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您傷,是我的失職, 但姑娘再信我一次,我定會護好您的安危, 絕不會讓今日事再發生。」
看著愧疚與誠懇織的蘇彥,莫輕輕又向附近屋子。方才的靜已驚擾了好幾戶人家,紛紛亮起燈朝外看。
思量須臾,拎來被吹滅的燈籠, 給蘇彥。又出帕子, 邊包紮掌心的傷,邊往街道方向走。
「這段時日你一直跟著我?我怎麼沒察覺?」
蘇彥吹起火摺子,點亮燈籠, 大步跟上。見另只手的傷口沒包紮, 便出自己的帕子, 低頭恭敬遞上。莫輕輕倒也沒扭,道了聲謝,爽快接著。
「怕被人發現, 我跟在遠, 何況,習武之人本就步子輕, 尋常是不易察覺的。」
「原來如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莫輕輕暗暗慶幸, 得虧方才那人非習武的,否則這事恐怕更不得了。
包紮好傷口,又去整有些凌的頭髮。
「蘇公子怎會突然讓你留下保護我?」
「爺說,他初遇姑娘時,您重傷,犯人至今未尋到。他不放心,才派我守在這裡,囑咐一定要護好您。」蘇彥說罷看看四周,不解問,「莫姑娘,我們這是去哪?」
「報。」
默聲片刻,又淡淡補充道:「不是不信你,而是相信你,才要儘早報。此人不只傷了我,還拐賣孩,早報,才能早抓住他。你手好,行事也機警,我想請你也幫忙,趁此機會將人抓住,將他繩之以法。」
方才還有些失落的蘇彥,聽此番話,哪裡還會沮喪,反倒越嚼越有道理,當即滿口應下。
「莫姑娘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
「多謝。」
雖說是報,但莫輕輕去的卻不是縣衙,而是直接越過縣衙,到了一間府宅前停下。
蘇彥提高燈籠,抬頭,看著匾額上的兩個大字。
「陸府。」
莫姑娘難道是想……
莫輕輕敲開門,沖睡眼惺忪的小廝道:「麻煩通稟一下你家小姐,就說我有要事相談。」
也算是陸府的老常客了,平日關忙不開時,送吃食大多是親自來。一來二去,陸府上下對有不知的。小廝打量一眼後的男子,也沒多為難。
「掌柜的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稟。」
夜風涼刺骨,莫輕輕抱著胳膊安靜候在門外,幸得那小廝步子快,不多時也就被請了進去。
閨房中,陸文嫣迷離起睡眼,吩咐婢子給莫輕輕滿上茶,又攏了攏肩上的厚暖斗篷,著遠遠背立在院外的蘇彥。
「掌柜的,蘇公子回來了?」
「沒有。」一口熱茶下,莫輕輕只覺得全都活絡許多,接著幽幽道,「他將蘇彥留下了。」
「留下?留下保護你?」
陸文嫣這才徹底醒過神,興致地撐起手,支頤看對面,笑得意味深長,「蘇公子對你可真好呀,連侍衛都留給你了。自己一個人趕路,沒人服侍沒人保護的,一定很辛苦。」
「……」
怔了怔,莫輕輕放下茶,抬起臉,有些無奈。
「你別鬧,我得說正經事了。今夜,我見當初殺……殺我未遂的兇手了。」
「什麼!」
陸文嫣猛地收斂起打趣姿態,一拍桌子而起。再著眼打量莫輕輕,才發覺事不簡單。這姑娘雖渾整潔,但細看下,能發現角袖口還有破損,像是在地上出的。
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嗎?
抓起兩隻纏著帕子的手,陸文嫣小臉一皺,嚷嚷著要請大夫,卻被莫輕輕攔下。
「你放心,我沒事。而且,眼下最要的是儘早抓到那人。」
「真沒事?」陸文嫣不放心,見點頭,只好無奈又坐下,喚來婢子,「去拿藥來,給掌柜的重新包紮傷口。」
旋即看回莫輕輕,「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細說來。」
「其實最早是在七個月前,那時城裡不見了,起初眾人以為是走丟,直到後來又連發生幾起,眾人才推斷是人牙子所為。」
「我便是在那時,一個午後,無意撞見了那個人牙子。」
莫輕輕仔細複述腦海中的場景,一邊一角不敢。
那男子一灰,毫不起眼,正在別人門前晃悠。然後便發現,這戶人家格外心,只留下在院子裡玩耍。於是他用糖塊將引出,又悄悄出白帕子捂住的。
很快,暈過去。
被這一幕嚇得丟了魂,正要去喊人,哪知剛轉,就驚男子。拼命跑,也跑不過,被追上後,也被男子用藥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依舊是迷糊的。眼前漆黑,全被綁得不能彈,裡塞著布團無法吱聲,唯有意識在慢慢變得清晰。
外頭吵吵嚷嚷,似有道聲音讓大家排好,要檢查什麼。猜想,定是城門的例行檢查。
沒事,這段時日有丟失,城門看得,一定能被搜出。就這樣祈盼著,直到子再次顛盪起來。
嚇到了,為何沒人來搜這隻箱子?
藥效未過,的掙扎就像是撓,輕輕兩下,都及不上車在地上的碾聲。的希被一顛一顛的,好似也湮沒在了這片黑暗中。
不知過多久,車停下,眼前鑽來一道白。白越撐越大,耀眼得讓看不清。好一會兒,才敢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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