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國笑道:「咱們一行那麼多人,不去尋那些土匪賊人的麻煩,他們就已經是燒高香了,真有人不長眼的來尋咱們的麻煩,那也要有那個命啊。」
還真的別說,馮永國、馮永邦雖然說實力並不是太強,可是再怎麼說也是邁了二流的門檻,算得上是馮家幾兄弟之中實力最強的二人了。(5,0);
再加上林平之、李虎、李果他們,就算是遇上了一流好手,仗著人多勢眾,都未必不能斗上一斗,更何況是那些山賊之流。
李桓看著馮氏道:「娘親,祖母子可好?」
馮氏笑了笑道:「放心吧,你祖母子骨好著呢,可準備著幫你帶孩子呢。你若是能和連翹加把勁,若是來年能讓你祖母抱上個曾孫,為我李氏開枝散葉,你祖母不知多開心呢。」
這會兒連翹就站在馮氏側,手幫馮氏著肩膀,聞言登時俏臉之上泛起暈紅之。
李桓尷尬的笑了笑,看向馮永安、馮永國道:「二舅、三舅、外公可好?」
馮永國笑著道:「你外公一頓能吃三碗飯,子骨好著呢。對了,你外公讓我給你捎帶了一封信。」
說著馮永國自懷中取出一封信函來遞給李桓。
李桓聞言將信函接過,然後將信函打開,目一掃,信函的容便已經映眼簾。
信函之中自然是馮奎的一番叮嚀囑咐,字裡行間都著馮奎對他這唯一的一位外孫的疼以及關心。(5,0);
當然還著重提到他讓馮永國、馮永邦兄弟二人京的緣由。
李桓還真的沒想到馮奎這外公竟然幫他考慮了這麼多,甚至將二舅、三舅這兩位打理馮氏家業的主心骨給他聽用。
對於自己幾位舅舅,李桓多還是有些了解的,說來自己外公那是真的子嗣繁茂,一生竟然育有九子一,單單是嫡出的就有五子一,據說當年在這點,馮奎不止一次的嘲諷過他的兒親家,也就是李桓的祖父。
在這點上,李家祖孫三代同馮家那是真的沒得比,李桓的祖父只有李賢這麼一個兒子,而李賢又是一脈單傳,只有李桓一子。
相比之下,馮奎有九子一,而李桓的幾位舅舅,但凡是家立業的,哪一個膝下沒有兩三個兒子啊。
甚至李桓大舅家的幾位表兄也已經開始開枝散葉,那位大表兄更是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了。
別問李桓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馮氏每天在他耳邊念叨,李桓要是記不住那才是怪事呢。
可以想像,馮家的人丁到底有多麼的興盛,人丁多了,再加上馮家也算得上是當地一霸,自然也就是家業繁多,再加上李桓前番在福州府抄沒家產,拍賣那些抄沒來的田畝、商鋪、家產的時候,李桓可是沒有忘了馮家。(5,0);
幾乎是相當於半賣半送的給了馮家莫大的好,直接讓馮家的家業膨脹了一倍之多。
而馮家這麼多人之中,真正能夠拿得出手,有著足夠的能力的也就只有寥寥幾人,而馮永國、馮永邦二人顯然是馮氏真正的核心,也是最有能力的幾人之二。
將馮永國、馮永邦二人調撥給李桓聽用,搞不好都有可能會對馮家的產業造不小的影響。
李桓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將信函收起,然後向著馮永國、馮永邦拜了拜道:「外公一番良苦用心,桓兒只能愧領了。」
馮永國看著李桓正道:「桓兒,你外公說的對,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們是你的親娘舅,再怎麼說總比外人更可信,所以以後咱們就跟在你邊,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吩咐我們去做便是。」
馮永邦則是笑道:「或許大的能力沒有,但是幫你看人總歸是能夠做到的。」
