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欽弱多病,但這一刻發出來的蠻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當時的顧沉諳似乎沒想到安欽會反應如此的激烈,以至于還真被他薅住了領。
“我總算是逮到撞我妹妹的肇事者了……我要報警!我現在就要報警!”
安欽一手薅著顧沉諳的領,一手拿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
卻在接通前的那一刻,被顧沉諳功的奪去了手機。
“說說當年的況。”
顧沉諳想知道自己在昏迷之后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年在貝加爾湖畔,我妹妹騎著自行車正趕去跟我會合,我當年因為腳不便,心極度郁結,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我妹妹趁暑假期間,就帶我去貝加爾湖一邊散心,一邊寫生……那天來給我當模特,穿著寶藍的長,騎著自行車,還拿著向日葵花……可我在貝加爾湖邊左等右等也不見我妹妹過來……再后來,我就聽到一聲劇烈的炸……等我驅著椅趕到炸現場時,發現我妹妹倒在泊里,里還一直喃喃自語著‘別死……好好活著!求你了……世界這麼好……你一定能撐下去的’……旁邊還有一輛被燒焦的汽車殘骸……我妹妹是不是被你開車撞傷的?是不是?”
緒激的安欽再一次薅住了顧沉諳的領,“顧沉諳,你這個肇事逃逸的渾蛋!!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在聽到安欽詳細的回憶之后,這一刻的顧沉諳終于可以確信:那個救自己的向日葵,就是前妻安多曳。
冷不丁的,顧沉諳一把抱住了形清瘦的安欽:
“我不是肇事者……當時,是你妹妹把我從車禍側翻的汽車里救出來的。”
顧沉諳眼眶瞬間就泛紅了,“后來側翻的汽車發生了炸……你妹妹應該是頭部了傷……而我也陷了昏迷之中!”
“什麼?多曳是為了……為了救你,才被側翻的汽車給炸傷的?”
安欽一聽就更火大了,他揪住顧沉諳的領帶往死里拽著:
“顧沉諳,你這個王一八一蛋!我妹妹冒死救了你,你竟然恩將仇報,拋棄我妹妹不說,還讓掉了孩子?!顧沉諳,我要殺了你這個負心漢……顧沉諳,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好,等我弄清楚所有事后,我讓你殺。”
顧沉諳擰過安欽的肩膀,“為什麼你妹妹會不記得我?難道救了我,自己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
“多曳不但不記得你……連去貝加爾湖這件事整個的都忘干凈了。”
安欽掩面痛哭起來,“我妹妹……在那次嚴重的頭部創傷后,得了創傷逆行綜合癥……忘記了那次暑假去貝加爾湖寫生的所有記憶!”
顧沉諳的盯看著安欽的眼底,他確信安欽并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所以,他毫不懷疑的相信安欽的每一句話。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當年救自己的是安多曳,那為什麼唐可在后來出現在醫院里,他的病床邊?
當年,也就是五年前,顧沉諳為了保護冒死從側翻轎車里救出自己的向日葵,他不顧重傷把護在了之下,他自己卻被炸了重度昏迷,在醫院里渾渾噩噩的躺了三個月才蘇醒過來。
顧沉諳醒來時,便看到了唐可。而且還是在炸差點兒被炸到毀容的唐可。
謀的疑云籠罩過來,顧沉諳能確信:真正救自己的,應該是前妻安多曳。因為那句話,只有和他知道。
可是……可是唐可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病房里?
而且還跟前妻安多曳長得如此之像?
顧沉諳可以確信的是:當年救自己的向日葵只有一個人。
那麼……唐可是怎麼知道當時的景,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病床邊的呢?
難道說,在他乘坐的轎車發生車禍時,還有其他人在現場,并且還目睹了前妻安多曳把自己從側翻轎車里拖拽出來的整個過程?
所以,唐可是這個人安排到他邊的替恩人?
還是說,當年出現在車禍炸現場的,就是唐可本人?
可唐可為什麼跟安多曳長得那麼像?
只是巧合?
又或者……是蓄謀的整容?
自己昏迷不醒了三個月,足夠一個人胎換骨了。而且顧沉諳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差點兒被毀容的唐可。
因為唐可臉上有明顯的傷痕!
“當年,是安多曳救了我……可我卻辜負了……我的確該死!”
顧沉諳俊逸的臉龐上經脈暴起。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彌補不了對前妻的傷害。
“多曳救了你……你竟然如此傷害?”
安欽悲痛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顧沉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兩人沉寂了片刻,想到什麼,安欽突然疑的問:“不對啊,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唐可嗎?怎麼……怎麼多曳了?”
“地點沒錯、時間沒錯、人也沒錯|、連說話的容都是一樣的……”
顧沉諳幽幽的冷哼,“我也很想知道:當年救我的人明明是安多曳,為什麼會變了唐可?霍罡的兒唐可……一個跟我們顧家有海深仇的惡人之!”
“……”
安欽是真的沒弄明白這其中的謀和謀。
他只有一件心頭事,就是找到妹妹安多曳。
“別說這些了……快把多曳找回來吧。多曳失去了人,又沒了孩子……我真擔心一時想不開就做了傻事!”
雖然妹妹有過來信,他也能看出是妹妹的筆跡;可卻怎麼也找不到人。
“我會找到多曳的。一定會。”
顧沉諳沉沉的斂眉:哪怕是找到天涯海角,翻遍整個地球,他也會找到那個真正救他的向日葵。
這一刻的顧沉諳,整個人都豁然開朗:終于,他不用繼續背負對唐可的人債了!
他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去追求他心之所向的人了!
他要用余生,狠狠的寵!!
把寵到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
“對了,這幅向日葵的油畫,以及你妹妹當年救我的事,暫時別告訴你妹妹。我想……我想贖罪。不是因為救我……而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深著的!”
