠不夠。
墨北塵正為接下來的事思考的時候,於六接了個電話,掛斷之後,來到墨北塵麵前,沉聲開口,“墨總,孟姝婉要見你。”
他正要去找,倒是沒想到,現在要見他。
也好。
“安排車子,現在過去。”
於六立刻去辦。
墨北塵吃了幾口早飯,便準備出發,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著急忙慌趕來的周麗。
“北塵,你知道嗎,孟姝婉被抓了,那個賤人,被抓了呀。”還沒靠近,一看到兒子,周麗便歡歡喜喜的開口。
墨北塵表淡然,“我知道。”
周麗繼續說,“那個賤人被抓了,那你妹妹是不是就能被放出來了,這些事,都是孟姝婉教唆的,北塵,你現在就去,把你妹妹放出來,你妹妹還那麽小,從小到大,哪裏過這樣的罪。”
說到最後,周麗想到兒,就忍不住難過。
墨北塵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反而母親,“教唆可以拒絕,沒有拒絕,反而照著做了,差點害死寧寧,是自己心不正。”
聽到這話,周麗整個人都驚到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聲音拔高,“是你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說。”
周麗之前就不止一次的提到要兒子把兒救出來。
被兒子拒絕後,沒有放棄,一直在努力。
現在,孟姝婉這個始作俑者被抓了,便覺得這件事更加跟孟姝婉沒了關係,所以對兒子說話,更是帶了命令。
麵對母親的態度,墨北塵表不變,“墨天悅是我妹妹,但要害的是寧寧,是我太太!”
生了要害人的心思,即便是他妹妹,他也不會容忍。
周麗牙關一咬,喊一聲,“什麽太太,你們都離婚了。”
“離婚又如何,我的太太,隻能是。”
墨北塵話落,周麗愣了片刻,指著兒子,好半天才開口,眼淚汪汪的罵,“一個離了婚的太太,你還這麽關心,天悅是你妹妹啊,媽求了你多次,你都不肯幫。”
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高,“桑寧這個人,到底給你下了什麽咒語,你以前明明討厭!”
現在可好,離了婚,反而還不舍了。
麵對母親的怒火,墨北塵始終表淡淡,隻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傷,“這三年,是我忽略了寧寧,我傷了,所以以後的時間,我會盡量彌補。”
兒子的話,周麗並不認同,“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一個孤兒,能嫁進墨家,嫁給你,已經是的福氣,還想怎麽樣!”
“這樣的福氣,你自己了二十多年,如今被趕出家門,你覺如何?”墨北塵冷聲問道。
墨北塵的話,輕飄飄的,如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周麗心尖劃過,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眼神一頓,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後淚水湧出,失而又痛苦。
婚姻,是一輩子的痛啊。
當年,為了過上好日子,設計墨洲,懷上他的孩子,並順利的嫁進墨家。
墨洲給了墨太太的份,卻從不關心,從結婚那天開始,便去了國外,幾年才回來一次,知道自己設計了他,知道他恨,一開始是愧疚的,但空房等的久了,便變了恨。
是個人,給他生下孩子,即便錯了,那又如何,已經給他生了兒子,他還要怎麽樣,在看來,反而是他對不起。
以前的,隻覺得有錢,便有一切,便可以得到開心,也可以得到幸福。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才知道,隻有錢,沒有,沒有,會瘋掉的。
所以,才走錯了路,和梁在了一起,誰知道,會被發現,還有可憐的兒,也被連累。
想到過去的種種,再聽著兒子的話,周麗的心難到窒息。
兒子在諷刺。
連兒子也看不起。
搖搖頭,眼淚越流越多,開始控製不住。
“你是我兒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了?”周麗哭著質問。
哪點對不起?
從墨北塵記事以來,這個母親,眼裏隻有妹妹。
他是照顧大的,而他的母親,每日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即便有時間,也是在照顧妹妹,對他,從未一句關心和暖心的話。
這些事,墨北塵不想提。
他隻掃了一眼母親的淚眼,既然話說到這兒,他便覺得要說清楚,他反問,“那些促排針,你著寧寧打的。”
周麗噎住了,“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嫁過來三年,連個孩子都沒有,你那麽忙,我就是想讓生一對雙胞胎,怎麽了?”
“生不生是的自由,怎麽生,是我們的事,你是長輩,卻利用長輩的份,欺,辱,踐踏的尊嚴。”
墨北塵說到這兒,腦海裏浮現過桑寧眼中的失和委屈,隨後頓了頓,繼續說,“以後不要再找,否則,你的養老,我不會負責。”
撂下話,墨北塵側離開。
眼看著兒子走了,周麗迅速轉,哭出了聲,“你是我兒子,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你還有良心?”
墨北塵停下腳步,卻沒轉,問,“你有嗎?”
周麗的反駁,噎在嚨裏,許久才蹦出一句話,“墨北塵,我真是白養你了。”
墨北塵冷眸盯著,反問,“生我,是你當初留在墨家的計謀和資本。”
並不是的本意。
“你!”周麗徹底驚到了,兒子竟然會這麽說。
雖然這是事實,可從孩子的裏說出來,心裏像是刀攪一般難。
墨北塵再次提醒後,無視的表,轉離開,隨後丟下一句警告,“不要再找寧寧的麻煩。”
周麗的心思全在兒上,不想聽關於桑寧的事,沒將兒子的話聽進去,對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喊,“你要是不幫你妹妹,我就去老宅,我去找老太太鬧。”
現在,連兒子也不幫了,的兒怎麽辦,就不信了,沒有人管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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