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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第973章 再見,君子扶蘇!

第973章再見,君子扶蘇!

嬴詩曼輕輕撇,既為陳慶堅持不懈的言傳教取得了可喜的果而驕傲,又埋怨他傲慢自大,一點謙遜都不講。

醫正在給皇兄診病,多半快出來了。」

「你去看看他吧。」

推了陳慶一把,沖著王菱華笑道:「他一貫如此,給個三分就敢開染坊,皇嫂無須理會。」

「妹婿這有乾坤氣自傲。」

「殿下喚他先生,妹婿我一禮也是應當的。」

王菱華大度地表示理解。

陳慶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你可不是這樣的。

沖我橫眉冷眼,說話都夾槍帶棒。

如今扶蘇了陛下賞識,終於記起我的好了?

陳慶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室走去。

恰好醫從裡面出來,互相寒暄幾句,詢問過扶蘇的病之後,他才笑地沖著帳幔之後行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不知貴可還安好?」

「先生您來了。」

扶蘇的神狀態不錯,一把掀開了紗幔。

「賜座。」

他吩咐侍把錦墩擺在床榻邊上,興緻地說:「今日父皇在早朝上恩準了寬赦野人之議,以皇孫降生的名義行事。」

「本宮有許多想法,正要與您商討。」

陳慶端正地坐好,輕笑著問:「殿下儘管道來,微臣與您參詳一二。」

扶蘇側著靠在床頭上,口若懸河地說道:「朝臣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

「黔首百姓世代納賦服役,野人卻置江山社稷於不顧,潛逃於深山大澤。」

「若是服役三年就能抵了先前之罪,未免對在籍百姓太不公平。」

陳慶挑了挑眉頭:「哦?那殿下說應當怎麼辦?」

「加長野人服役的年限?」

扶蘇不好意思地笑道:「本宮從先生上學來一樣手段。」

「當正面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不妨另闢蹊徑,從相反的方向去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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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為何生怨?」

「無非患不均而已。」

「加長野人服役的年限,未免會使他們心生憂慮,不願從大山中走出來。」

「為何不同樣向黔首百姓施以恩惠?」

「譬如再度減免徭役,由天下人共攤。」

「野人數目如此之巨,而朝廷徵發徭役的總量是可以控制的。」

「倘若咱們徵募到三百萬野人,百姓的負擔就可以大大減輕。」

「他們怎會不願意?」

陳慶驚愕地看著對方:「殿下,此計大善!」

「挑群眾斗群眾,君王之道不二法門。」

「只要您在詔書中寫明緣由,最好再列舉出野人重新歸籍后徭役能降低多,一下子就佔據了道義的制高點。」

「野人若是再不識抬舉,必遭百姓厭棄。與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屆時他們的境雪上加霜,非得從深山大澤里出來不可。」

扶蘇訕笑了兩聲:「本宮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借著這次大赦天下,造福於百姓而已。」

陳慶敏銳地意識到,以對方的聰慧靈敏,不可能預料不到詔書公布的後果。

他只是不想落人話柄罷了。

畢竟太子殿下匯聚萬民所願,乃赤誠君子,怎麼可能去算計百姓和野人呢?

嘖。

大舅哥學壞了呀!

「那詔書由微臣起草,殿下負責潤和審閱?」

陳慶主提議。

他反正聲名狼藉,即使朝臣和民間有什麼揣測,儘管安在他上也無關痛

「那就勞煩先生了。」

扶蘇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

呦呵?

陳慶再次到詫異。

不得了呀!

大舅哥有君王之相了!

換了以往,非得再三推拒,然後一副深愧疚的樣子。

現在居然能心態平和地淡然之。

這就對了嘛!

