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樓家。
樓子昂站在臺上,一隻手搭在欄桿上,腰背微微弓起,一隻手將手機放在耳邊。
“核實了嗎?”
手機那邊傳來一道男聲:“樓,已經核實了,警方那邊的名單確實是真的。他有個助理在這邊全程跟進這件事。”
樓子昂的角微勾:“那個人呢?”
“江太太的行蹤暫時查不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並不在國。兩天前,聽說急匆匆地從醫院離開後,就沒出現過了。”
掛斷電話後,他看著前方蔚藍的天空,角的笑意變得更加詭異。
“江晏,你最終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中,看來,上天也並沒有眷顧你。”
隨即,他發了一條短信:已核實,你可以開始你的作了。
-
“阿嚏!”
江晏在病房裏打了好幾個噴嚏。
蘇禾看著他,問道:“怎麽了?”
江晏的黑眸裏浮現了一抹無辜之意:“花過敏。”
捧著玫瑰花的夜九卿:“……”
“你一個大男人的矯什麽?”
江晏並未搭理他,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蘇禾看向夜九卿,道:“把花拿出去。”
夜九卿錯愕了一下,不僅損,還:“……憑什麽我要拿出去?”
蘇禾聽他說話就頭疼。
眉頭又一皺,聲音清冷且霸道:“就憑這裏我說了算,你是想自己拿出去,還是想我給你踢出去?”
赫連律在心底歎了口氣,手拉了拉這二貨的服。
小聲勸道:“行了,別了,到頭來傷的還是你自己,何必呢?”
“……”
男人心不甘不願地把花拿了出去,回來時還瞪了一眼病床的人,但人家並未搭理他。
赫連律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他不懷疑夜九卿個人能力和智商,但這二貨的智商,忽高忽低的,讓人很是擔憂。
尤其是遇到江晏後,更凸顯他“二”的本了,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來,有事嗎?”蘇禾向沙發上的二人。
一大早的就來探病,可不相信這兩人會那麽積極。
何況,江晏和他們也沒什麽關係。
“有,有大事。”赫連律說。
蘇禾雙手環地靠在椅背上:“你昨天也是這麽說的。”
赫連律尷尬了一小會,笑道:“哎呀,昨天是昨天,今天不一樣。”
“說。”
“後天,玄青組織的人要來Y國,而且他們要從老夜這裏購買大量的軍火設備。”
赫連律說道:“來的還是他們的高層之一,這算是好消息吧?”
夜九卿的坐姿就像個大爺似的,他看向蘇禾,邪魅地勾了勾,道:“我可以幫你一個忙,讓他們說出這次的買主是誰。”
蘇禾淡淡道:“條件。”
夜九卿看向了病床上的男人,藍瞳浮現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赫連律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悠著點說。
他真的怕這二貨提出什麽“驚天地”的條件來。
夜九卿再次看向蘇禾,那雙藍的眸子就像是一片深邃的大海,能輕易將人吸進去。
然而,蘇禾卻是一點覺都沒有。
“陪我單獨約個會,吃個飯。”
病房裏的人:“……”
片刻後。
蘇禾淡淡地且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夜九卿有些意外:“你答應了?”
蘇禾淺淺一笑,並未作答,而是說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非常自信地說道:“行,你等著!這世上就沒有老子辦不妥的事!”
夜九卿走後,他得意地看了江晏一眼,那得意的表,在赫連律看來,卻是那麽的稚。
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夜九卿。
不過轉念一想,這人的本就住著一個二貨的影子,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可是,以他對蘇禾的了解,不會答應得那麽爽快。
再加上,夜九卿一遇上蘇禾,智商就會變弱。
明明就一個氣場強大的黑手黨教父,偏偏有時候就給人一種憨得不行的覺。
等兩人一走,江晏才問道:“你答應他了?”
蘇禾起,攤了攤手,“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個我答應了的字眼啊。我隻是說個哦字而已,這也沒代表我答應了,隻能代表我聽到了他的條件。”
“再說了,有人主送上門為你排憂解難,那我為何要拒絕?反正對我們也沒有壞。”
蘇以墨雖然在一旁玩,但他也有在聽。
他仰著小腦袋,看向他們,聲氣地說道:“爸爸,媽咪這是借篷使風。”
蘇禾手了他的小腦袋:“還是寶貝懂媽咪。”
小家夥笑嘻嘻道:“媽咪,那寶貝是不是可以再吃一塊巧克力?”
