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從口中問出究竟發生何事,奈何自次日清醒後閉口不談。
那時他忙著收購致揚,接著又去倫敦視察分部一周,工作繁多雜瑣,其他許多事沒來得及兼顧。
助理將整理好的資料遞過去,沈闊看了看。
是景家藉由沈氏名頭,私底下占了些便宜。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太忙,有關景家的這些消息,不應該現在才知曉。
沈闊放下ipad。
拼圖湊完整了。
他現在總算明白,景檀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攏了攏眉心,半晌,一聲輕嘆。
心頭湧上複雜難言的緒,該怎麼說才好。
他重新抬頭,問助理,「景家現在有什麼燃眉之急?」
「生產線上的問題解決了,廠商合作似乎也談妥了——談的江市姚老闆那家,似乎是前幾日去機場景總邊那位,」助理說,「現在要說他們目前最要的問題,應該是資金上的,手頭周轉不出太多流金,拖欠工人工資,就怕發生集抗議這種事。」
一個環節停頓,整套生產流程都會到影響,屆時惡循環,境況會更難。
沈闊思慮片刻,吩咐助理去辦幾件事。
-
景檀接連在恆迅加了幾天班,趕上了進度。
終於能在正常下班點離開公司,接水的時候,輕輕舒一口氣。
工作上輕鬆了些,心頭著的還有其他事。
想來想去還是繞不開景家,趁今天下班早,景檀打算回去一趟。
到景家的時候,景林文還沒回來,李媽和黎淑在。
「小姐回來了?」李媽高興,「這回在家吃個晚飯吧?剛好是這個點兒。」
景檀笑了笑,點頭。
晚飯只有們三人,在景檀學生時代的記憶里,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
不過那時候大多都是忐忑的,因為彼時年的景檀常常捉不黎淑的心,景檀一開始會給李媽分學校里發生的事,黎淑偶爾心會搭一,心不佳會嫌們吵,久而久之,景檀學會了沉默。
時隔多年再次三人一桌,令景檀有些意外,黎淑會主提些話題調節沉悶的氣氛。
好像突然就能融洽相了。
對於黎淑的態度,景檀或多或覺得和前兩次回來看有關,不過應該還有其他原因,比較現實的。
因上次小產,黎淑以後再難有孕了,這意味著很大概率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從前對景檀泄出的一些輕慢敵意,不過也是將視為未來自己孩子的「假想敵」,如今假想敵假設不但沒機會立了,若為自己著想的話,還不得不多倚靠唯一的繼。
各人有各人的難,景檀也沒那麼記仇,能和睦相就好。
問了黎淑恢復得怎麼樣,還說在家待著悶的話可以和朋友一起多出去逛逛街。
飯吃完沒一會兒,景林文回來了。
他看見景檀,想起上次很不愉快的爭吵,臉快要沉下去時,又想到今天公司的大問題得以解決,他已到邊那些不中聽的話又收了回去。
景檀從沙發上起,「爸,我有話和你說。」
景林文讓上樓,「書房講。」
兩人進了書房。
年之後,每每來這兒,總是會討論些令人心悶的話題。
景檀來之前想好了,這次要說兩件事,除了與沈家的事,還要問問關於母親。
上次回來拿舒嵐的舊,那時景林文分明是已知道舒嵐回來了,卻對景檀隻字不提。
要不是李媽巧遇見,恐怕會就此錯過,這輩子再沒機會見到舒嵐。
「為什麼不告訴我媽媽的消息?你明明見過。」
「說這些有什麼用?告訴你能改變什麼?是我把你養大,本沒盡一個做母親的義務,你現在認能改變這個事實?」
對如此重要的事,在他那裡卻不值一提。
這種失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再指什麼,只是說,「這種事我有知權,以後如果有類似的況,麻煩您還是和我說一聲。」
頓了頓,想起自己要說的另一件事,「比如像您先前借沈家的名頭做事,至先和沈家人打聲招呼,正正噹噹的。」
「不過我也知道這不大可能,畢竟您做的本就是有損人家名聲的事。」
景林文一拍桌子想發火,想到沈闊跟自己說的話,又忍了。
他將怒氣憋下去,但終究還是冒出一聲冷笑,「你現在出息了,怕我給你拖後是吧?為了擺我,竟能說出離婚這種話來騙我。」
「我沒騙您。」
「沈闊昨天已經找過我了,他知道我做的事什麼也沒說,還以旗下一家子公司預訂產品的名義給景家匯了一筆帳,緩了公司資金張的問題,」景林文說完,瞧了瞧景檀,「要真離了人家還做這事?」
辦事效率還高,昨晚剛說完,今早公司就到帳了。
景檀怔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
沈闊他怎麼了,既然知道了父親做的事,非但不生氣,怎麼還...他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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