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275「閉，朕不要太醫」

若是不出現，帝王當真是要掘地三尺的。

默默忍住笑意，獨自漱口后，只想爬上榻就寢再笑。

是顧敬堯低啞的聲音：「回來，消食。」

「哦…」趙斯斯默默掉頭，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踱步，多的不說，折騰一日累的。

一時想到了什麼，手指輕輕上了小腹，有些恍惚發怔。

人輕飄飄的小影就在眼前晃來晃去，纖細的腳踝漫出緻的骨線，攏沒在紗之下，總是不穿鞋。

顧敬堯看卷宗一度分神，往日悉的政務教他怎麼都看不懂，似乎這些字他現在一個都認不得，擱下卷宗，長指了眉宇。

暗笑，當真人誤事。

之於他，是金玉，從來都很珍貴。

再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趴在茶幾邊上，睡得迷迷糊糊，微側著，手枕小臉，長睫都不一下了。

「折騰。」

顧敬堯起，抱起放在榻上，分明捨不得離開，還是給他掖好錦被。

剛轉。

後傳來靜，回頭就見把被子都踢了大半，側躺大抵不太舒服。

他記得太醫代過，孩子月數大了總歸影響睡眠的姿勢。

顧敬堯尋來白玉枕，慢慢放到懷裡。

抱是抱了，還是著子，轉響就移到榻邊，都快掉下來。

什麼時候就寢，都開始變得不老實了。

往日他不在的時候，也是這般嗎？

轉念一想，睡覺何曾有過真正安穩的時候，上天對不公，天下對也不公，他對也不公。

天下會給，他也給，至於上天？

摘月樓也不知建好了沒。

他經歷過很多事，走過很多地方，哪怕當初以一千暗衛敵對大夏三十萬騎兵，哪怕被敵國殺手，困在上九潭都沒教他有過一恐懼，獨獨面對突然消失的時候，那種恐懼失去的覺特彆強烈，可他就是不願放棄。

就是不肯也罷，強取豪奪。

這世間除了自己，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會傾盡一生保護好趙斯斯，還有誰能配得上。

蕭其非嗎？

蕭其非子優寡斷，遠遠不夠的。

想的時候，顧敬堯走是走不了，守在榻邊。

那小小的一團忽就蹭在他面前，小手纏上的腰。

也不知過去多久，聽到了微微的啜泣聲，睡容姣好的小臉像是了委屈，一直著小鼻子，紅紅的。

正當他以為是在做噩夢，卻不曾聽到了兩個字。

「趙…君…」

顧敬堯抬手緩緩了的小腦袋，低聲道：「是趙君揚。」

睡夢中跟著呢喃：「趙君揚。」

趙君揚。

他年時就認識趙君揚，濃眉星目。

———九殿下不許再靠近家妹

他無視趙君揚，誰靠近了，明明是那小姑娘總是主來尋他。

後來，趙君揚提著長槍來見他，可太厲害了，結果還不是被軍圍住。

———這是家妹要給九殿下的獠牙面，只不過被軍送回家

起初，他對那個醜醜的獠牙面一點都不興趣。

———九殿下得拿東西來換，家妹喜歡白貍

笑話，這獠牙面可太丑了，他才不屑要。

白貍？

那東西那麼好找？

還真是惡趣味的喜好，誰沒事閑得發慌理他們姓趙的。

但那些日，他竟來回去想，可想了他好些日，書房的功課也不好好聽了，可能是他閑得發慌了。

花了很多人力和錢財找到白貍，這些個趙家人有夠撒謊的，出征了。

他派人把小白送到趙君揚手中，趙君揚連封信都不給他回了呢。

可太厲害了，這些姓趙的。

來騙貓兒的，知道他能從敵國尋到白貍，給騙走了。

連他的心都給騙走了。

為了他們姓趙的，連他的皇位他都不要了呢。

又為了他們姓趙的，又得謀逆拿回來。

有夠無聊！

三更天了，顧敬堯有些乏，躺在趙斯斯側，輕輕擁到懷裡。

懷裡人那隻小手總是索，細語呢喃：「顧敬堯，你怎麼那麼燙…」

是的，燙得宛如出爐的烙鐵，這可不是正常人的溫度，趙斯斯猛的睜開雙眼：「太醫…」

未來得及出口完整，顧敬堯的臉直在眼底，扣住茸茸的後腦勺，臉著臉，當即嘶聲。

「閉，朕不要太醫。」

兩人一時得極近。

他神渙散，臉頰淺紅，眼裡銀波泛泛，卻依舊冷峻肅殺。

四目相抵，眼裡像是只融了對方，趙斯斯有一刻的失神，煞有介事道了句：「…可皇上著風寒了，很燙很熱。」

他問：「燙著你了嗎。」

趙斯斯「嗯」了聲。

他卻還是一貫強悍的態度：「忍著，傳染不了。」

想到他上本就有傷，趙斯斯手上移到那片細膩的領，剛要撕開，就被顧敬堯捉住作的手。

「老實些，斯斯別好麼。」

他聲音啞得不行，帶著鼻音穿過耳，都極會蠱人了分寸。

趙斯斯就沒忍住，非要撕開看看，裡還好脾氣地勸。

「傷口是不是泡了雨水，讓太醫來看看，萬一皇上燒糊塗了可怎麼辦。」

燒糊塗了怎麼辦？是啊怎麼辦。

他纏住，滾燙的掌心於的臉頰來回研磨，是迷離的幾個字：「唯你是問。」

趙斯斯愣住：「……」

愣住的時，已經足夠顧敬堯佔盡便宜。

纏著，吻得一度淪陷。

細纏人，他的氣息籠著，在脈絡里來來回回鼓。

耳畔，是帝王間輕微的息，道：「乖了，朕出出汗就好了。」

…

這熱燒到心肺，燒到上來了。

總算熬到天亮，他渾細汗淋漓，如是。

可總算把帝王哄睡了過去，都不知道費了多力。

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留有稍稍灼手的餘溫，總算沒夜裡燙得不像話。

沒多想，趙斯斯披起，攏了攏發，趕開門來宮。

「快傳太醫！」

這事兒沒出一會兒，整個別院就都知道了。

帝王風寒。

帶傷淋雨，幾日不眠，還被趙斯斯給氣到沒有理智。

是塊鐵都經不住氣滯瘀。

東廂院里裡外外都是太醫，都是各國君王，還有高權貴，趙斯斯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搬到外頭盛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