顧沉諳細致珍的收起了那幅油畫,“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是上帝對我的考驗!”
“顧沉諳,你說這話不覺得自己臉疼嗎?”
安欽嗤之以鼻,“你對多曳做過什麼,難道你自己心里沒點兒數麼?我妹妹不需要你的懺悔,更不需要你的贖罪。找到我妹妹后,請你離遠點兒!”
“不可能的!我會用這輩子去纏、寵、!”
顧沉諳的語調,從來沒有這麼堅定不移過。
安欽:“……”
——
顧沉諳又瘋狂的找了安多曳一個月。
卻杳無音信!
直到又一個月后,安欽又收到了妹妹的來信。
這一次的來信,是從厄瓜多爾郵寄回來的。可等顧沉諳追去厄瓜多爾時,卻發現本就沒有安多曳的境記錄。
也就是說,這些信是有人幫從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點郵寄回安家的。
為了逃離他顧沉諳,安多曳是真的費盡心機啊?
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擁抱啊!
或許唯一能到前妻安多曳存在的,只有這簡短的信件了。
關鍵這信件還不是寫給他顧沉諳的。
【哥,距離上一封信,又過去兩個月了吧。你跟媽媽,還有團團可還好?
團團一定又長高了不吧?記得要讓團團多喝牛,多吃牛和深海魚類;這樣才能長得更高更健康。
媽沒一直哭吧?我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媽了。
這輩子,一心為丈夫,為兒子,為兒……到頭來我這個不孝竟然還不能留在邊盡孝……媽真是白生我這個逆子了!
哥,你要替我多照顧咱媽哦。要是錢不夠用,你讓我工作室的助手秦書,每個月多支付幾萬塊吧。千萬千萬不要委屈了咱媽還有團團!
至于你這個大畫家……想我的時候就多畫畫我這個妹妹吧。以及我一直討厭你畫我穿藍子……其實吧,我特別喜歡穿藍子,也特別喜歡向日葵!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吧!
對了哥,接下來的幾個月,我有可能會忙一點兒。要是沒收到我的信,千萬不要張,我會在明天的初春給你和媽,還有團團多多寫信的。
最后,謝我偉大的母親大人,生養了我,育了我,現在還要擔心我……唉!好一個不孝哦!
哥,只能拜托你好好照顧媽了。
不孝妹妹安多曳敬上。】
沒有一個字是提到他顧沉諳的。
難道那個人是真真切切的把他這個前夫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嗎?
顧沉諳是百爪撓心!
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到前妻安多曳的邊,擁懷,狠狠的親、吻,和……
可是現在,他連前妻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顧沉諳也曾想過從安多曳的工作室手,卻現在除了安多曳離開時寫給肋手秦書的那一封待工作的郵件,之后再也沒有任何的聯系。
——
在無盡的焦躁和魂牽夢繞之中,顧沉諳又尋找了安多曳五個月。
也就是安多曳離開的第十個月;
突然有一天,顧沉諳收到了霍罡發來的喜帖。
說是他當爸爸了,讓顧沉諳這個渣婿前去盤山莊園喝他老來得子的滿月酒。
原來一個多月前,霍罡高調的領回來了一個大肚子人,說是給唐可找的后媽。
而且這個后媽肚子里懷的是霍罡的老來得子。
也就是唐可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唐可氣得都快要吐了!
關鍵霍罡還沒臉沒皮的領著那個大肚子人,到的炫耀自己的寶刀未老。
不是去見什麼行長,就是去參加什麼慈善晚會;
總之,就是哪里人多,霍罡就帶著那個大肚子人去那兒丟人現眼!
那個韓籍人,唐可見過一面;實在是聽話,對霍罡是言聽計從,不就是跪式服務。33qxs.m
著實把唐可給惡心壞了!
“顧總,今晚霍罡小兒子的滿月酒,您要不要去啊?”
司機小周問向一臉憂郁的顧沉諳。
顧沉諳跟前的地圖,已經被他圈畫滿了;可即便他踏遍所有的地方,還是沒能找到前妻安多曳。
“你覺得我有心去喝霍罡兒子的滿月酒?”
顧沉諳惱火的冷哼,“讓我去弄死他還差不多!”
“我跟你的想法一致:霍罡弄死了您的孩子,您可以以牙還牙,也弄死他的孩子!”
司機小周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顧沉諳沒有接話,面容冷凝得像是染上了冰霜。
“我會去找霍罡報仇的。但不是現在。”
顧沉諳微聲吁息,“我現在只想找到安多曳。其它的……都以后再說。”
“可那個霍罡實在是太高調了。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對您更是一種挑釁。”
司機小周近乎咬牙切齒,“上個月,他帶著他的韓籍老婆高調的出席了所有的晚會和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個老東西有了兒子一樣。”
微頓,司機小周又惡狠狠的補上一句:“真希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被人綠了懷上的!”
司機小周把難聽的話剛說完,唐可便走了進來。
“沉諳,霍罡討小老婆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他的小老婆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讓我們倆今晚去盤山莊園喝滿月酒……我們要不要去啊?”
這十個月,唐可過得并不舒心。
可以說是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的。
可即便是這樣,唐可都沒有放棄對顧沉諳的期盼和希冀:覺得,顧沉諳總有一天會重新上自己,就像當年那樣到不顧一切。
聯想到唐可不知道出于何種謀以‘向日葵’的方式來到他的邊算計他顧沉諳,他便對眼前的人滋生了仇恨之意。
“你爸給你生了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你理所當然要去了。”
顧沉諳幽哼一聲,“霍罡的家產可不是小數目,好好的討好他,說不定他還能分你點兒殘羹冷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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