你是一國之君,心繫天下蒼生。

凡所思所想,皆是為子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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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本心是好的,是我這佞曲解了你的心思,壞事都是我乾的。

「先生為何發笑?」

扶蘇還是臉皮薄,把目挪向別,神態略顯尷尬。

陳慶立刻岔開話題:「野人的數目估有千萬之巨,其中青壯最也有三百萬。」

「有了這三百萬役夫,大秦人力短缺的現狀可以大大緩解。」

「開山、修路、挖礦、囤邊……」

「好像分一分也不剩多。」

「不過沒關係。」

「眼下江山尚算安定,只要不起大的戰事,人口增長的速度會遠超咱們的想象。」

扶蘇點了點頭:「本宮盤算過,以朝廷府庫中儲存的糧秣,至能支應三百萬野人食用一年半。」

「從今年夏收的狀況來看,各郡縣上的糧賦普遍多了一兩。」

「隨著鐵農的普及,未來開墾的田地會更多,糧賦也會大大增加。」

「朝廷有餘力供養野人從事勞役。」

陳慶遲疑片刻:「務府的刑徒不管吃管住,每天還有兩個錢拿。」

「野人歸籍后,大部分還是留在京畿服役。」

「厚此薄彼,不給他們發錢怕是不太好。」

扶蘇懊惱地拍了下腦袋。

他還是了許多細節。

陳慶寬道:「殿下,每天兩個錢,總共其實沒多。」

「但這兩個錢對役夫來說可謂意義重大。」

「有了這兩個錢,他們平日積攢起來,就能給自己換保暖的衫,買點針頭線腦。」

「若是饞了,還能湊錢買點下水打打牙祭。」

「日子雖然過得貧苦一些,但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像個人,生活有點盼頭。」

扶蘇贊同地點點頭。

有些事只有親自經手過,才能明白其中的緣由。

務府掌管的刑徒、奴工有幾十萬,卻鮮有變髮生。

每天發的兩個錢在其中居功甚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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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中的老弱婦孺,殿下想好怎麼安置了沒有?」

陳慶細心地問。

扶蘇輕輕搖晃腦袋:「讓他們在皇莊之中墾荒耕田、種桑養蠶吧,以勞力換一口飯吃。」

「或者務府有什麼輕省的活計,也可以挑選健婦為之。」

陳慶笑著說:「先前雷火司初設,陛下命你我在咸郊外劃地。」

「當時微臣就納悶,河岸有那麼一大塊臨近水源的沃土,怎麼會無人耕種?」

「後來野人時常下山滋擾,方才明白它被棄置的原因。」

「若是寬赦野人的國策得以執行,各郡縣得以重新利用的土地不在數。」

「實在不堪任用者,乾脆把之前廢棄的土地分給他們。」

「既能就近安置,又能給給朝廷添幾分稅賦收。」

扶蘇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好!」

「就依先生所言!」

二人心裡都明白,朝廷只是看上了野人龐大的勞力,並非要開善堂普度眾生。

有勞作能力的當然要收歸己用,剩下的老弱病殘只能由他們自生自滅。

「先生再幫本宮想想,可還有?」

扶蘇迫不及待想要整理出詳細章程,送至父皇面前過目。

眼下的良機千載難逢,趁著父皇心大好,只要別太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還有……」

陳慶沉思片刻,抬起頭說:「兵法上講究料敵從寬,施政也是一般。」

「倘若真的有千萬野人歸籍,調其中青壯數百萬赴京畿開礦、修路、築橋。」

「殿下想好將來如何安置他們了沒有?」

扶蘇莞爾一笑:「咱們不是早就商議過,分流至北地、月氏、朝鮮屯墾戍邊。」

「其中優良者,可收務府麾下。」

「大秦地廣人稀,總能妥善安置的。」

陳慶提醒道:「殿下可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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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等的算計,都是建立在月氏會遷徙別,朝鮮恭順臣服的前提下。」

「若是月氏不走了呢?」

「朝鮮王箕準不堪屈居人下,想方設法趕走了蒙甘。」

「您又如之奈何?」

他想試一試扶蘇的心到底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本宮還真沒想過。」

扶蘇皺起了眉頭。

按照先前種種跡象來推測,月氏已經做好了遠走他鄉的準備,從使節都隆採購的各項資都可以得到證實。

朝鮮王是個昏聵無能之輩,但凡真有膽量敢驅逐蒙甘,也不會使國邦憂外患,百姓遭侵辱。

不過料事從難。

這種可能雖然小,也不是絕對沒有。

許久后,他沉聲答道:「先生之前與月氏簽過關山條約,言明秦國有派駐軍民、開設驛站、商館的權利。」

「咱們把人派過去,多佔些地建城、開墾。」

「有西征軍震懾,想來月氏也不敢為難。」

「等築好城池,就由不得他們了。」

陳慶忍不住大笑出聲。

好傢夥!

