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牙商，竟然在滿朝文武面前大放厥詞，關鍵這廝還能夠全而退。

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然而，這奇跡背后卻藏著朝堂上激烈的爭斗。

若非以申時行為首的閣大臣暗中相助，只怕郭淡早就被拿下，怎麼可能全而退，如今可是一個等級制社會。

可即便如此，對于那些言而言，也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打仗乃是他們的專業，縱使有人暗中相助，他們也不應該被一個小小牙商給懟的啞口無言，真是無言對面江東父老啊！

姜應鱗等一干言史是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當然，他們眼中怒火，也告訴申時行等人，這事絕不會就此罷休的，咱們來日方長。

申時行是面無表，先前他已經忍兩三年，但是言卻得寸進尺，還將他打是張居正的同黨，故此他是不打算忍下來，也從來沒有再奢過與這些言們握手言和，故此他心里其實是在幸災樂禍，只不過礙于份，不太好表現出來，還須慨道：“想不到此子年紀輕輕，竟有這般膽，真是令人到驚訝啊！”

他后一個年輕人小聲道：“岳父大人，小婿倒是以為此人的膽只在其次，主要是才思敏捷，善于投機取巧。”

申時行回頭看去，問道：“恪兒何出此言？”

那年輕人道：“他能站在這里，全憑陛下。”

申時行微微皺了下眉頭，旋即笑著點頭道：“原來如此。”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如此看來，此子還真是不簡單啊！”

那年輕人稍稍點了下頭。

其余人也都在對此議論紛紛，但是他們更多的認為，郭淡乃是皇帝邊新晉的大紅人，此事是坐實了，若非如此，郭淡又怎敢這麼囂張。

......

“喲！郭淡，你方才真是好威風呀！”

郭淡剛剛經過一個轉角，就聽得一個笑聲，抬頭去，只見張誠與一個年紀稍比他小一點的太監站在一棵大樹下。

他急忙走過去，拱手一禮，又道：“讓相見笑了，這不會連累相吧。”

“這是什麼話。”張誠忙道：“這跟咱家可沒有半點關系。”說著，他又將手引向旁邊的太監，“還不快見過督主。”

督主？東廠的大老板。郭淡忙行得一禮，道：“小子郭淡參見督主。”

張鯨似笑非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呀！”

郭淡誠惶誠恐道：“還請督主見諒，其實小子也是一時頭腦發熱，如今心里是腸子都悔青了！”

“是嗎？”

張鯨瞟他一眼，然后向張誠道：“相，你們聊，我先去那邊看看。”

言罷，他便徑直離開了。

張誠向郭淡笑道：“你這馬蜂窩可真是越捅越多了，可是要好自為之呀！哦，改日咱家就將姜應鱗的祖譜給你送來，嗨...真是沒有想到你小子還真敢去罵那些言，咱家算是服了。”說著，他又向張鯨道：“督主，等等咱家。”

此時此刻，可不宜跟郭淡多聊。

郭淡回頭去，角微微揚起，心道，你若將祖譜送來，下回我就真的懟他祖宗十八代，總之，誰要敢懟皇帝，我就懟誰。

他并不非是那種容易沖的人，他來明朝也有一會兒，之前也經常被人嘲笑，但他也沒有去計較，這回他不是忍不下去了，而是他要抓住一切機會，死死抱住萬歷的，正如張誠所言，他已經得罪了張鯨，其實再多得罪一群人，也沒有什麼區別，畢竟他的小命也就一條，而目前能夠保住他的，唯有萬歷，故此什麼道德禮儀尊卑，他統統不管，眼中就只有萬歷。

“淡淡！”

忽聽得一聲喊。

郭淡回頭一看，只見徐繼榮那蠢貨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

“淡淡，你可真是幸運，幸虧我來了，否則的話，你方才可就小命不保了。”

“此話怎講？”

“京城雙愚。”

“......。”

這種洗腦式催眠，郭淡已經快要相信了。

徐繼榮又撓著下，微微仰著頭，若有所思道：“淡淡，不瞞你說，若沒有今日之事，我還真的沒有發現，原來我們京城雙愚有恁地大的威力，就連滿朝文武都奈何不了咱們，要不，咱們出關去打蒙古人，擒幾個蒙古小王爺回來，可好？”

說到后面，他是一臉激。

這家伙是要作死吧，我決不能被他連累。郭淡突然搖頭晃腦的唱道：“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啦啦啦啦！”

徐繼榮一臉錯愕的看著郭淡，過得半響，他才問道：“淡淡，這是啥歌，聽著也有趣的。”

正當這時，只聽不遠傳來一聲喊：“徐繼榮，你站在那里作甚，那可是下人待得地方。”

郭淡抬頭一看，只見李守錡等一干伯爵n代，一臉輕蔑的著這邊。

又聽一人道：“寇家婿，我看你還真是適合這里的，何不凈宮算了。”

“言之有理。”

“哈哈.....。”

面對他們的嘲笑，郭淡反倒是無于衷，還沖著他們微微一笑，去懟他們，又不能獲得萬歷的芳心，只會豎立更多的敵人。

倒是徐繼榮有些忍不住了，嚷嚷道：“我在站那里，與你們----。”

話說一半，徐繼榮突然將腦袋偏向郭淡，很是心虛道：“淡淡，你快看那邊，我爺爺是不是在暗示我過去？”

“應該是的。”

郭淡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真不是在忽悠他，因為徐夢晹那張臉已經沉到快要土的地步。

這時候，徐夢晹可不想徐繼榮跟郭淡站在一起。

“那我得過去了。”徐繼榮又小聲道：“我待會再來找你。”