這會兒馮氏也開口向著李桓道:「桓兒,你就看著幫你兩位舅舅安排就是。」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暫時委屈舅舅跟在我邊幾日,等我考慮好了如何安排舅舅,在做安排如何?」(5,0);
馮永國哈哈大笑道:「好,好,反正桓兒你也不會虧待了咱們,等著你安排就是。」
馮氏、馮永國等人的到來,可以說是令李桓心大好,當即便衝著曹雨吩咐道:「曹雨,可曾吩咐下去,準備最盛的飯菜,今天本公子高興,為娘親還有舅舅等人接風洗塵。」
曹雨聞言忙道:「回公子,奴婢已經命人去準備了,隨時可以開宴。」
這一晚李桓喝了個伶仃大醉,算是這些時日一來,最為放鬆的一次,什麼都不用去想,不用去考慮,放開了一切,結果也是喝了個大醉。
一夜無話
李桓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只覺腦袋有些發暈,發乾,顯然是醉酒的後癥。
當李桓起的時候,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的連翹走了進來。
看到李桓那一副皺眉著腦袋的模樣連忙上前,端起邊上的一杯溫茶遞給李桓道:「公子喝口茶吧。」
李桓喝下一口茶水,算是解了,這才看向連翹道:「我睡了多久,這會兒是什麼時辰了?」(5,0);
連翹一邊服侍李桓更一邊笑著道:「公子昨夜同兩位舅老爺、平之公子喝的伶仃大醉,如今天已經大亮了,公子可是比平日裡足足遲了一個時辰呢。」
要知道平日裡李桓一般都是天蒙蒙亮起床,然後去小校場練習一個時辰的功夫,這才洗漱吃飯,去做事。
李桓聞言苦笑道:「喝酒誤事,誠不我欺啊。」
連翹幫李桓將髮髻梳好這才道:「公子,夫人正等著你一起用餐呢。」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
以往沒有時間倒也罷了,如今既然馮氏京,李桓自然是要陪著馮氏用飯,否則就是不孝了。
這邊李桓正陪著馮氏、馮永國幾人用餐,突然府門之外,一輛馬車停了下來,丘聚後跟著幾名小侍一起被迎進了府中。
一名小太監快步跑了過來,衝著李桓道:「公子,宮裡丘聚丘大監來了!」
正吃飯的李桓不由得眉頭一挑,心生幾分疑,不過還是衝著一臉疑的看向他的馮氏以及馮永國、馮永邦幾人笑了笑道:「來人是天子邊的親侍,想來是陛下有什麼事尋我吧。」(5,0);
說著李桓起,而門外丘聚的影出現,大笑著道:「李桓兄弟,咱家一大早就來攪擾,莫要見怪啊。」
說著丘聚已經走了過來,話音剛落下便已經看到了大廳之中的形。
除了李桓之外,還有馮氏以及陪坐在那裡的馮永國、馮永邦、林平之幾人。
丘聚何等眼力啊,只是看了一眼便從桌子上的布局看出一二來,李桓明顯是在陪著這幾人,這就不得不讓丘聚猜測幾人的份了。
而這會兒李桓已經起,笑著迎上來道:「丘老哥說笑了,我不是說過嗎,這府邸丘老哥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丘聚此時臉上掛著幾分笑意,帶著幾分正向著李桓道「李兄弟,這幾位貴人是……」
李桓笑著道:「瞧我這記,我來為丘老哥介紹一下。」
說著李桓向著馮氏幾人道:「這位是天子邊最陛下信重的大監丘聚,丘大監。」
然後又向著丘聚道:「這位是家母,這位是舅父馮永國、馮永邦、表弟林平之!」(5,0);
雖然說丘聚已經的猜到了馮氏幾人的份,可是聽李桓這麼一說,丘聚還是心中一驚。
他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這冷不丁的李桓的娘親以及舅父便來到了京城了。