殿下的進步很大嘛!

「先生,本宮的想法沒錯吧?」

扶蘇愧的漲紅了臉,可又覺得自己為人君,為子民謀福祉是應有之義。

「殿下說的沒錯。」

「月氏不想面地離開,咱們就幫它面。」

「不過……」

「秦乃天朝上國,與這樣的化外小邦涉無須如此麻煩。」

陳慶大喇喇地一揮手:「朝廷儘管從禮部挑人,再赴月氏。」

「開門見山直接道明,讓月氏割讓土地,給秦國百姓屯墾。」

「咱們的要求堂堂正正,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月氏肯定要說了,關山條約沒有這一條啊?」

「使節大大方方地告訴他:現在就有了!來人,將國書呈上來,請月氏國主簽字用印。」

扶蘇哈哈大笑,牽了傷痛呼了一聲。

「先生,如您所言,禮部很快就無人可用了。」

陳慶滿不在乎地說:「使節原本就是消耗類資源。養士千日,不就用在一朝嘛!」

「秦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想出人頭地的士人。」

「殿下大可放心,遭遇不測的使節再多,禮部照樣人滿為患。」

他接著分析道:「月氏答應了,咱們就有了充足的法理依據去佔地安置。它不答應還擅殺秦國使節,那就更好不過了,發兵滅其族即可。」

扶蘇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那句輕飄飄的『發兵滅其族』心中竟然沒有任何波瀾。

要想為萬民敬仰的聖君,對外族提起屠刀原本就是他的職責!

「朝鮮也是一般無二。」

「微臣想著什麼時候起草一份國書,派兵馬送至朝鮮。」

「暫且保留箕準的國主虛名,由秦國吏逐級接管地方政事。」

「不出二三十年,箕準鬱鬱不樂,說不定哪天就暴斃而亡了。」

「屆時再將朝鮮劃歸大秦治下,分設郡縣。」

陳慶出一抹冷笑。

湯漣等朝鮮士人還在苦心鑽研秦國的禮儀法典,意圖尋找到朝鮮的強國之策。

本侯心地仁善,自然見不得你們苦。

乾脆一步到位,直接將朝鮮變秦國的郡縣。

這下你們該得償所願了吧?

扶蘇目堅定地頷首:「先生所言有理。」

「以蒙甘的才幹,五千兵馬足以震懾不臣。」

陳慶長舒了口氣。

今天跟扶蘇的談話出乎意料的順利。

再也不用磨破了皮子,苦口婆心地一遍遍勸諫。

「殿下,微臣說句不避嫌的話……」

陳慶左右旁顧一番,低聲說:「若哪天您君臨天下,最想做的是什麼?」

扶蘇不假思索,口而出:「讓天下百姓全都能吃飽飯!」

一瞬間,二人四目相對,暢快地發笑。

「殿下已知世間真意,可以出師矣。」

陳慶想做個須的作,結果了個空。

著下,自豪地直腰桿。

什麼氣吞山河、睥睨八方都是虛的。

要想社稷安定,做好最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就足夠了——讓百姓吃飽飯。

「前路漫漫,道阻且長。」

「殿下哪天若是心中迷,舉棋不定,就想想今過的話。」

陳慶恭敬地行了一禮,告辭離開。

扶蘇坐在床榻上,直到對方背影消失在視線,才收回了目

世事就是如此難為。

想讓百姓吃飽飯,錢從哪來?糧從哪來?

他想要做點什麼,手中就要有錢有糧。

而這些又必須從百姓手中收取,加大子民的負擔。

如此就陷了死循環。

當掙開了心中的枷鎖,眼前豁然開朗。

想要碗里的糧,先得提起殺人的刀!

為了萬里江山錦繡如畫,就得屈去做他之前最不忍為之事。

「只要大秦國泰民安,本宮又何懼染八荒?」

扶蘇平淡地笑了笑,以往所學的一切漸漸消散在腦海。

再見,君子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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