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慧琴這話。

吳遠和老三位頓時都出姨母笑來。

「那還等什麼，趕帶回家吧！」吳遠催促道。

後的老三位也都跟著揚揚手道：「去吧，去吧。」

黃海洋興匆匆地，跟在轉而走的許慧琴後面，都走出了好幾米遠。

才回過頭來道：「姐夫，一會我到你家吃飯去。」

吳遠笑罵道：「你是在點慧琴呢吧？你這送一趟禮上門，未來老丈人能不留你一頓飯？」

黃海洋沒心沒肺地一笑道：「那就晚上去你家吃。」

等倆孩子走遠了。

楊支書這才回頭打趣老許頭道：「你不跟著去看看？萬一你家老四又犯渾，真不留人孩子吃飯怎麼辦？」

老許頭倆眼一瞪：「他眼瞎呀？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李會計也跟著落井下石道：「反正你家老四，眼力見確實不怎麼好。」

在這一點上，楊支書倒是跟李會計達了共識。

最後還是吳遠岔開話題道：「怎麼沒見趙主任？」

「在庫房打牌呢！」李會計搶先應道，「帶的民兵都扛著槍，不能出來隨便晃。」

吳遠心吋著，這槍怕是也扛不了多久了。

離開村部，正發愁這小龍蝦和三指的鱔魚不好提呢。

一輛白桑塔納在邊停下來。

車窗搖下，馬笑笑和馬輝爭相『小姨父』。

吳遠低頭一，「哎喲，大侄子，大侄都來啦？」

說完，目轉到大姨子上道：「馬校長呢？」

大姨子楊沉魚登時就是帶著三分涼薄、三分冷笑地一哼道：「他馬校長多清高一人，能坐我這腐敗的小破車麼？」

吳遠咂咂，就多餘這一問。

隨即把黃鱔和小龍蝦扎了口，往後備箱一放，接著徑自上了副駕駛。

結果他往這副駕一坐，楊沉魚頓時開都不會車了。

好嘛，這村裡的石子路本就不寬，加之中間高兩邊低的。

楊沉魚手下一晃，可不就連帶著吳遠和後排倆孩子顛上顛下的。

吳遠一手拽住頭頂的把手道：「你慌什麼？」

楊沉魚咬牙否認：「我沒慌！是這路太孬了。」

啊，對對對。

車開不好，怪路不平唄。

多虧這從村部回吳家小樓，大幾百米的路程，並沒有多遠。

吳遠這心跟著提溜一會，人也就到家了。

等到車停穩，吳遠迫不及待地推門下車，結果還被馬笑笑和馬輝搶了先。

院子里，早已飄滿了煮蒸艾草的清香。

夾雜著些許蛋和蒜頭的味道。

馬笑笑和馬輝一下車，就直奔小樓里跑。

邊跑還邊把手腕上五彩繽紛的絨繩出來，等著找小江和玥玥炫耀一番。

可惜這倆孩子，正被親媽、親姥姥、乾媽、干姥姥各自按在洗澡間里。

用艾草水不停地澆著，邊澆還邊念念有詞的。

無非是各種祝福，各種期盼。

馬笑笑和馬輝進不去，轉頭就坐在沙發上，開起電視看起來。

家裡雖然也有電視。

但沒有自由。

吳遠顧不上他們，把鱔魚和小龍蝦拿下車來。

先把小龍蝦倒進大盆里，打了井水，用笸籮住，吐吐泥的同時，免得小龍蝦跑了。

至於三指的鱔魚，就沒有此等息之機了。

直接被吳遠扔在豬圈旁邊，尋來斧頭，案板，以及那鎖住了無數鱔魚亡魂的大鐵釘子。

手起斧落，肚開腸落。

一陣哆哆哆下去，就了的鱔段。

進屋裡轉了一圈的楊沉魚，見不上手，索又轉悠出來。

靠在白桑塔納車頭上，看著三指的鱔魚，不由嘆：「好啊！」

「這也算？」吳遠口而出。

話都是這麼聊的，只有犟著聊，才有意思。

於是楊沉魚下意識反問：「你見過比這更的？」

「當然！」吳遠隨口道，「不僅我見過，落雁也見過。你沒見過？」

吳遠這麼說，也沒病。

畢竟他跟媳婦流的時候，聽媳婦說起過。

那些年楊支書家裡送來的各種禮……

二十斤的草魚，小孩手臂的黃鱔，諸如此類。

既然媳婦在娘家見過，大姨子也應當見過。

所以吳遠才有一問。

可聽在楊沉魚的耳里，卻不是這個味兒了，惱著嗔怪道：「你倆說的是黃鱔麼？」

說這話時，楊沉魚臉都紅了。

可惜吳遠顧著埋頭忙活呢，不僅沒看到，而且還沒聽出來。

「當然是了，不然能是什麼？」

話音剛落，吳遠也聽出這天聊變味了。

偏偏這事沒法解釋，越解釋越蓋彌彰。

楊沉魚啐了一口就走。

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三指的黃鱔，腦海里始終縈繞著比這般鱔魚還的某種件的畫面。

吳遠也攥著手裡的黃鱔試了試，更加確定了。

的確比這多了。

不多時，後傳來一陣吵鬧。

回頭一看，原來是洗澡的倆孩子，終於解放了。

跟笑笑和輝，玩了一片。

忙完這一切的宋春紅也出來了，俏臉被熱水蒸的白通紅。

接著，王也出來了，邊走邊打理著上的服。

楊落雁跟在後頭挽留道：「大娘，宋校長，你倆就留下來吃頓便飯唄。這樣，也能給倆孩子多玩一會。」

王做主回應：「不了，不了，不耽誤你們一大家子團聚。」

回頭又看了瘋玩的倆孩子一眼，就算留下來，倆孩子也沒工夫跟們玩。

蹲在門口的吳遠起道：「那正好，家裡這鱔魚多了。大娘你們帶點回去，嘗嘗味。」

娘倆自然是百般推辭。

吳遠主打一個從善如流道：「不帶也行，回頭我燒好了，給你們送過去。」

「哎，小江爸，可使不得。」

使不得怎麼辦？只能退而求其次，帶點回去咯。

王和宋春紅娘倆前腳剛走，楊賁和李雲後腳就帶著孩子到了。

楊賁的型，依舊頭也不回地往著橫向發展。

連帶著李雲都顯得有些富態了。

倒是讓楊千帆拔了個，顯得瘦瘦高高的，一幅不長的樣子。

楊萬春同樣也不見胖，似乎是奔著楊賁年輕時那般英武不凡的樣子而去的。

饒是如此，等倆孩子了人。

吳遠仍然不免拿著這事打趣揶揄大舅哥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