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襄面含笑意，不不慢地說道：“都是被天譴劈過的人，干嘛敵意這麼大？”

攬月聞言微微一愣，知道穹域的人是被天譴到域外去的，但是這似乎不足以為舒襄救他們的理由。

“無論如何，你的救命之恩我承下了，你想如何，直說便是。”

攬月并不想在這里和他猜來猜去，舒襄不可能無緣無故救他們，而這位只怕也是來者不善。

“倒是個直子，那我也不繞彎彎了，我只想要一個地方。”

舒襄并不氣惱攬月冷漠的態度，仿佛對于攬月，他有足夠的耐心。

一個地方？

攬月萬萬沒想到舒襄的要求是這個。

能有什麼地方好給他呢，也不過只有天華宗那一畝三分地而已。

天華宗……

攬月忽然神一變，舒襄的后，那麼多穹域人似乎都無可依，難道他們看中了天華宗？

“不行！”

攬月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哪怕舒襄要什麼雷之本源，救命之恩在前，也斷斷不會拒絕得如此干脆。

可是天華宗是的家，是他們天華宗人安立命的所在，是他們的啊。

蕭景曜聞言眸深沉，想起方才從舒襄的紅靈氣中應到的力量，他仿佛知道舒襄要的是什麼了。

“師尊，他們想要無妄深淵。”

蕭景曜扶著攬月，低沉著聲音說道。

攬月聞言猛地抬頭，無妄深淵！

那是蕭景曜修習鬼道的所在，那里面疑點重重，還不曾去探尋過。

“小兄弟果然是明白人，我要的，就是無妄深淵。”舒襄滿意地點了點頭。

無妄深淵就在天華宗，是天華宗一易守難攻的所在，更是天華宗的一道門戶。

如果穹域人住進無妄深淵，那他們豈不是和穹域人“共一室”了？

想起腦袋曾說過的關于穹域人的傳說，嗜殺，殘暴無度，讓穹域人住進無妄深淵，那不是引狼室嗎？

攬月想到這里，依舊搖頭，“恕我不能答應。”

舒襄聞言不僅沒有毫不悅，連角的笑容都不曾落在。

“怎麼，攬月仙子是在害怕我們嗎？”

“抱歉，我無法置全宗人的安危于不顧，你說吧，你還想要什麼？”

攬月的神格外堅定，即使舒襄當場翻臉，也不可能讓作出讓步。

舒襄突然輕笑一聲，眼里流出一無奈，“沒想到啊，即使高潔聰慧如攬月仙子，也依舊無法擺偏見。”

“我知道，你定是從哪里聽說了關于我們穹域人的傳聞。我只問你一句，傳聞從何而來？”

蕭景曜的靈袋里，正在認真聽他們談話的腦袋突然一個激靈。

這這這……怎麼扯到它上了？這個男人很強的樣子！拜托！攬月和蕭景曜可不要出賣……

腦袋的心聲還沒說完，突然頭皮一疼，然后就被蕭景曜從靈袋里揪了出來。

“腦袋說的。”蕭景曜一臉平靜地說道。

“我！姓蕭的，你出賣老子！”

腦袋慫得甚至不敢在舒襄面前口，只好用神識傳音痛斥蕭景曜。

蕭景曜眉一挑，正事當前，他先不和腦袋計較，不過，這不妨礙他把腦袋的每一句都記下來……

“嗯？異人面？竟然還沒死絕？”

舒襄眼睛微微一瞪，終于出了一意外。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死絕……

“我！你這長角的小子詛咒誰呢！老子好得很，老子還要找一個腦袋傳宗接代呢！”

腦袋也是惡從膽邊生，這男的咒它全族死絕，那不就是咒它一輩子打嗎！

這個它忍不了！

“放肆！”

戚雎立刻怒斥出聲，還從沒有人敢在穹主面前這般放肆！

舒襄卻擺了擺手，示意戚雎不必放在心上，他臉上流出一好奇，朝腦袋問道：“你怎麼和他們說穹域的？”

“哼，老子不過是實話實說，你們穹域……”

腦袋把當初的話大概復述了一遍，因為正在氣頭上，又多加了幾句壞話。

戚雎和紅娘聽得怒氣上涌，目紅，舒襄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腦袋見舒襄狀若瘋狂的模樣，一，頭皮一麻，立刻跳到了蕭景曜的肩膀上。

“你……你小子可要救老子啊，要不是你出賣老子，老子現在還安安穩穩在靈袋里看戲呢！”

可是蕭景曜完全沒有理它，他和攬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疑和戒備。

這舒襄總是不按套路出牌，攬月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舒襄笑夠了，等心慢慢平復下來，他一雙眼睛盯著腦袋，緩緩說道：“異人面，自古以來被稱為天道的傳聲筒。因為它們可以自由更換，擁有恒古的生命，可以將天道的旨意代代相傳。”

“不過……”舒襄見腦袋一臉心虛的模樣，輕笑著說道：“你這傳聲筒屬實不夠盡職。我記得，天道原先傳下的關于穹域的描述，可比你說的要駭人聽聞多了。”

腦袋突然被人拆穿，一臉尷尬，囁嚅了半天，終于氣急敗壞地開口說道：“老子的族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能留下這麼點零零星星的傳說已經很不錯了！”

舒襄聞言認同地點了點頭，瞥了眼一旁的攬月和蕭景曜，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啊，畢竟知道太多辛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當秩序趨于穩定之時，有些傳聞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失去了價值的族群，又能存在多久呢？”

腦袋聽到這里突然頭皮一麻，它不由地想起，在它還小的時候，族陸陸續續發生了許多天災人禍，原本還興旺的族群慢慢就人丁凋零了。

若不是它機緣巧合躲進了人修的青云端境，可能……也不在了吧……

這個恐怖的念頭油然而生，讓腦袋臉大變。

難道，它們一族的消亡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舒襄見腦袋魂不守舍的樣子，微微一笑，轉頭向攬月，“言歸正傳，攬月仙子，你與我手下的紅娘還有戚雎皆有來往，你覺得，他們可像這異人面所說的，殘暴無度、殺人如麻？”

攬月聞言心中一，無論是紅娘還是戚雎，本都是欣賞的對象，他們確實不似腦袋說的穹域人那般不堪。

當得知紅娘還有戚雎的真實份后，也曾經懷疑過腦袋說的關于穹域傳聞的真實。

可是，那詭異的化魔池又將的疑慮打了回去，因為池里的腥味和邪惡之氣確實不容置疑。

見攬月神搖，舒襄看了看和攬月舉止親的蕭景曜，笑著說道：“修鬼道者，背棄天道，人神共憤，得而誅之。”

“這是天道關于鬼修的旨意之一，在天道的傳聞下，鬼修是比穹域更可怕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對立面，那攬月仙子又因何堅定不移地站在蕭兄弟的后呢？”

“是否，天道的旨意有假，而人的偏見是真？畢竟，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