深吸一口氣,丘聚恭敬地衝著馮氏幾人拜了拜道:「在下丘聚,見過夫人,見過兩位舅老爺、林兄弟。」
想丘聚何等的份,要他這般恭敬對待,放眼天下還真的尋不出幾人來,可是此刻傻子都能夠看出,丘聚這般的態度絕對是發自真心,而不是裝個樣子。
顯然丘聚是記得李桓對他的救命之恩的,所以對於李桓的娘親、舅父那是真的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馮氏、馮永國幾人連忙起回禮,方才李桓也說了,眼前這太監那可是天子邊的近侍,份可是不一般,對方這般客氣顯然是看在李桓的面子上,他們可是不敢真的生了對方一禮。
李桓見狀輕咳一聲向著丘聚道:「丘老哥,你這麼鄭重,是不拿李某當兄弟嗎?」
丘聚也看出馮氏、馮永國幾人的不自然,他也知道自己份不一樣,也能猜到幾人為何如此反應。(5,0);
當即笑了笑道:「好,是我的不是了,不過李兄弟與我有救命之恩,李兄弟的親長,我拜上一拜終歸是沒錯吧。」
李桓笑了笑,示意連翹陪著馮氏繼續用餐,同丘聚行至外間這才道:「丘老哥這一大早來尋我,莫不是陛下有什麼急事嗎?」
丘聚正道:「陛下召你宮,應該是為了京營整頓只之事,等下見了陛下,你好有個心理準備。」
說著沉了一番又道:「若是覺得整頓京營之事難做的話,李兄弟你大可向陛下直接言明,陛下絕不會因此而怪你。」
顯然丘聚直接出了天子的態度,也算是安李桓的心,畢竟他也是擔心李桓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整頓京營是個大坑,明眼人都能夠看出,真那麼好做的話,也不可能讓幾代帝王都束手無策了。
李桓衝著丘聚微微點了點頭道:「好,丘老哥請稍等片刻,待我稍作安排便隨你宮去見陛下。」
丘聚笑著向著大廳之中看了一眼,能夠看到馮氏、馮永國他們的注意力顯然在他們這邊。(5,0);
看了李桓一眼,丘聚道:「李兄弟,不是老哥我說你,你娘親一行人京,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若是早早知曉的話,咱家定然攜禮前來拜見。」
李桓苦笑道:「家母一行人事先本就沒有通知我,便是我也是昨夜回府之後見到娘親才知道的。」
丘聚聞言笑道:「好,待明日,我親自登門前來拜見。」
李桓張了張,看丘聚那一副神堅定的模樣,只好苦笑道:「罷了,既然丘老哥執意如此,那麼便隨丘老哥,不過丘老哥可莫要聲張才是。」
丘聚笑道:「明白,明白,李老弟你就是太過低調了。」
大廳之中,馮永國、馮永邦兄弟二人看著遠同丘聚談笑的李桓,舉止有度,毫不弱於那位天子邊的近侍,甚至以他們兄弟看賴,那位天子邊的近侍,在李桓面前還保持著低姿態。
「真不敢想像,天子邊的近侍,竟然這麼好說話。我還以為,這些天子邊的近侍,一個個的都是趾高氣昂、眼睛生在腦袋上的高傲之輩呢。」(5,0);
馮永邦輕聲嘀咕道。
馮氏聞言不嗔視了馮永邦一眼低聲道:「三哥,你瞎說什麼呢,當心被人聽到了,平白給桓兒惹麻煩。」
就是馮永國也瞪了馮永邦一眼道:「人家是看在桓兒的面子上才對你我這麼客氣,你可不要說。」
馮永邦反應過來,苦笑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正說話之間,就見李桓走了過來,衝著馮氏還有馮永國、馮永邦二人道:「娘親,舅舅,陛下急召我宮,孩兒這便去了。」
馮氏聞言忙道:「既然是天子召見,那你且快去,莫要耽擱了正事。」
說著馮氏衝著連翹道:「連翹,快服侍桓兒更。」
好歹馮氏也是知道李桓宮覲見天子,是要換上正式的服的。
連翹聞言忙衝著李桓道:「公子,今日換哪一服?」