說著，他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爺爺”“爺爺”，得親甜。

等到他們這些王公百盡數過去之后，郭淡又再返回廣告區，他徑直來到道路邊上坐著一個文吏旁，問道：“可都記下來呢？”

那文吏一看是郭淡，道：“全都記下了。”

說著，便將一張紙遞給郭淡。

郭淡拿著紙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那些王公大臣對于這些糕點餞的贊語。

這些王公百可是當今天下最好的代言人，郭淡如何會放過，反正如今又沒有什麼署名權。

忽聽的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似有一大波人走來。

郭淡舉目去，只見三個太監牽著一群金豬，不，領著一群金主走了過來。過了興勁的富豪們，已經是到疲憊不堪，許多人都是相互攙扶著，步履蹣跚，要知道他們年紀可也不小了，能夠堅持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真是遭罪啊！”郭淡不慨道。

然而，他話音未落，就見那些富豪們跟打了似得，個個都變得神抖擻。

“怎麼...怎麼有這麼多堆在這里，難道這些都沒有人吃？”

那周廚的東主，看著自家的糕點堆著慢慢的，不倍焦慮的向旁邊的宮問道。

那宮回答道：“先前的都已經被吃了，這已經上了第三。”

“是嗎？那...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這都是周廚的糕點。”

那宮很無語道：“這不用說，那些大人們也是知道的，這里不都寫著的麼。”

周廚東主這才發現偌大的牌子立在邊上，愣得半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霎時間，整個廣告區響起了近乎于瘋狂的笑聲。

那些太監、宮皆是一臉鄙視，這都是一些什麼人呀！

“商人啊！”

郭淡默默的了一把冷汗。

......

夜幕漸漸降臨，花園掛上了火把，將這個花園找得通亮，尤其是那些無不在的廣告牌，在火之下，仿佛閃爍出銀來，就好似一堆白花花的銀子。這宴席上，必須打廣告，如每張桌前都放著三瓶酒，而且還是來自不同的酒樓。

那些大臣倒是沒有在意，尤其是武，看到有酒，直接就開喝。

由于姜應鱗等人缺席，導致宴會了一點針鋒相對，多了一和諧，這些王公百開始相互談起來，雖然今日乃是冊封皇貴妃大典，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及此事。

吃得正熱鬧時，那些歌舞也開始場，當琴聲響起后，十余個舞在中間翩翩起舞。

那些大臣看得也是如癡如醉，相互談著，是贊不絕口啊！

“國公，你不讓立枝過來坐坐嗎？”

徐夢晹突然向邊一人道。

此人正是國公朱應楨，也就是朱立枝的親生父親。

朱應楨只是稍稍回頭看了眼坐在角落里面畫畫的朱立枝，哼道：“過來作甚，這個沒出息家伙。”

其實朱立枝并非完全是因為春宮畫被趕出家門的，那只是導火索，主要還是他們朱家世代武將，偏偏朱立枝長得跟個人似得，還怕人，導致朱應楨是越來越討厭朱立枝，覺得這個兒子有辱門風，丟了他的臉。

徐夢晹卻笑呵呵道：“可老夫看呀，立枝可真是像極了你，都是一個脾，犟的很啊。”

朱應楨尷尬一笑，這脾氣還真的非常像，朱立枝被趕出家門，寧可死在街邊，也絕不回去，哪怕到也絕不喊一聲爹，形同路人，舉杯道：“我敬興安伯一杯。”

徐夢晹無奈的搖搖頭。

突然間，隔壁傳來一陣雷鳴般的好聲，直接將音樂都給掩蓋了過去。

就連那些舞也頓時停了下來。

其實兩個園子隔了有些距離，不可能就在邊上，傳來的聲音也不是很大，但如今可不是音響，而是現場奏樂，一丁點雜音，都能夠影響到，最主要還是他們也沒有料想到會出現這種況，這里可是皇宮，導致他們一下就懵了。

一個絡腮胡將軍嚷嚷道：“是什麼人在隔壁喧嘩？”

一個太監訕訕道：“就是那些特別嘉賓。”

“特別嘉賓？”

絡腮胡愣了愣，一時想不起來。

只聽得后面一人高聲喊道：“什麼特別嘉賓，不就是那群卑賤的商人麼。”

正是李守錡。

絡腮胡將軍聽到商人，頓時怒容滿面。

又聽得一人道：“陳伯伯勿要著急，小侄去幫你教訓他們。”

只見徐繼榮起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這個混小子。”

徐夢晹手剛抬起，這寶貝孫子就跑得沒影了，趕向那個太監使了使眼。

那太監心領神會，立刻命人過去那邊叮囑一番。

很快，那邊便安靜下來。

這邊又是歌舞升平。

突然間，又是一陣雷鳴般的喊聲，鼓掌聲。

這邊又停了下來。

這誰都得了。

這些王公百都出非常不爽的表，興致大減。

“啪！”

那絡腮胡將軍拍案而起，氣沖沖道：“直娘賊的，老子親自過去看看。”

“陳兄，我與你一塊去。”

只見三兩武，站起來，帶著一酒氣，氣沖沖的沖了出去。

以前怎就沒有發生那小子這麼會惹事。徐夢晹暗自嘆了口氣。

然后...然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

不過這也不打，至那邊沒有再吵，這邊又開始奏樂跳舞，可過了一會兒，那邊又傳來更加更加熱烈的掌聲，好聲，都已經不是打斷，是直接將音樂給蓋過去了。

這歌舞是真心沒法看了！

于是乎，又是一波武將沖了出去，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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