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言淡淡的看了一眼,笑容中摻雜著一搞怪。
“不去也行,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夜熾了發酸的眼睛,總算是清醒些了,打著哈欠,睡眼惺忪。
“……前輩,這麼說起來,您在這明神殿的地位也不怎麼樣嘛。”
“我就一孤寡老人,哪裡來的什麼地位,趕去洗漱,半刻鐘後隨我去見殿主!”
夜熾呲溜跑了,生怕他一怒之下一掌把給拍死。
磨磨蹭蹭總算是洗漱完了,納蘭容邪和君引站在院中,都冇人搭理他,顯得他有些落寞。
夜熾走到君引邊,出一抹笑容:“走吧!”
“冇禮貌!”
姬無言冷哼一聲,重重甩袖!
“……”
這老頭吃了炸藥包嗎?火氣這麼大!
他冷哼一聲,直接一揮手,幾人便出現在恢宏的大殿前。
著白弟子服的青年們臉上帶著統一的銀麵,整整齊齊站在兩旁,從麵下出來的目,凜然又刺骨。
白玉石鋪在地麵上,在的照下煜煜生輝。
眼前,恢宏的大殿兩參天的柱子蜿蜒而上,直雲霄。
巨龍蜿蜒而下,似乎想一口將人吞腹中。
夜熾看著悉的建築,神有些恍惚。
“拜見姬老!”
一眾弟子恭敬的彎腰低頭,聲音響徹雲霄。
“……”
這個稱呼,還真是彆一格!
姬無言雙手負於後,從鼻腔中哼出一個字來。
“嗯……”
夜熾看了他一眼,真能裝!
“殿主在嗎?”
他冷冷的說著,語氣不帶一溫度。
“回姬老,殿主已經等候多時,神子也在!”
姬無言聞言,眉頭輕輕一皺,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便帶著夜熾幾人往大殿中去。
金夾雜著白亮的大殿折在眼前,夜熾有些恍惚,目一下就捕捉到高位上的人。
他著白袍,邊上用金線繡著蜿蜒的巨龍,巨龍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瞬就要從他服上躍出來一般。
他此時斜靠在寬大的椅子上,一隻手搭在玉石鑲刻的扶手上。
麵上一個銀麵遮麵,麵尾端鑲嵌著一顆瑩瑩發的藍寶石。
雙眸微合,濃卷長的睫微微撲閃,在外麵的白皙,一瑕疵都冇有。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慵懶的氣息,卻又讓人覺他似夜晚中的狼,時刻準備捕捉獵,危險卻又迷人!
夜熾不忍心中腹誹:這人…與之前一般,若不是知道他是個老妖怪,恐怕還會被他這副謫仙般的氣質給忽悠。
他邊,站著一姿欣長,氣質出塵的青年,臉上也戴著麵,恭敬的站在一邊,如同一柱子。
夜熾微微挑眉,明神殿這喜歡戴麵的病,還真是一直冇改,好像除了姬無言,其他人都酷把自己的臉給遮住。
“殿主!”
姬無言淡淡說完,語氣有些散漫,算不上恭敬,甚至有些輕浮。
不等他開口,就直接坐下了,翹著二郎一搖一晃,神態放不羈。
“有事嗎?”
溫潤的聲音在大殿上傳來,如同冬日暖,春日甘霖一般,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覺。
夜熾微微挑眉,總覺得,這位殿主與之前有些不同……
“這三位是新招收的弟子,對老子胃口,往後他們就是我藥神峰的弟子了,特來告訴殿主一聲。”
“小事而已,姬老自己定奪就好。”
他掩蓋在麵下的角微微扯開,纖細修長的手指撐著臉,語氣中儘是散漫。
“那就多謝殿主全!”
姬無言說完,帶著夜熾幾人直接離開了。
能看出來,他不是很喜歡這位殿主,甚至是有些厭惡。
“殿主……姬無言,未免有些無禮了!”
幾人剛走,那位神子就開口了。
那雙微微合著的眸子,輕輕著睜開,有那麼一瞬間,彷彿整個大千世界全在他的眸子中,卻也隻是一瞬,就變了看不見底的黑。
“忘了自己的份了?自行去領死吧!”
他散漫的說完,揮手消失在原地。
那位神子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本以為他勞心勞力這麼多年,他會對他另眼相看,冇想到到頭來,居然因為一句好心的提醒就被打無間地獄……
回去的路上,夜熾一直心事重重。
姬無言懶懶的看了一眼,緩緩道:“怎麼,被殿主嚇破膽兒了?”
夜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我隻是冇想到,明神殿的殿主這麼年輕而已。”
之前見過明神殿的殿主,總覺得和今天這個,有些不同。
姬無言取下腰間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辛辣的烈酒順著嚨下肚,一陣火辣的灼熱。
“實力達到一定層次之後,外貌全憑自己意願,彆看他長著一張年的臉,實則裡是個活了幾百年甚至更久的老妖怪。”
“那也比你這個樣子好看,至看著賞心悅目!”
剛說完,姬無言就皺著眉頭看。
“我說,你是不是瞎?想當年,老子也是迷倒一眾人兒的俊公子,怎麼到了你這兒,我就一文不值了呢!”
“我現在隻看到一個白髮蒼蒼,邋裡邋遢的糟老頭兒,至於你說的俊公子……”聳聳肩,滿臉憾,“我還真冇看到!”
“你……”
“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和你一般見識做甚!”
他也真是老糊塗了,居然跟這麼一個臭未乾的黃丫頭置氣。
夜熾無奈聳肩:“那最好了,不然你彆一下憋不過氣來,一不小心嗝屁了,恐怕明神殿還得找我們麻煩呢!”
“……”
這死丫頭,真有本事把人給活生生氣死。
辛辣的烈酒,他接連喝了好幾口才平複下來。
君引始終表淡淡,對姬無言的敵意也展無餘,後者彷彿覺不到一般,依舊笑嘻嘻的往他跟前湊。
“小子,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我總覺得你與我一個故人很像!”
“既是故人,應當已經化作一抔黃土掩於這浩瀚無垠的世界中,何故揪著不放!”
他冷冷說完,甩袖離開,夜熾連忙跟上,隻留下姬無言一人原地怔愣。
是啊……故人已去,何故抓著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