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香下意識應了聲好,接著又遲疑道:「君足底的傷還沒好全呢。要不然,再歇一日,明日再去吧?」
翁綠萼搖了搖頭,昨日上了藥,今早起來就已經好多了:「在屋子裡悶著也沒事兒,我想出去走走。」只有兩盆花,看著孤零零的,好不得趣。
張翼很快就將馬車備好了,見到翁綠萼出來,他沉默著行了禮,語氣歉疚:「君,那日是屬下疏忽,才讓賊人有可趁之機擄走君。請君降罪,屬下願領一切責罰。」
翁綠萼一怔,隨即搖了搖頭:「此事與你無關。」說白了,只是蕭家長房那一家子與蕭持的恩怨。
張翼聞言,還想再說什麼,但目及那張皎若明月的臉龐,就像是被燙到一般,只能笨拙地低著頭,側護衛上車。
馬車骨碌碌地過青石地板,翁綠萼靜靜出神,想著剛剛被張翼的話牽引起來的思緒。
蕭持會如何置蕭家長房的人?他們從前又有著什麼恩怨?
還有,他又會如何置李瑤?
昨夜蕭持雖然否認了與李瑤的關系,但是蕭家長房與他從前的淵源,他仍閉了,一句沒提。
杏香們見翁綠萼面思索之,都安安靜靜的,沒有打擾。
翁綠萼的思緒一下又一下跳得很遠,想起遠在雄州的父兄,想寫信回去問一問他們的近況。
不過眼下,還是買花吧。
等到翁綠萼在東萊城裡的花市逛得盡興了,杏香們手裡也快拿不下了,各花卉芬芳襲人,丹榴沒忍住,被熏得側頭打了個噴嚏。
回到位於長聿巷的宅院時,翁綠萼心不錯,和杏香們一塊兒將新買回來的花盆擺在了宅院各個位置,直原本古樸無趣的庭院多出幾分穠麗鮮妍的意趣,蕭持大步走來時,都被這滿園的麗給晃了晃眼。
夏夜的風帶著溫熱的余勁,翁綠萼正坐在石桌旁欣賞的花,見蕭持回來了,沒有上前迎他,只笑地坐在石凳上,托腮著他。
「夫君回來了。」
杏香和丹榴們識趣地退下了。
君侯在的時候,只想和君獨,們都明白。
蕭持嗯了一聲,走到石桌前,如小山般巍峨的影倒映在沉靜漂亮的眼瞳之中,卻不怕。
蕭持非要和一個石凳,翁綠萼無奈,只能起,想去坐另外一個,腰卻被他霸道地攬了過去,只得坐到他上。
「今日出去玩兒了?」
其實在他下馬時,張翼已經稟報了君今日的去向,但蕭持更喜歡聽自己說。
翁綠萼靠在他膛前,輕輕嗯了一聲:「買了好多花,夫君覺得好看嗎?」
養花養草是的好,蕭持自然無有不應,在冰涼如玉的髮過他下頜時,湊上去又蹭了蹭,笑道:「不及吾妻。」
翁綠萼臉一紅。
油舌。
蕭持仿佛在思索著什麼事兒,隔著一層薄薄的紗挲細的手一頓一頓的,翁綠萼有些不了這樣的撥,推了推他:「夫君可是有什麼事?」
聽得他這樣問,蕭持遲疑了一番,慢慢道:「綠萼,裘灃聯合高展,舉兵二十萬伐我。我不日就要出征,不能再陪你了。」
翁綠萼聽完,也靜了靜,雙臂往上,環繞過他脖頸,面頰近他口,聽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輕聲道:「夫君大事要,不必顧慮我。」
一向都很他。
蕭持吻了吻烏蓬蓬的發頂,冰涼的珠玉過他面頰,蕭持決定告訴一件高興事兒,不繼續擔心下去。
「我將李氏送回了隋州陳家。」
翁綠萼一怔,抬起眼看他。
蕭持繼續解釋道:「陳緒老兒在蕭玨他們意圖劫持你,向裘灃換取軍隊之事裡所謀不小,陳家,我是一定要滅的。李氏雖了寡婦,但也是李家人。在這之前,就讓李氏和陳緒那一家子牛鬼蛇神狗咬狗吧,不要髒了你的手。」
翁綠萼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夫君安排就好,我相信夫君。」
語氣誠懇,眼裡漉漉的,浮著讓他心生歡喜的波。
「還有一事。我出征後,你是想留在東萊城,還是送你回平州?」蕭持有些拿不住的意思,索直接問。
翁綠萼頓了頓,若是說想留在東萊城,蕭持會不會覺得是在刻意躲避侍奉舅姑的責任?
……但是也不想和瑾夫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蕭持見猶豫,眉頭皺來皺去的,不由好笑:「好了,我讓阿姐帶著愫真過來陪你住一段時日。你們幾個眷在一塊兒,總不會無聊。」
翁綠萼眼睛一亮,重又環上他脖頸,獻上一個漉漉的吻。
「夫君待我真好,多謝夫君。」
聽著這樣聲喚他,蕭持結微。
翁綠萼乖乖閉上了眼,等待著他不知饜足的吻。
蕭持卻頓住了。
翁綠萼奇怪地睜開眼,見蕭持一臉嚴肅道:「待我出征後,你要主與我寫信來。知道了?」
翁綠萼點頭。
蕭持想起在徐州作戰時收到的那幾封薄薄的信,又補充道:「字要多,信紙要厚。不許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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