蘇禾秒變臉,嚴肅道:“不行,你已經吃了一塊了,今天的量已經夠了。”
“可寶貝想吃麽~”
“沒得商量。”
他瞪大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江晏。
男人給了他一個“莫能助”的眼神。
“聽你媽咪的。”
蘇以墨:“……”
這句話太耳了。
-
兩天後的下午。
蘇禾出現在了一家私人會所裏。
從赫連律那裏得知,夜九卿和玄青組織的人約在了這裏見麵。
可當剛進去,就遇到了一個人。
“蘇蘇,你怎麽在這裏?”
蘇禾看著有一段時間不見的司靳川,有些小意外。
司靳川在這遇到,同樣有些意外。
“司總,真巧啊。”打了聲招呼。
司靳川:“是有點巧,我正好今天來這邊出差,約在了這裏談事。”
蘇禾點了點頭,表示懂了。
“那個,我看了網上的報道,你是來理你先生的事的嗎?”司靳川問得很晦。
“嗯”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
司靳川看不出的表,隻覺得很平靜。
“節哀,這種意外之事,也很難預料。”他說道。
蘇禾勉強一笑道:“你要是有事的話,你先去忙吧,我是來找一個朋友的。”
司靳川確實還有事:“好,回國有時間再約,倩倩的事我還沒好好地謝你。”
蘇禾看他走進了電梯後,便走向了一旁的諮詢臺。
電梯裏。
司靳川原本溫和斯文的麵孔,瞬間就消失了。
電梯到了三樓,他就出來了。
“主子,他們不在三樓,在六樓。”一旁的助理有些懵,但還是跟了出來了。
司靳川沉著一張臉,道:“計劃有變,你告訴遲天,讓他另外安排見麵的時間。”
“好,知道了。”
半小時後。
蘇禾正坐在會所一樓大廳等候區,就聽到大廳裏傳來一道暴躁的聲音。
尋聲去,就看到夜九卿一臉沉地走了出來。
他並未看到蘇禾,倒是阿鬼先發現了。
阿鬼提醒了他:“九爺,是蘇禾小姐。”
夜九卿微頓了一下,停下腳步,有些意外。
他走了過去,“你怎麽來了?”
蘇禾掀了一下眼簾,看著他,一針見地問道:“怎麽了?談得不順?”
要是談得好,他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夜九卿:“……”
男人的抿了一條直線,臉鬱又可怕。
見他不說話,蘇禾便看向一旁的阿鬼,抬了一下下頜:“你來說,怎麽回事?”
阿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夜九卿,見他沒說什麽,便開口說了:“對方沒來。”
蘇禾聞言,挑了一下眉尾,“哦”了一聲:“原來堂堂的夜九爺也會被人放鴿子啊,看來對方並未把你放在眼裏,我還以為夜九爺有多厲害呢。”
語調慵懶,並且還怪氣地調侃了一句。
“看來,老天爺也不讓我和你一起吃飯。”輕笑了一聲道:“這是天注定的事,哎。”
說完,一副很可惜的模樣,歎了口氣。
夜九卿那張帥氣的臉,眼可見的很不爽!
接著,又一本正經地問道:“對方為什麽沒來?”
依舊是阿鬼回答的:“不知道,對方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臨時有事,今天不方便見麵。”
蘇禾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
真的是臨時有事嗎?
也不是沒和這群人打過道,據了解,玄青組織的人既然約定好了時間,就不會隨意更改,除非是有什麽更重要的事阻攔了他們。
“這輩子還沒有人敢放我夜九卿的鴿子!”夜九卿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對湛藍的眸子著一懾人的寒氣。
“你等著,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代的!”
