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君侯願意為低頭,這樣的認知讓翁綠萼一陣神清氣爽。
「夫君,我好了。」
蕭持抬眼,看見麗盈盈的人站在不遠,對著他微笑。
他為的笑靨晃了晃神,頓了頓,才走過去牽起的手,故作矜持道:「哦,那走吧。」
翁綠萼看著他十指扣上來的大手,哼了哼。
老男人,還會裝。
……
去萬合堂的路上,蕭持與說了會送瑾夫人一行人到瑯琊的事兒。
瑾夫人肯聽瑾玉屏的話,願意回瑯琊養病,順便探親,這讓蕭持頗覺欣。
見母親願意自退一步,他自然也要做出些表態,安排好軍務之後,便送瑾夫人等人啟程去往瑯琊。
有他護送,瑯琊那邊的人便不敢小瞧了瑾夫人,拿當開罪了兒子與新婦,被趕回娘家的可憐蟲。
畢竟瑾家人有多勢利眼,只從們在蕭持阿耶靈堂前就在勸瑾夫人拿著亡夫的半壁家財另嫁他人這事便可知一二。
聽蕭持這麼說,翁綠萼怔了怔,先問的是雪天路途難行,此去又什麼時候能回?
蕭持知擔心自己的安全,和解釋瑯琊距平州頂多四五日的車程,他騎馬,回程便更快些。
他有些歉疚:「我定會在上元夜之前趕回來,再陪你去看平州的花燈節,可好?」
翁綠萼知道在瑾夫人這件事上,他已為自己做了許多,怎好再表出不快之態。
……只是的確有些捨不得他。
罷了,大不了杏香們多在被衾里多給塞幾個湯婆子,也一樣管用。
見翁綠萼出笑容,點了點頭,蕭持放下心來,了的臉。
·
兒子願意送自己去瑯琊,這對瑾夫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安與榮耀。
任憑翁氏再怎麼得奉謙寵,這母子脈是割不斷、切不掉的,只要妥協一些,奉謙自然也就會恢復從前對的孝敬態度了。
瑾相廣被丟在隊伍最後的那輛小馬車上,瑾夫人與瑾玉屏共乘一車。
蕭持騎著挾翼走在隊伍前面,面容冷然。
有君侯一路疾馳帶領,原本五日的路程很快就短到只需要三日。
瑾夫人雖納悶行車速度有些快,但想到自己兒子肩上扛著重任,能撥冗送回瑯琊,已是寵若驚,自然也不能在這些小節上計較。
瑾玉屏靜默溫順,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只可憐了瑾相廣,上的傷反反覆覆沒癒合,被這麼一顛,更是痛得生不如死。
自然了,在場沒有人會關注他的。
瑾相廣就這麼疼暈了過去。
直到夜幕垂臨,衛兵找了驛站投宿,蕭持翻下馬,給挾翼餵了塊兒糖。
他臨行前,翁綠萼給他裝了一袋的蘋果糖,說是挾翼辛苦,讓他適時給它餵一些。
給人吃的口糧,倒是一點兒沒提。
蕭持想起,還有些鬱悶。
挾翼果真很喜歡這糖的味道,原本懶洋洋半垂下的大眼睛倏地睜開了,神百倍地開始拱蕭持的手,還想吃剛剛的味小糖塊。
蕭持又餵了它一塊,之後不管它怎麼撒,都不肯給了。
挾翼氣哼哼地轉過,用健的馬對著他。
蕭持:……誰養出來的這麼個臭脾氣?
隨行的使和僕婦伺候著隊伍里唯二兩個眷下車。
瑾玉屏乖巧地扶著瑾夫人往裡走,聽半是得意,半是慶幸道:「還好那年老皇帝要我奉謙做婿,他給拒絕了。不然,這不是往家裡迎來了個攪家嗎?」
快要亡國的公主,還比不得那翁氏呢,起碼祖上顯赫,家清白,不會給奉謙帶來什麼麻煩。
瑾玉屏在一旁聽得微訝:「君侯表哥從前竟有過尚公主的機遇嗎?」
說起兒子的風事,瑾夫人是停不下來的,進了驛站,見裡邊兒沒有旁的散客,說話便也隨意了些:「依我兒的人品風度,公主又如何?不過奉謙眼好,皇城裡的公主也難攀上咱們家。」接著,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兒,樂道,「奉謙雖然無意,但皇城裡適齡的公主可不,我聽說啊,就有幾個公主為了見奉謙一面,大打出手,為此跌破了頭的也有呢!」
瑾夫人的那些話隨著風灌蕭持耳中,他眉頭皺,正想出聲讓母親別再說那些摻雜了好些無稽之談的陳年往事,但被最後一句話一撥,腦海中原本混沌模糊的記憶一角猛然復甦。
他想起來了,為何會覺得翁臨的新婚妻子有些面。
他還未曾與老皇帝正式撕破臉前,也曾去過都城述職,皇城裡的那群公主,他也的確見過。
群芳逐艷中,裡邊兒有一個灰撲撲的公主,就被襯得格外引人注意。
此事雖已經過去有五六年之久,但蕭持將那人的廓與前幾日瞥見的人面容一重合,心頭髮沉。
元絳珠費盡心思潛翁家,是要做什麼?
綠萼對不設防,仍當是親親阿嫂,若是元絳珠生了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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