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278爬到頭上，也是坐不住的

顧敬堯倒是許久沒聽到直呼自己的名諱，手裡的小勺子輕敲的小腦袋：「吐什麼。」

聽聽，他還說吐什麼，怕是好吃到捨不得吐出來，方才還在強裝難以下肚的模樣。

也是，傅魚的手藝驚為天人，自己都想誇讚一把，可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送過來，明的暗的都當不存在了。

他顧敬堯還給吃了。

想著，指那碗粥，抬起小下：「皇上可覺得味？再瞧瞧這碗蓮子粥，這麼一對比是否雲泥之別？」

顧敬堯覺得很奇怪，說不上來為什麼，未多想，正要虛偽的點頭，又聽到開口。

「這可真是深得皇上歡心。」

說罷，哐當把碗放下：「只要不是我做的，皇上就覺得好覺得妙，往日我一盞茶送到皇上跟前，皇上是看都不看。」

顧敬堯算是聽明白了，這粥並非做，其他的就不懂了，抬手：「那朕吃這碗。」

趙斯斯眼疾手快把蓮子粥捧走，冷笑：「我做的哪有旁人緻，哪有旁人心靈手巧，皇上既不喜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顧敬堯收回手，忍住強搶的舉，一瞬不瞬地盯視：「是你讓宮人呈上來兩碗。」

趙斯斯呵了聲，這可不是乾的，可別來冤枉了，收好那份蓮子羹，端起托盆走，好子都磨沒了。

「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只是啊方才皇上明明看一眼都不看，如今這蓮子都冷了，我就拿去喂狗罷。」

顧敬堯劍眉輕挑，到底在氣什麼？

反正人是氣了，說話也是怪調。

他沉聲吩咐：「關門。」

趙斯斯還沒來得及邁過門檻，扇來一陣強風，那些個太監已經關上朱門，作飛速。

顧敬堯看向的背影：「回來。」

趙斯斯就站在門邊：「有事嗎。」

顧敬堯挑眉：「都拿走了，朕吃什麼。」

趙斯斯回頭：「不是還留有一份嗎。」

小勺繞在他指間，半響，他停下：「就要你手裡那份。」

趙斯斯淡淡應道：「吃太雜不好，傷胃。」

顧敬堯瞧著：「既不是你做的，為何要吃。」

趙斯斯輕笑：「那我也不裝了，這份也不是我親手做的，無非假借廚子之手獻給皇上，皇上心裡也該清楚，本想著皇上病了，順著些皇上的心意罷了，這戲我也不做了，到頭來尷尬的。」

顧敬堯抿了抿，好心都沒了，連口吃的都要騙他，沉默好久，他把這事丟到一邊，開口問：「趙斯斯，你生氣了？」

生氣嗎？

有嗎。

趙斯斯沒覺得，氣什麼呢，可好像方才明明…一頓沒規矩的連鎖反應，可能是氣上頭就沒有理智了。想的時候走到門邊踹了一腳，外頭候的宮人聽到靜也不肯開門。

倒是忘了，放眼皇城那可都是顧敬堯的地盤，顧敬堯不放行誰會給放行，可是沒有權利出這個門的。

後是顧敬堯不冷不熱的聲音：「該生氣的不是朕嗎。」

趙斯斯回道：「皇上吃別的子做的粥有什麼可氣的。」

別的子。

顧敬堯往椅子一靠，算是看出來了，氣的不就是這事，像什麼？搞得像他不要似的。

這厲害的小脾氣，得虧他不願跟計較，他何曾縱容何人在自己面前撒小孩子氣。

隨手一丟，乾淨的小勺子落在趙斯斯腳邊，啪噠一聲。

顧敬堯淡淡回應：「懂了麼。」

「懂什麼？」趙斯斯低頭瞧腳邊的勺子。

一度皺眉，顧敬堯打量的小模樣，怕是又胡思想了，這勺子本就乾乾淨淨，是看不出來嗎。

好半響，顧敬堯耐心解釋：「朕沒有，只是盛出來而已，彆氣了好不好。」

趙斯斯也沒有理，好像聽到了什麼，沒嗎？就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響起他低啞的聲音：「來人。」

很快，那扇門就開了，有宮人依次進來，趙斯斯總算能走出去，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什麼。

宮人把那碗荷花小粥清走了，顧敬堯瞧著乾乾淨淨的案臺，還真拿去喂狗不。

「是誰送來的。」

宮人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回…回皇上，好像…好像都是從后廚端來的，本以為都是夫人讓下邊人端過來的。」

顧敬堯長眸冷盯著宮人：「什麼好像，辦事都辦不好？」

那強勢冷冽的氣息，宮人背脊一頓發涼：「還請皇…皇上息怒，是奴才辦事不利，奴才這就去查。」

…

晉國使臣住的是北園。

傅魚正在欣賞剛種好的花，摘下一朵，棲在上頭的花蝴蝶都嚇走了。

「這好的就得摘下來，不然這不識趣的蝴蝶可就糟蹋了。」

偏頭，傅魚問向侍：「對了，那邊可傳來消息？」

侍低聲道：「回姑娘，奴婢親眼瞧見那位夫人是氣著從東廂院出來，那碗粥的事宜奴婢也沒打探到。」

東廂院的事是不好打探，可捉住了一個人的把柄不是，傅魚笑了：「趙斯斯也會生氣？一天到晚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真爬到頭上，竟也坐不住了。」

「姑娘，那麼接下來？」侍又有些擔憂道，「若是那位夫人扣個意圖謀殺的罪名，背後有帝王撐腰，可是不太會講道理的人。」

傅魚了手中的花：「粥里無毒，誰會那麼無趣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說著，傅魚眼裡都狠戾了幾分：「也是啊，背後還就是有人撐腰。」

侍猶豫一會兒：「那…」

傅魚這時候倒是個聰明的：「走，見招拆招罷了，我們自己去請罪，用不著人來查。」

「去告訴表哥，關鍵時刻讓他來保。」

很快，傅魚已經站在東廂院外。

門是敞開的，但並未有指示能進去。

傅魚就跪在院中央，清了清嗓子：「魚有罪，魚並不知這粥如何到陛下手中。」

「粥是送來東廂院，本意是給貴國夫人，今日在河邊散步之時瞧見夫人睡眠不足的模樣，這荷花之功效安神，但是下邊人弄錯了，這誤會魚自當來承擔，陛下恕罪。」

「晉國想同貴國結秦晉之好，魚為晉國人，萬萬不敢冒犯陛下威嚴，呈上小粥以獻殷勤是喜歡與夫人親近。」

「還請陛下明察，還請陛下恕罪。」

這漂亮話，都說給的是趙斯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