說完,他轉便大步離開了。
阿鬼一臉抱歉地看著蘇禾點了點頭,然後立馬追上去了。
夜九卿上了車後,便是一通罵。
他簡直就是在蘇禾麵前丟盡了臉麵。
阿鬼跟在他邊那麽久了,自然也看得出來一點。
“九爺,您別氣,小心傷了子。蘇禾小姐不會怪您的,再說了這也不是您的錯,是對方爽約了。”
夜九卿:“閉!”
阿鬼:“……”
醫院,病房裏。
蘇禾剛推開病房的門,就被裏麵的一幕給嚇了一下。
裏麵坐著好幾個人。
顧北言、陸之揚、萬木齊、以及一個陌生的男子麵孔。
蘇以墨正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低著頭玩著手中的平板,完全沒有注意到回來了。
顧北言看到進來了,便熱地說道:“弟妹,回來了啊。你放心,我們來這,沒有人知道。”
江晏重傷而死的消息,已經在國傳得沸沸揚揚了,他們自然是不信這個離譜的消息的。
可這對夫妻做的這件事,也沒有和他們通氣,加上他們也聯係不上他。
要不是江起聯係了他們,他們什麽都還不知道,差點就要相信了。
“哎,我說,你們兩個以後要是還做什麽離譜的事,事先通知一下我們幾個唄。”顧北言說道:“好在是我們幾個都沒心髒病,要不然早就被你們給嚇死了。”
事的經過,他們幾個也從江起那邊了解過了,所以也沒再問了。
他們看了餐廳炸的照片,整個餐廳都被炸了廢墟,就被炸那種程度了,沒有逃出來的人,本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我說,你這命還真是的啊。”蕭斯看著病床的男人,嘖了一聲,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剛剛還特意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雖然傷得不輕,但是沒有傷及真正的要害。
這麽大的炸,他居然還能逃出生天,這已經是奇跡了。
江晏懶得搭理他。
顧北言說道:“對了,我來之前,可聽說了,你大伯又要召開董事會了。”
“這老東西的作快的麽,阿晏這算是‘骨未寒’吧?”蕭斯冷哼了一聲:“這件事不會是他找人幹的吧?”
眾人看向江晏。
男人開口道:“查了,不是他。”
蕭斯:“就算不是他,也跟他不了關係,這老狐貍早就覬覦這個位置了。”
他們幾個是同意蕭斯這句話的。
江中震也不是第一次給江晏使絆子了。
有他們幾個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蘇禾是完全不上話的。
主要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能在一旁默默地聽著,順便想一些事。
這時,顧北言說道:“自從樓家那件醜事出後,整個樓氏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樓國輝一直被那位鬧,都無心管理公司的事了,全都落在了樓子昂上。可他畢竟還年輕,而且……”
蘇禾突然之間拍了一下手,說了一句:“對,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顧北言說到一半的話,就被打斷了。
“弟妹,什麽把他給忘了?”顧北言一臉懵地問道。
其餘人也好奇地看著。
江晏:“怎麽了?”
蘇禾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你們繼續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起便出去了。
病房走廊外,給白楊打了個電話。
“喂,老大。”
“白楊,你給我查樓家最近的流水支出,或者是最近他們有什麽項目,特別是樓子昂經手的。”
“好的,我這就去查。”
突然又想到一個人:“等會,順便查一下唐思的賬戶。”
“好,明白了。”
晚上七點。
蘇禾接到了白楊的電話。
“老大,查過了,最近樓家的資金流很正常。不過,六天前,那位唐思小姐的賬戶裏,有一千萬轉了出去,我查過接收方的賬戶,但是對方已經注銷了,本查不到去向。”
“還有一件事,就是我發現樓氏集團的資金流有點奇怪,他們公司的大部分資金都注了國外一家慈善機構。他們投資慈善機構也沒錯,是善舉,但是他們投的資金有點離譜,有點不現實啊,總覺有點奇奇怪怪的。”
蘇禾:“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便把白楊查到的這些和江晏說了。
江晏眉梢微挑:“為什麽會懷疑是樓子昂,他跟我可沒有什麽利益衝突。”
蘇禾靠在椅背上,著他:“誰說他跟你沒利益衝突的?”
男人一臉寵溺地笑道:“那就勞煩江太太展開說一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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