李桓上有幾個職,錦衛指揮使、中軍都督府大都督、太傅,每一個份都對應一服。(5,0);
如果說李桓是前往錦衛衙門的話,那麼肯定會穿著錦衛指揮使的服,如果說是前往五軍都督府或者軍中的話,那麼就會換上中軍都督府大都督的服,如果說是參加朝會的話,李桓可能就會穿太傅的那一禮服。
李桓沉了一番道:「就那中軍都督府大都督的服吧。」
連翹應了一聲,連忙在曹雨的引領之下去室取了李桓的服,很快便在偏廳服侍李桓將一盛裝的服換上。
當李桓著華麗而又著無限的莊嚴肅穆的中軍都督府大都督的服走出來的時候,馮氏、馮永國、馮永邦幾人皆是看的眼睛一亮。
先前李桓一常服雖然說流出幾分威,但是相比眼下李桓著一服,那種不怒自威,在服的襯托之下,自然而然所流出來的威勢,使得幾人都看的一愣。
李桓衝著馮氏還有馮永國、馮永邦一禮,轉出了大廳,同丘聚一起離府奔著皇城而去。
國公府,朱輔一盛裝,當先走出了府門,而在其後則是一襲鵝黃宮裳,氣質文靜淡雅,形裊娜的,面容端莊典雅,堪稱絕,尤其是那一子空谷幽蘭一般的嫻雅文靜之氣,令氣質平添了幾分端莊。(5,0);
衝著朱輔盈盈一禮,然後方才輕輕的踩著長凳走進馬車當中。
朱輔深吸一口氣,走進馬車當中,肅聲道:「出發。」
乾清宮
朱厚照正坐在那裡翻看著東廠遞送上來的關於京營之中那複雜的文、勛貴、地方衛所等麻麻的關係網,只看的朱厚照這位天子都頭痛不已。
先前只是知道京營是個極大的麻煩,幾代帝王想要手整頓京營最後都而卻步,不得不放棄。
如今真正看清楚京營的虛實之後,朱厚照忽然之間有些明白為什麼幾代帝王最後都選擇了放棄了。
因為京營的麻煩實在是太大了,想要京營真的是千難萬難,便是他都生出想要放棄整頓京營的念頭了。
高站在一旁,看著朱厚照皺眉的模樣,自然明白朱厚照到底在為何而發愁,正想著等下李桓來了或許能幫天子解憂,就聽得殿外一名小侍走了過來。
高上前,那小侍低聲言語了幾句。(5,0);
朱厚照顯然也注意到了靜,抬頭看了一眼道:「可是有什麼事嗎?不會是李卿已經到了吧。」
說著朱厚照忽然搖頭道:「不對,朕可是許他自由出宮廷的,他想要宮本就不用你們來通秉。」
這會兒高走過來道:「陛下,李兄弟還沒有來,不過國公朱輔攜其夫人兒一同宮,求見陛下、皇后娘娘。」
朱厚照聞言不由的眉頭一挑,訝異的道:「咦,國公這會兒帶著夫人兒宮,這是想要幹嘛?」
如英國公、國公他們這些人,一舉一都飽含深意,國公可從來沒有帶著眷宮,此番卻是鄭重其事的帶著夫人兒宮求見他和皇后,擺明了是有什麼目的啊。
皺了皺眉頭,方才正為京營之事發愁,這會兒國公又來求見,擺明了是有什麼事,朱厚照只覺自己想的腦袋都有些痛了。
搖了搖頭,拋開這些念頭,點了點頭道:「高大伴,你去帶國公來見朕,另外派人送國公夫人兒去見皇后。」(5,0);
高應了一聲。
看著高離去的背影,朱厚照目落在面前桌案之上那一堆關於京營的報上面,輕嘆道:「便是朕看了都覺無比頭痛,恐怕李卿也一定是頭痛無比吧,等下李卿來了,實在不行就讓他卸了這個擔子算了。」
很快就見一盛裝禮服的國公朱輔便在高的引領之下走了過來。
走進乾清宮之中,朱輔上前衝著朱厚照大禮參拜道:「臣國公朱輔,拜見陛下!」
朱厚照看了朱輔一眼,微微頷首道:「老國公不必拘禮,免禮平。」
說著又向著一旁的高道:「高大伴,給國公準備座椅。」
朱輔連忙謝過天子,然後恭敬的坐在一旁,目掃過天子,眼見天子眉宇之間見憂,心中不暗暗猜測,天子這是有了什麼煩心事,自己這個時候若是開口提及自己前來的目的的話,會不會惹得天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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