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鹿仙翁不明所以的了過來。

中東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需要他這樣的人才？

「先生，想不到石還有如此用。」

扶蘇知道石味道甘，比飴餳（麥芽糖）要甜的多，大部分都送了咸宮中，自己只留下了許。

後來鹿仙翁申請料的時候，索就給了對方。

沒想到它居然可以添加在火藥里。

「老鹿，你這個發明，可提前太多太多了。」

「殿下，微臣認為，他們應該重重嘉獎！」

陳慶語氣鄭重地說道。

扶蘇笑著說：「咱們不如先看看效果再說？茲事大，不可馬虎。」

他是怕出了什麼差錯，鹿、鶴二人不一定有事，陳慶肯定會被責怪。

「殿下……」

陳慶緩緩搖頭。

還用得著試嗎？

這都是中東那旮沓千錘百鍊出來的武。

什麼煤氣罐大炮，萊鋼管火箭筒，還有化、白糖製的烈火藥。

火藥燃燒的時候，白糖會參與進去共同產生化學反應，生更多的氣，炸的威力可以增加數倍。

想不到居然被鹿仙翁歪打正著，這麼輕而易舉就做出來了。

「大人，小的這就給您演示。」

鹿仙翁把配比好的火藥裝進竹罐里，用爛麻團塞好，然後又進去一條黑的繩子。

「你這是……」

陳慶好奇地著那黑不溜秋的短繩。

「大人，這是小的用下腳料做出來的。」

「火藥中多添些木炭，燒的就慢，煙氣也大，不過容易熄滅。」

「後來小的又反覆嘗試了幾次，這才堪用。」

鹿仙翁解釋道。

陳慶緩緩點頭。

真是人才啊！

火繩也被你搞出來了！

一行人從草棚里出來。

鹿仙翁把竹罐遞給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鶴仙翁。

「殿下，中侯大人，請離得遠一些。」

鶴仙翁回過頭來，悶聲悶氣地說道。

陳慶拉著扶蘇往後退，同時提醒道：「相里先生，菱姑娘，你們最好捂住耳朵。」

他看到鹿仙翁裝了大半罐火藥，威力肯定不小。

這還是竹罐容，如果換了陶制或者金屬皿，恐怕就必須躲在掩後面了。

眾人退出了二十餘步。

鶴仙翁把竹罐擺在空地上，掏出火折后，心中暗暗苦。

老鹿啊老鹿，我知道你立功心切，可也不用裝這麼多火藥吧？

平時裝葯三分之一，他就震得耳嗡嗡作響。

這一下子足足裝了雙倍還多，能來得及逃出去嗎？

可是太子殿下就在現場盯著，鶴仙翁只能著頭皮吹了吹火折，待火星明亮起來后，巍巍懟了上去。

「殿下小心！」

黑的短繩上嗤嗤冒出一串火星。

鶴仙翁面驚駭，大吼一聲轉就跑。

撲！

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也顧不上站起來，如同滾地葫蘆般，連滾帶爬向外逃竄。

「你們快擋在前面。」

陳慶張地朝著侍衛們喊道。

「菱姑娘。」

他一把拽過相里菱，雙手堵住了對方的耳朵。

「張開。」

相里菱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下意識選擇聽從他的命令。

轟！

一聲巨大的響聲，猶如平地起驚雷。

周圍的林木簌簌作響，枯黃的樹葉如同下雨般洋洋灑灑掉落下來。

一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煙火味。

擋在前面的士兵神木然。

要不是長期以來嚴格的軍事訓練，此刻早就嚇得轉逃走了。

即使未，此刻也全僵，手腳都不聽使喚。

「這就是火藥嗎？」

扶蘇震驚過後，著未散的硝煙悠悠地說道。

「是呀。」

「殿下，新的時代要來了。」

陳慶慨萬千。

——

第二天。

始皇帝上早朝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目時不時瞥向左下首的扶蘇。

李斯察覺后，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他知道，始皇帝反常的表現肯定和宜春宮傳來的響聲有關。

可是什麼，又如何讓陛下如此關心，他就不知道了。

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如今卻落到如此地步。

李斯的心中悲涼又憤慨。

「退朝——」

隨著一聲清喝，始皇帝匆匆離開。

扶蘇立刻跟了上去。

爺倆乘坐兩架車輦，朝著宜春宮的方向趕去。

昨夜扶蘇對火藥的威力大加誇讚，將其描述得能開山裂石，無堅不摧。

當時嬴政就有點坐不住了。

昨夜做夢的時候，他還夢到了匈奴在火藥的威力下，被炸得橫飛，亡命奔逃的模樣，心中大快意。

「再快些。」

始皇帝忍不住催促馬夫。

宜春宮裡。

陳慶忙碌得滿頭大汗。

「把竹排固定結實，一定要捆好。」

「支架深一點，千萬別出了岔子。」

一排兩米多高的竹排如牆般豎立起來，兩邊分別用結實的三角木架固定好。

陳慶既不想讓厚重的土牆減小了火藥炸的威勢，又怕崩出的碎片傷到人，所以才想到了這樣的方法。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遠遠地一行人快步走來，匠工們紛紛跪倒。

陳慶立刻笑著迎了上去：「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

「陳慶，火藥在何？」

「什麼時候可以演示？」

嬴政瞄向寬闊的空地，那裡只有寥寥幾個人，正在挖掘坑。

還有十幾隻鴨豬羊等牲畜，被栓在一旁的樹上，或者放置在籠子里。

「馬上就可以。」

陳慶的目投向趙崇。

「陛下，火藥炸時不可近前。」

「微臣用牲畜家禽來實驗，恐依舊無法形容其威力。」

「不如挑選一位武功高強者，披重甲站在近。」

「由他來親自描述當時的。」

嬴政一聽，確實有道理。

他順著陳慶的目就看向了趙崇。

「小人願往。」

趙崇愣了下，立刻答應下來。

「嗯，你去吧。」

嬴政對他十分有信心。

黑冰臺的鐵鷹劍士，每個都是經百戰的高手。

而趙崇更是皇家自培養，武功超絕。

再披上重甲，想來火藥再厲害也傷不了他分毫。

「小人這就去穿甲。」

趙崇的目和陳慶幸災樂禍的眼神對在一起，重重地哼了一聲。

老趙啊老趙，你可算落到我手裡了！

「趙統領，別忘了先去趟茅房。」

陳慶若無其事地提醒道。

「不勞陳中侯費心。」

趙崇一甩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