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稀鬆平常論，無以言表述

接下來，吳遠的一番高談闊論，其實已經很努力地收著點了。

卻依舊把黃老驚得不輕。

聽完之後，黃老一連說了三個『你小子』，後頭都沒憋出旁的話來。

顯然是震驚到詞窮了，無以言表了。

吳遠接過如卿給他倒的茶，一口喝乾之後。

開始寬道：「黃老，這話哪說哪了，你就當是一個窮鄉僻壤的鄉佬，坐井觀天地胡咧咧罷了。」

「反正類似的話，咱們村的老爺們，隨隨便便拉出一個來，都能蹲在牆沿下，跟您嘮上三天三夜，都不帶大氣的。」

好傢夥，他還開始拿喬起來了。

黃老頓時沒好氣地連連揮手道：「滾，滾，滾。」

但說實話，他這心裡，剛剛的確泛起把這小子收歸上頭所用的念頭。

畢竟這小子戰略上如此高瞻遠矚，有理有據。

說出來的那一套，幾乎是眼下華夏能走的最合適的發展道路。

這樣的戰略家，只用來做生意，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實在太暴殄天了。

結果聽見他這麼暴地攆人，吳遠自己個還沒覺著怎麼樣哩。

如卿倒先不樂意了。

直接放下茶壺，站起來，扯著吳遠的手臂道：「走就走，咱不陪這老頭子，說這些一錢掙不著的事了。」

吳遠被這麼一扯，只能藉機訕笑道：「黃老，我走了。多謝招待，您早點休息！」

黃老揮揮手道：「走走走，早點回去，早點造個娃出來。可別辜負了這良辰景！」

一句話把如卿的氣焰，打擊得七零八落，全沒脾氣。

不愧是戰爭年代闖出來的老傢伙。

真刀真槍都打贏了，更何況這種炮？

如卿又哪是他的對手？

最後只能由吳遠開口打岔道：「別鬧，黃老，俺可是有媳婦的。」

結果黃老倆眼一瞪：「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拘小節，怎麼了？」

又來了！

吳遠只能敗退，隨著如卿的拉扯，跑的飛快。

如此一來，黃家大姐跟在後頭的相送，倒真的像是攆人了。

等到看著吳遠和如卿離開，黃家大姐回到正房。

一邊替老爺子掖了掖角保暖，一邊絮叨道：「爹，你別看丫頭那樣，實際上臉皮薄著呢。伱總那樣說，小心下回不來了。」

黃老理直氣壯地道：「我哪樣說了？我說得都是的心裡話！」

「這丫頭我從小看長大，心裡怎麼想的，我能不知道？」

「再說了，有小吳這個珠玉在前，我不相信，丫頭這輩子還能看上其他男人？」

黃家大姐趁機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道：「爹，這麼說，你剛才真的差點想把小吳師傅拉進場了？」

黃老皮枯瘦的手掌富有節奏地拍打在扶手上道：「有何不可？進中央的，木匠出的，又不是沒有？何況小吳還這麼年輕。」

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看那小子的意思，沒這方面的進取之心，老頭子就不胡安排了。」

黃家大姐當即附和道：「看丫頭的意思，也不想他走上這條路。」

離開黃老四合院的吳遠和如卿。

在衚衕里高高的白熾燈下，影被拉得好長。

不過離開老爺子的炮範圍，如卿又恢復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面。

只有在回到各自四合院門口時，吳遠才突然出聲道：「姐。」

如卿忽然面罩寒霜地看過來，語出森寒地道：「你不會真想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吧？」

吳遠腦門上，頓時一萬個問號飄過。

「不是，姐，我的意思是，我沒吃飽，可能得到你家拿點吃的。」

一聽這話，如卿嗖的一下，影消失在門口。

隨即聲音才打裡頭傳來道：「自己來拿。」

吳遠微微搖頭道：「我一會過去。」

回到自家一進院的如卿，懊惱之餘，心底竟有莫名地失，和一矛盾。

好在這會兒，那傢伙沒有跟進來拿什麼吃的。

否則這幅不同於往日高冷的糗樣，都要被他看了去。

吳遠進自家四合院，剛進前院。

就和從洗澡間出來、披散著頭髮的花娘，打了個照面。

好傢夥，吳遠當時條件反般地，差點沒一拳打過去。

這大晚上的，披頭散髮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花娘卻沉浸在熱水浴后的餘韻中，見吳遠回來，一臉由衷地道謝道：「吳老闆，真是多虧了您家這熱水了。我這整天都被公共廁所腌味了，就指著晚上來你家胎換骨了。」

好傢夥。

這話聽著，知道的，明白是來洗澡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把怎麼著了呢。

不過吳遠上也依舊客氣道：「這一個大寒天的，我這院子和錦鯉，也多虧花娘你的照顧了。」

花娘一手端著盆，一手直擺道：「那都是小事！今晚洗澡特別舒服，吳老闆，你幫我聞聞，上還有沒有廁所那味兒？」

吳遠象徵地嗅了嗅，都沒怎麼靠近。

就準備誇上一句，把人打發走。

卻不料花娘忽然風萬種地搶先問了：「吳老闆，人家香不香？」

說完，不等吳遠回答，便搖擺地走了。

吳遠搖搖頭，徑自走進中庭。

這一天下來，竟被倆不同樣式的人了。

果然男人在外，要懂得保護自己。

抬眼看見馬明朝正坐在涼亭中，手裡攥著個罐頭杯子。

像極了中年男人的范兒。

「明朝，家裡有吃的嗎？」

馬明朝心裡一突，差點沒捧住罐頭杯子道：「沒有，晚飯我也是在外頭吃的，雜醬面，澆的是醬……」

誰問你這個了？

馬明朝也意識到這話多餘了，當即改口道：「要不我現在出去買點？」

吳遠擺擺手道：「不用了，一會我去姐家拿點，那邊買了菜。」

進到四合院正房。

裡頭的溫度徹底打上來了，玻璃上都因此蒙上了一層水霧。

吳遠徑自了外套，換了鞋子，先去鍋爐房看了看，確定供暖和熱水平穩了。

這才徑自渾鬆快了一會後，起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