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你不說,有人會替你說。”墨洲一臉無奈的看向冷國誌,“是讓孟姝婉刺激季蘭,還是你自己親口告訴,你自己選。”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至於冷國誌自己怎麽決定,墨洲不想幹涉。
五六十歲的人了,該為自己的錯誤和決定負責。
冷國誌腦袋嗡的一下,如同上萬隻蒼蠅在裏麵撞,他不敢去想,孟姝婉去找季蘭,說出當年的事,季蘭該如何承。
“季蘭知道了,孟姝婉怎麽說的?”冷國誌激不已,他抓著墨洲的胳膊,已經沒了往日裏的沉穩,反而像是慌無助的老頭。
墨洲看他如此,麵無表的開口,“現在知道怕了。”
“你快說啊。”冷國誌急的快跳起來。
“放心吧,寧寧和冷斯趕到現場,把人帶走了。”
冷國誌繃的子瞬間鬆懈下來。
剛鬆一秒,就聽到墨洲繼續說,“不過,這次被及時阻止是僥幸,下次可就沒那麽幸運了,你的時間,不多了,好好想想吧。”
墨洲說完,拍了拍冷國誌的肩膀,轉離開。
冷斯一個人站在水池邊,看著平靜的河麵,糾結的心卻早已一團。
他該怎麽辦。
他到底該怎麽辦。
他真的要主坦白二十五年前的錯誤嗎?
可一旦說了,他的家庭,他的事業,他的形象,都會垮塌,他該怎麽辦。
“誰來教教我!”冷國誌對著河麵大喊,回應他的是蛙聲一片。
——
墨北塵從老宅離開後,便去了冷斯的家。
冷斯六神無主,在房間不停的踱步,看到墨北塵回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問道,“你可算回來了,怎麽辦,孟姝婉已經被我關在屋裏了,接下來怎麽弄,總不能一直關著他,我爸同意主坦白了嗎?”
墨北塵看向桑寧,見坐在桌邊把玩著手中的水杯,沒理會冷斯,來到麵前,“寧寧,我了。”
知道他為冷斯的事奔波,剛從老宅回來,桑寧指了指旁邊的水壺,“自己倒。”
墨北塵不喜歡喝溫水,不喜歡喝直飲水,不喜歡喝礦泉水,每次桑寧便在他下班前,提前兩個小時燒好開水,涼涼之後,遞到他麵前。
他的每一個習慣,都會謹記,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墨北塵目落在桑寧手中的水杯上,也不計較,“你手中的就好。”
說罷,握著桑寧的手,拿起手中的杯子,送到他的邊。
桑寧嚇了一跳,當即想要回,“這是溫水……”
然而,的話還未說完,墨北塵已經仰起頭,喝下了杯中水。
直到水喝完,墨北塵才鬆開的手,“水很好喝。”
冷斯在一旁聽著,簡直震了個大驚。
水有什麽好喝的。
桑寧也一臉疑的看著他,這是頭一次見他喝溫水。
“你喝的是溫水。”提醒。
墨北塵似乎渾然不在意,“不重要。”
喝過的水,什麽都是好的。
記得以前,他有一次回家,水沒有晾涼,墨北塵為此還發了火,如今卻主喝溫水。
桑寧一個冷眼翻上前,不再理他。
墨北塵的眼神卻始終落在的臉上,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眼看著倆人親親,冷斯不了了,“我說大哥,我都火燒屁了,你還有空去撥嫂子,你可真行。”
墨北塵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剛才,有些口。”
冷斯給了他一個白眼,信了你個邪。
墨北塵卻心極好,“我父親會出麵勸說冷叔叔坦白。”
“太好了,墨叔叔出馬,我就放心了。”冷斯歡喜不已,不過沒一會他又擔心起來,“萬一我爸還是不同意呢?”
他爸那狗脾氣,他是清楚的,臉麵比命都重要,他能這麽輕易坦白自己不恥的錯誤?
墨北塵拍了拍冷斯的肩膀,“能勸的都勸了,剩下的隻能你自己想辦法。”
這種事,墨北塵也是無能為力,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隻能靠當事人自己了。
冷斯也無奈啊,“我能有什麽辦法。”
冷國誌是他爹啊,他錯了也是爹,他一個當兒子的,總不能把自己爹拉出來打一頓。
墨北塵看他哭無淚的樣子,倒是提醒了一點,“想要季阿姨不傷害,隻有你。”
冷斯苦笑,“我能幹什麽?”
他在這個家裏,簡直就是個明人。
別人家都是以孩子為重,他們家可好,父母像是親的,他這個兒子是送的,每次父母彼此關心,經常忘了他這個兒子的存在。
桑寧聽出墨北塵話中的意思,“不管你父親能不能主麵對這件事,你都需要參與,季阿姨要的,是你的陪伴和理解。”
桑寧雖沒和季蘭接過,但從墨北塵和冷斯的口中,已經能了解,季蘭是一個丈夫疼,事業順利的人。
這樣的人,是在中寵著的,往往上,更容易到傷害。
所以不管冷國誌的事能不能坦白,不管季阿姨知道後會如何麵對,都需要最親的人去理解和安。
而這個人,冷斯最合適。
冷斯聽後,覺得力山大,他從小到大哪兒背負過這麽大的力,以前有了什麽事,都找北塵幫他墊著,現在,他自然也想依靠他。
“北塵,要不,你陪著我……”
話未說完,就被墨北塵打斷,“不能,我要陪老婆。”
說著,來到桑寧邊站定。
“重輕友啊你。”冷斯急的不輕,自己都火燒眉了,老婆不能過幾天再陪?
墨北塵不理會,看向桑寧,“時間不早了,去哪兒,我送你。”
桑寧看著一臉委屈的冷斯。
這樣子,活一個氣的小媳婦,像是墨北塵把他拋棄了似的。
下一抬,指了指冷斯的方向,“他這樣,你放心?”
“如果我沒猜錯,冷叔叔會來。”
冷斯笑了一聲,“怎麽可能,我爸怎麽會主來找我,我長這麽大,他什麽時候主管過我,還親自來找我,除非太從西邊出來。”
“冷叔叔,你過來了。”
冷斯話音剛落,便聽到墨北塵打招呼的聲音,一轉頭,看到自己父親不知何時從門外走了進來,頓時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瞬間直起了腰,怯懦的喊了聲,“爸,你,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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