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綠萼滿心期待,好半晌,蕭持才開口,聲音喑啞,帶了些困意:「嗯……不錯。」
他有些困了。
側被上幽幽的香氣氤氳著,又有力道正好的,蕭持覺到久違的、深深的放鬆。
什麼?!只是不錯?
不疼嗎?
就在翁綠萼不信邪,正暗暗準備再加大力道的時候,即將睡沉過去的男人低低開口,翁綠萼聽著他幾近於囈語的語氣,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以後不要再自稱妾,你是蘿蔔墩兒麼,整日切切切的。」
「你在雄州如何,在平州就如何。沒有人能夠讓你自退一步。」
當然了,他肯定是不一樣的那一個。
說完,翁綠萼到上一重。
他睡著了。
這人真是……剛剛還自個兒龍虎猛,不需要歇覺。
翁綠萼腦子地轉移著話題,看著自己懸在半空,還準備加大力道的雙手,耳垂微紅,又低頭看了看蕭持。
他的眼睫,生得比兒家還要長,還要。
偏偏他用那種讓頭皮發麻的眼神盯人,誰又會發現他還有這樣的長?
翁綠萼嘆了口氣,試探著拍了拍他的面頰,見他眼睫未,顯然是已經睡得沉了,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腦袋挪到了一旁的枕上。
睡著的人似乎覺得頭下枕著的東西變得沒有那麼香,那麼,眉皺了皺,嚇得翁綠萼起的作一僵。
最後還是翁綠萼試探著,將隨帶著的絹帕往他眼上一蓋,似雲的絹帕靜靜散發著香氣,蕭持這下老實了,又不了。
翁綠萼鬆了口氣,連忙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又低聲囑咐丹榴,若是蕭持醒了,便去翁臨客居的松意軒尋。
丹榴連連點頭:「婢記住了,娘子快去吧。」
去松意軒的路上,翁綠萼的步伐是近段時日來前所未有的輕快。
杏香亦步亦趨地跟在旁,看著翁綠萼臉上不自覺出的笑,也跟著高興:「娘家人來了,君的心也變好了!要是公子願意留在平州就好了。」
為著怕別人說閒話,譏諷們還留著在雄州時的規矩稱呼,方才杏香和丹榴嘀咕一陣,決定以後都以『君』來喚翁綠萼。
君君君!日日都要喚上百八十聲,氣死那些總說酸話的人!
猶帶著些孩子氣的話落在翁綠萼耳中,只是一笑,翁綠萼莞爾道:「人不能太貪心。再說了,若是阿兄今後留在平州,他與君侯又切磋起來,到最後還是我遭殃。」
的手到現在還有些發疼。
好久都沒用過這麼大的勁兒了。
杏香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不知道君侯與君在屋子裡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只知道君出來時臉上帶著笑,態亦輕盈,杏香鬆了口氣。
看來君又把君侯給哄好了。
兩人來到松意軒時,翁臨正站在庭院裡,著那一株樹冠大而的香樟樹出神。
「阿兄!」
聽到那一聲猶如黃鸝般清脆悅耳的呼喚,翁臨轉過去,臉上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翁綠萼走過去,仔細端詳一番他的臉,片刻之後嘆道:「阿兄,你要是繼續這麼糟蹋你的臉,我都替我未來阿嫂委屈了。」
翁臨被顰眉憂愁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毫不在意道:「我這臉本來就破了相,現在青一塊紫一塊,就當頂著個花貓臉,喜慶。」
想起他臉上那道疤的由來,翁綠萼臉一沉,語氣裡帶了些不高興:「雖是如此,但有傷就得及時藥。你來,我給你再上一回藥吧。」
杏香及時地奉上提了一路的小藥箱。
「別了,我自個兒來就是。」翁臨不想辜負妹妹的好意,但想起那個男人咄咄人的兇狠眼神時,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開了句玩笑,「你也嫁人了,男授不親,若是蕭候看見,又要呷醋。」
呷醋?
他是霸道不講理,不喜歡看見這個所有違背他的心愿,去親近他不喜歡的父兄而已。
翁綠萼不想提蕭持,見翁臨自個兒上藥上得磕磕絆絆,擰眉,吩咐杏香幫他塗藥。
「阿兄,你路上可是遇到了什麼變故?怎麼會帶著一臉的傷呢?」
兄妹倆如今畢竟都大了,翁綠萼不能了他的裳瞧一瞧。但僅僅是臉上就這麼多傷了,又遑論是上?
翁綠萼憋了很久的疑終於有了出口,跟個小炮彈似的連連發問:「還有那些嫁妝。之前我不是把阿娘留給我的嫁妝都拿去換了糧草嗎?怎麼會有那麼多呢?」
今天早上,丹榴把整理好的嫁妝單子遞給看的時候,翁綠萼都嚇了一跳。
語氣有些急,翁臨反倒笑了,繼而又是咧皺眉:「你這丫頭,替你家娘子出氣呢!下手忒重!」
杏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下作卻半點兒都沒弱:「公子不知道吧,這種藥油,就是要得重一些,才好得快!」
翁臨被得一陣齜牙咧。
見翁綠萼的視線一直幽幽落在他上,翁臨有些心虛:「有些事兒既然都發生了,說出來也是惹得你白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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